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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才是秘密。”
马彦磊用看奇怪东西的眼神看着她，“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穆晓婉抿了口茶，“那你真可怜，见的人也太少了。”
马彦磊道：“我瞧着那掌柜的样子，倒是想来找你炫耀的。”
“我之前说，要断了他们的原料来着。这不是把方子给村里人了，断货的事情，我就控制不了了。他来炫耀，也很正常。”
“那你就这么算了？”
穆晓婉舔舔嘴，“又不是过完今天就没有明天，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马彦磊道：“你这手艺，不如自己去开个酒楼。”
“没钱。”穆晓婉道，“再说，餐饮行业太累了，我没那个精神。”
“你这个腐乳，可以连续出么？这一批要做礼物，随便送送就没了。后续的货，能接上么？
“可以啊。我现在掌握了技巧，可以连续产出。不过人力有限，所以产量业有限。”
“这个技术，你不准备交给村里其他人了？”
“暂时还不准备。毕竟，我也得吃饭啊。等回头……”穆晓婉摇摇头，“算了，这是机密，不能告诉你。我有别的生意同你做。”
马彦磊正色起来，“说吧。”
“你们的商行，也做羊毛生意么？”
“做。你需要羊毛？这边库里倒还是还有些存货。”
穆晓婉道：“那，你们家那边，有染坊么？”
“没有。我家不做这方面的生意。不过镇子上就有染坊。你可以去那问问。不过除了常见的颜色，鲜亮一点的颜色，会比较贵。”
穆晓婉点点头，“你那的羊毛，现在什么价？”
马彦磊想了想，“你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弄点毛线。就是把羊毛弄成像麻一样的毛线。然后织毛衣。”
穆晓婉现在是在为过冬做准备，直接用动物皮毛当然好，可是没那么美观。狐狸之类好看的皮毛又很贵。所以，羊毛是比较好的选择。
纺线，织毛衣。到时候穿在里面，暖暖和和。
当然，其实棉花比较好。穆晓婉之前穿羊毛的毛衣会比较扎。羊绒倒是不错，可是那东西金贵，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羊毛纺线？有点难吧。”
“是挺难的。”穆晓婉道，“不过我之前听说，雍州那边有两个人造出了可以纺羊毛的机器。刺史大人已经派人去请人了。到时候，你努努力，不就什么都有了。”
“有这事！你到比我知道的还快！”马彦磊惊讶。
穆晓婉其实也是偶然知道的。郭炳林和刺史大人家的二公子相熟，七转八转的，才知道这个消息。
“那两人何时到？”
“这里距离雍州有半月路程呢，即便是快马加鞭，那也得一段时间。”
马彦磊道：“能纺羊毛，自然也能纺别的。这个纺车的价值很大啊。我去想想办法。”
“听说，这东西在雍州已经流传开了，只是还没到咱们这边。你家若是在雍州有生意，倒是可以直接弄个现成的回来。”
“有道理，只是我家在雍州还真没生意。不过没关系，我找人去打听就是了。若是可以，直接买一批回来也很快。”
“那就拜托了。”穆晓婉道，“冬天之前我很需要毛线。”
马彦磊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新东西？若是有，可得想着我。”
“放心吧。我第一批的试验品，肯定找你。”
马彦磊倒是不介意，笑了笑道：“可有纸笔么？”
穆晓婉朝着小晗的屋里喊了一声，小晗很快拿着纸笔出来了。
马彦磊大笔一挥，写了两个地址。
“这个是染坊的地址。这个是我在这边的一个落脚处。你今后若是没有急事，依旧可以拿着我上次给你的牌子，去找马记商行。若有急事，就可以去这个地址留消息。我收到的会更快。”
穆晓婉扫了一眼，“嗯，记下了，多谢。”
马彦磊道：“我叫人半个月来一次，你这里的腐乳，可不能给旁人。”
“我倒是想给别人。我也得有那么多货啊。”
古代的生产力真的太低了。全靠人工，出产的货物量少得可怜。
马彦磊看着桌子上刚吃过饭，空空如也的碟子，“你这个腊肉炒香干不错。我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那也是豆子做的。和豆腐是兄弟。”
马彦磊扬眉，“看来，我今天和豆子很有缘分啊。”
“羊毛的钱，怎么算？”
马彦磊道：“你不是要先做实验么。我去给你弄一车过来。你先试着。成不成的，回头用腐乳顶账吧。”
“你就不怕我黑了你的东西啊。”
“不怕。不过是一车羊毛而已，不值什么。就当是我今天来这里蹭饭的礼物好了。”
穆晓婉有些喜欢这个小伙子。
不扭捏，不仗势欺人。说话听着也舒服。
穆晓婉有午睡的习惯，和马彦磊聊了一会，就开始打瞌睡。
马彦磊很有眼色，“行吧。饭也吃了，货也装好了。我就先走了。”
他冲着远处的小厮招招手。
小厮一路小跑过来，将怀里的钱袋子递给穆晓婉，“今天的货一共是……”
穆晓婉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算了。马公子做的事大生意，我相信他不会在这些小钱上坑我。”
铜钱的价值是很高的。虽说穆晓婉之前张口就问别人要银子。可其实村里人之间，多数都是以物易物。没有几个人真的用铜钱交易。
你家的米换我家的菜。你家的柴火换我家的粮食。这才是常见手段。
穆晓婉将人送走，回家就瞧见陆离和汤焕正在收拾他们吃完饭的碗筷。
穆晓婉眼珠子转了转，勾了勾唇角。
家里有几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方便的很。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不顺眼的便宜丈夫弄走。
于是，第二天。
陆离和汤焕对着眼前寡淡无味的吃食发呆。
外面红烧肉的味道一阵阵飘进来，惹的人直流口水。
陆离面色惨淡，“主子，你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