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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冬暖故倏地将眉心拧得紧紧的,正当这时,她只觉下边的客房方向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不由转了问题道,“平安,你可有听到……女子的哭声?”
冬暖故眉心紧拧,眼神有些冷沉,沉默着更为认真地去听这“女子的哭声”,这声音她倒不是此刻才听到,之前在静赏着罗城的夜景时也有听到,不过之前的声音很是细碎,像是女子轻轻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又像是猫叫声,和在风拂这漫山的竹枝而发出的飒飒声与珠帘上那些银铃发出的轻响声中让人根本辨不清究竟是呜咽声还是猫叫声。
且冬暖故也未无心去听着声音,而现下她忽然这般问司季夏,仅是因为方才的那一瞬间,那细碎的声音突然拔高,让她辩听得清了那是女子的呜咽哭声,并非猫叫声。
可却又不大像哭声,因为这呜咽声里还带着道不尽的绵软。
这样的呜咽声,反倒像是……
“平安?”然司季夏这回没有应冬暖故,她便无心去想这呜咽声究竟是不是女子在哭,只又重新唤了他一声,语气紧张。
“阿暖……”司季夏终于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嗯”字敷衍,而是轻唤了冬暖故一声,然却正是这一声,让冬暖故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又倏地紧紧拧了起来。
只因司季夏的声音低沉沙哑得有些可怕,带着隐隐的轻颤,好似他仍在强忍着什么极大的痛楚似的。
“平安……很痛苦么?”冬暖故的心突突直跳,忽地抬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珠帘,手颤抖得厉害,震得上边的银铃叮当作响,可她仍在忍,忍着掀开珠帘就去到他身边去的冲动,她不想让他心生任何不安。
“阿暖……我……”司季夏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了,月从云层后露出了半脸,让冬暖故能将珠帘另一侧的司季夏看得更清晰了些,即便还只是一个影廓而已,但她能瞧得清楚司季夏的举动。
只见司季夏紧紧抓按着自己那残断了手臂的右肩,正慢慢往池中蜷下身子。
“哗啦……叮铃——”冬暖故再也顾不得她此刻若是到司季夏面前会不会让他紧张不安,在汤池中站起身,一把将面前的珠帘拨了开,朝司季夏急急走去,此时的她只想握紧他的手想清清楚楚地瞧见他安然无恙而已。
因为太过于急切,致使冬暖故在水中的脚步很是慌乱踉跄,待她急急忙忙慌乱异常地来到司季夏面前时,司季夏整个人都蜷到了汤泉里,泉水没过他的发际线,唯余他墨黑的长发飘散在水面上,冬暖故连他的脸都未能瞧清。
“平安!”冬暖故心惊,伸手往水下摸索向司季夏左手的同时在水中蹲下了身,竟也是要将自己整个人也没进水里!
可就在她的下巴堪堪碰到水面时,只听“哗”的一声,一只有力的臂膀环上她的腰,搂抱着她将她从水里稍稍提起,制止了她将自己往水下浸的焦急举动。
因着这举动太过突然,加之冬暖故本就在这汤池中站得不大平稳,她整个人便直直朝前倾去。
然往前倾倒的她不是撞到坚硬的池边,而是撞到了一个热烫的胸膛。
冬暖故慌乱抬头,以为她这糟糕的柔弱身子使得司季夏强忍着痛苦的时候竟还要分出心思来担心她,冬暖故正极度嫌恶自己时,她愣住了。
因为……
司季夏在笑,他颊边的两只小小梨涡里,盈着的不只是温柔,更多的是得意,得逞的笑意。
山下那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女子呜咽声仍浅浅响在夜色里,看着司季夏那漆黑得深沉的眼眸,这一刻,冬暖故忽地听清楚了,那些呜咽之声,并非女子的哭声。
而是——
在听明白那呜呜咽咽的声音并非女子哭声的那一瞬间,冬暖故也明白了方才在楼下那些大老爷们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哦——”包含的是怎样的意思,自也明白了这上上房里那看似极为累赘的层层浅青色纱帐与这汤池里的多余珠帘究竟是做什么用。
池边有放着几枚银针,司季夏右肩上不见银针,想来是他方才取下放在池边的。
相贴的肌肤,热烫的胸膛,司季夏墨黑深邃的瞳眸、微扬的嘴角及他颊边的两只小小梨涡,让冬暖故突地面红耳赤起来,下意识地双手按在他肩上就要将他推开并站起身,可她的手才按上司季夏的右肩时,司季夏却忽然蹙起了眉,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将她往他怀里的方向更拥进一分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子往她身上倾,使得她的身子可谓是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而冬暖故前一瞬还是面红耳赤地想将司季夏推开,这一瞬她则是不安地抬起了双手贴到司季夏的背上,收紧,将昂起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脸贴着他的鬓发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问道:“平安!?平安很疼?你方才不是为自己施针了么?没有用么?还是我方才按疼了平安?”
“阿暖……”司季夏也用下巴轻轻扣着冬暖故的肩膀,将她搂得紧紧的,贴在他胸膛上的温软使得他心跳加速,眸光更暗沉了几分,用沙哑的声音道,“疼……”
在冬暖故此时未能看到的司季夏的面上,只见他眉心已然舒开,面上非但不见丝毫痛苦之色,反是颊边的两只小梨涡里噙着浅浅的笑意,感受着冬暖故呼在他耳畔的紧张气息及她那因紧张而在他背上上下抚动的温软小手,司季夏只觉着这汤泉滚烫得几乎能将他燃烧起来。
“那要如何才是好?”冬暖故此刻紧张心疼得完全忘了司季夏前一刻还是得逞地浅笑,一心只想着究竟怎样才能让他减少痛苦,“怎办才是好?平安?”
“要阿暖帮我……才好。”司季夏环贴在冬暖故腰上的手只觉满掌心的光洁滑腻,使得他鬼使神差般的将手微微上下移动了动,轻轻摩挲着冬暖故光裸的纤腰,“只有阿暖才能帮我。”
也因着这轻轻微微的滑腻手感,使得司季夏的身子忽地绷紧如弦,也使得冬暖故更不安了,忙道:“我?我该怎么帮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