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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街战斗的影响进一步扩散,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魔术师协会与圣堂教会的控制范围。
魔术师的存在已经被大多数人所相信,甚至在冬木市的街道出现了激进人士的示威行动,要求捉拿并严惩超自然犯罪份子。
别有用心的知情人士在网络上透露了魔术师的真相,甚至公布了魔术回路、魔术刻印的部分原理。无论是多么难以置信,但确实可行的魔术方法一经验证立刻引起了全市人民的震动。
那堪称奇迹的圣杯战争的起因与经过,英灵的召唤,圣杯的争夺,发生在仓库街的激战相继被曝光。
很明显是核心参与者之一,透露信息的人甚至公布了当晚在仓库街的一些模糊的映像,虽然无法看清战斗中的英灵们的相貌,但是毫无疑问的,那图像中所显示出来的是区区几个人所爆发出来的惊天动地的破坏场面。
起始御三家的姓氏被一并公布出来,作为本土魔术世家的远坂与间桐两个家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官方与非官方的群体势力同时要求进入两个家族的宅邸进行检查,确定魔术师传闻的真伪。
笃信其真实的激进人士在强行闯入遭到阻止以后开始明目张胆的向着两家宅邸内扔臭鸡蛋与杂物以宣泄不满情绪。
连爱因兹贝伦家族隐藏在森林中的两座城堡的位置也被公布,尽管受到的影响不及另外两大家族,但这个来自外国的魔术世家同样不得安宁,冬木官方的警备人员也对他们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啊,啊,魔术师什么的,真是太邪恶了,竟然对城市造成这样的破坏,还拒不承认罪行。”
通过酒店的电视关注着相关新闻,白明直接忽略了自己也为那大破坏而负有责任的这一事实,毫无廉耻心的跟着社会舆论一起谴责魔术师的暴行。
“啊……旗,旗木先生,您自己也是一位魔术师吧,不然也不会召唤我了。”对于白明的厚颜无耻,连希帕蒂雅都感觉到看不过去了,主动出言提醒。
“嗯?我那个是意外啦,意外。只是碰巧遇到了无主的召唤魔法阵而已,如果可以有选择性的召唤的话,我也不会召唤希帕蒂雅了嘛。”
“什,什么?果然我还是被作为御主的您嫌弃了么?”希帕蒂雅脆弱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伤害。
“原来如此啊!”在一边听得似懂非懂的少年士郎突然恍然大悟,“如果说连暴徒哥哥这样的完全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的人都成为魔术师的一份子的话,那么看来电视新闻上对于这些人的谴责一定是真的吧?考虑到电视上说的大破坏发生的时间暴徒哥哥刚好不在房间里……犯罪行为终于升级到大肆毁坏市区公共设施的地步了么?”
“喂,小鬼,不要总是一本正经的往我头上扣罪名好不好?我到底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让你对我产生这样的偏见啊?”
“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叔叔指认为连环杀人犯……嗯……闯空门入住豪华酒店套房……像怪物一样从7层高的楼上跳下去还平安无事……丢下无辜的小孩子不管……以威胁的手段强迫我和你一起再次闯空门……使用奇怪的眼睛透视希帕蒂雅姐姐的身体……同样使用奇怪的眼睛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从死去的人身上搜刮最后的财务……”
小男孩很天真的认真掰着手指头细数白明犯下的罪行。
“喂…差不多够了啊,你这家伙。我可是好心好意的收留了你呢。”
“几位……咳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救樱呢?”虽然醒过来,但是雁夜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挣扎着坐了起来,却根本下不了床,还在焦急的要求立刻回去战斗。
“间桐先生,您现在的身体还不能行动哦。”希帕蒂雅有些担心的阻止雁夜继续勉强活动身体。
“间桐么…这受诅咒的姓氏!”雁夜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有些颓然的感叹。希帕蒂雅对于他的称呼深深刺痛了雁夜的心,如果可以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希望成为间桐家出生的男人。正因为如此,更不能看着樱也成为间桐的受害者。
“不用担心,你们间桐家族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呢,各方都在关注着间桐府邸的动向,即便是那个脏砚也没有闲暇对樱做什么不利的事了吧。”
白明出声安慰道。
“现在你要做的是尽快恢复,只有你活着才能战斗,只有你活着才能照顾樱,明白么?”
“我?活着……么?那种事,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奢望了……”雁夜仿佛永远都在把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如果我没有逃避成为一个魔术师的话,如果我继承了间桐家的魔术,樱那孩子,樱那孩子就不用被过继到间桐家成为继承那种肮脏魔术的替代品了!葵也不用失去自己的女儿……”
“没,没有这样的事,雁夜,雁夜先生只是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对不喜欢的东西坦诚的说了不喜欢而已,这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希帕蒂雅突然似乎很激动似的靠近到雁夜的身前喊道。
“可是樱那孩子所受的苦,全都是我的责任啊,不做些什么的话绝对不行。我的身体怎么样都不重要了,就算是休养也已经没办法再活过一年了,所以,还不如用来拯救樱。”
“如果是刻印虫的话,你不需要担心,希帕蒂雅会想办法帮你清除的。”白明突然插嘴道,“所以活下去吧,就算是为了樱也好。”
“什么?真的可以清除么?”雁夜不敢置信的望向少女英灵。
“是,是的。但是‘血肉逆转’的规则会给您的身体带来巨大的痛苦,体内的刻印虫恐怕也会因此而产生剧烈的反抗…所以…所以…”希帕蒂雅有些犹豫和担忧的向雁夜解释她的方法。
“什么痛苦我都可以忍耐,只要能活下来照顾那个孩子,请帮助我吧!”
生存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毫无意义的虚度,而对于眼下的雁夜,却是过于痛苦而又渴求不得的事情。
白明毫不怀疑雁夜可以抗过治疗身体的痛苦过程,相比于清晰的认知和感受到身体正在被虫子一点一点的啃食和死去,仅仅是痛苦,满怀着希望而承受的痛苦也许并不算什么吧。
生命如果承载了更沉重的目的,其表现出来的光辉与坚韧是超出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