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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害怕我下毒？”
马彦磊摇头，“不是，只是这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端醒酒汤。”
“那你应该感谢刚才那个店小二。”
马彦磊失笑，端起醒酒汤闻了闻，皱眉，“有用么？”
“不知道。我又没喝醉过。”穆晓婉一脸真诚。
马彦磊笑得更开心了，“同你说话，真是有趣。”
“快喝吧。虽然你没到喝醉的程度，但是喝点这个应该会比较舒服。”
马彦磊捏着鼻子，像是喝药一样。
穆晓婉探头朝楼下看了一眼。今天的客人不少，郭炳林忙的脚不沾地。
马彦磊喝完了醒酒汤，也朝楼下看了一眼，“你倒是清闲，这么忙碌，你也不说帮帮忙。”
“我是投资人。干等着分红的。你家里那些股东们，平时难道帮忙做事么？”
“那也确实不做事。”
午饭的时间已经快要过了，酒楼里的人也逐渐减少。
穆晓婉看向马彦磊，“你可好些了？若是不需要我陪着，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镇上热闹，我想出转转。”
马彦磊起身，“我陪你吧。”
穆晓婉表情奇怪，“陪我作甚？怕我不认路么？”
马彦磊回头朝包厢看了一眼，“至少能有个躲酒的理由。”
穆晓婉失笑，“合着，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啊。”
马彦磊冲她鞠了个躬，“多谢穆老板啦。”
穆晓婉摇摇头，无奈的往外走。马彦磊急忙跟上。
穆晓婉看向他，“走的很稳当嘛。看来真是一点没醉。”
“大概是醒酒汤比较有用。”
“你这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啊。”
马彦磊立刻转移话题，“那边小摊的点心不错，我去给灵儿买点，你们带回去吃。”
马彦磊冲了出去，穆晓灵凑到穆晓婉身边，“姐，最近镇子上好热闹啊。人好像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眼力不错嘛。我也是看见人多，才想着出来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新商机。”
“什么商机？”马彦磊拿着两包点心回来，一脸好奇。
“镇上最近忽然多了很多人，马公子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河道整修，朝廷征发徭役。这段时间正好整修的北息镇附近的河道，所以徭役都在镇上落脚。”
“在镇上落脚。”穆晓婉若有所思。
人口多就意味着有商机，若是能趁着这段时间赚点钱，也很不错。
“这么多人，你就没想着做点生意？”
马彦磊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穆老板，你真是钻进钱眼里了。但凡家里有点钱，要么给自己捐个爵位免除徭役，要么雇人来。能自己来的，家里是个什么状况，你不清楚么？”
“有道理啊。”穆晓婉道，“不过，人多总是要吃饭的。卖点吃的总是没错吧。”
马彦磊想了想，“你可以试试，不过我不看好。”
穆晓婉计上心头，“等我回去跟郭炳林商量一下。”
正走着，就见镇子中间的高台周围围着一圈人。
穆晓婉伸长脖子，“那是在干什么？那么热闹。”
马彦磊看了看，“应该是是有人牙子。”
穆晓婉一愣。
古代买卖人口的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听说和看见是两回事。
人像是牲口一样被当众叫卖，还是叫穆晓婉有些不适应。
马彦磊道：“怎么，你缺人用？”
穆晓婉想起家里的猪圈。
她不是偷懒的人，也不是不能吃苦。不过，如果可以当甩手掌柜，谁愿意自找苦吃呢。
“缺人是缺，不过没钱也是真的。北息镇只是个小镇子，居然也有人牙子来这里卖人？弄去大城市不是应该能卖个更好的价钱么？”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大家都想去大城市做生意，可一来路上颠簸，消耗太大。二来，城里的货太多，可选择的余地也大。若不是上好的，弄过去了也是白搭。”
马彦磊见穆晓婉的表情不太好，急忙找补，“抱歉，我只是从生意人的角度说话。并没有真的将人当成货物的意思。”
穆晓婉失笑。这个马彦磊，年轻不大，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一流。
她只是略有不适，马彦磊立刻就察觉到了。
“过去看看吧。在这里卖的人，都不会很贵。便宜的一二两，贵一点的，三五两就够。”
穆晓婉皱了皱眉头，“我真没那么多钱。”
“我有啊。你需要几个人？先买了再说嘛。咱们有腐乳生意垫着，我也不怕你欠我钱不还。”
穆晓婉想了想，“好吧。那就先谢过马先生的好意了。”
“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若是没有。我这份好意，怕是还送不出去呢。”
穆晓婉的确缺人手。飘香楼那边若是生意好，将来将铺子开到别出去，也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
虽说穆晓婉不喜欢这种手段，不过就目前而言，将卖身契这种东西捏在手里，就像是有合同保障，她比较安心。
高台上站着两排人。十多个。有男有女，多数都是十来岁的孩子。
和马亚磊说的一样，这些孩子里，没有相貌特别出众的。
不过人的成长都有个过程。这个年纪的孩子可能并不好看，但再过一两年，可能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样子了。
穆晓婉对于外貌并不是很介意，她更加关心这些人心里的想法。
九峰村民风淳朴，她可不想招回去几个多事精。
北息镇上的环境不错，所以还是有几个有钱人在这里养老的。
此刻，台下就有几个人正盯着台上的孩子们打量。
男人嘛，目光自然是落在小姑娘身上。
不过，这一批的小姑娘都瘦的很，的确是看不出将来会如何。
买主们渐渐失去了兴趣。
穆晓婉走到台下，“你们有人会种地么？”
人口买卖，都是买方市场。货物是没资格选主人的。
不过，穆晓婉不想强买强卖。这种事情，还是双向选择比较好。
话音未落，立刻有四个男孩子三个女孩子举起了手。
“七个，多么？”
穆晓婉想了想，“还好，不算太多。”
马彦磊问那人牙子，“开个价。”
“七个人，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
马彦磊的视线扫过去，“你打量着蒙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