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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婉打着哈欠,“你要是还想讨论什么事情的话,很抱歉,我现在很困,实在是没这个精神。碗你不用洗,放池子里用水泡着就行。”
白煜辰起身走到她面前,忽然张开双臂。
穆晓婉吓的往后缩了一下,“干嘛!”
“你好歹是我夫人,既然没有主动帮我选礼物。至少将儿子选的礼物给我带上吧。”
“哦。好说。”
穆晓婉拿过香囊,“想带哪一边?”
“这边。”白煜辰拍了拍自己右侧的腰。
穆晓婉研究了一下,这才低头把香囊带在白煜辰的腰带上。
她自己不带这些东西,更是第一次帮旁人带,不是很熟练,自然而然的越靠越近。
白煜辰摊开双臂,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光洁的额头和一点点鼻尖。
这女人随意的很,头发就没正经收拾过,随意拢一下就去外面乱跑。
在天佑,女人的发饰有严格的规定。小姑娘的,及笄之后的,成婚之后的,都不一样。
白煜辰之前看她不怎么注意自己发饰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不悦。
毕竟是成了婚的人,怎么能如此不拒礼法。
可天佑这些年民风开放,很多女孩子都不再遵守从前的发饰规矩。
新旧观念的碰撞,总是会引发一连串反应。
陆离很喜欢街上的女孩子各有个的美丽,发饰是什么样的,他并不在乎。
汤焕却很守旧,和陆离争论起来的时候,总是会唠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白煜辰听着他们争论这些小事,忽然想起从前在朝堂上,那些四世三公的朝臣们,也是这么争论的。
新旧事物的争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白煜辰惊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成了守旧派。
那时候,陆离“呼噜呼噜”的嗦着穆晓婉送去的蘑菇肉丝面,一脸不屑又含糊不清的道:“不过是个头发而已,能动摇礼法传统?能破坏江山稳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要是连女人弄个头发都接受不了,那你还敢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能容天下?”
白煜辰听的难受。
道理他都懂,可是看着穆晓婉的头发,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此刻,瞧着穆晓婉散在肩头的头发,白煜辰却忽然觉得,好像是挺好看的。
穿堂风带起她额头上的碎发,穆晓婉将碎发顺到耳后,行动之间,将一股淡淡的香味送到白煜辰鼻尖。
不是香料的香味,也不是花香。这种从没闻过的香味,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好了。”
没等白煜辰回过神,穆晓婉已经给他带上了香囊,退开了一步。
“我现在能去睡觉了么?瞌睡就这么一会,再耽误一下,我就要失眠了。明天早晨要是有黑眼圈,我可找你赔。”
白煜辰失笑,“赔什么?”
“赔钱啊!不是给你做饭,我早都去睡觉了。要是明天早晨起来精神不济,你肯定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穆晓婉一边说,一边往自己房间走。
白煜辰匆忙将碗收好追出去,却只瞧见穆晓婉刚好关上房门。
手指不经意碰到腰间的香囊,白煜辰又想起方才穆晓婉靠近他时候的感觉,顿时觉得自己没出息。
哼!
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怎么今日偏对这么个人生出别的心思。
不过是个村妇而已!
白煜辰一甩袖子,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煜辰刚醒来,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似乎是穆晓婉在发脾气,吵吵嚷嚷。
白煜辰睁开眼睛,外面人说什么,听不太清楚。可是他忽然问道一阵香味,微微转头,就瞧见昨天穆晓婉送他的那个香囊。
他昨晚上摘下来之后,顺手放在了床头。
看见香囊,又不免想到昨晚穆晓婉给他佩戴香囊的样子。
光洁的额头,一点点鼻尖。
还挺白的。
心里即将生出旖旎心思,却被理智打断。
白煜辰有些懊恼。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是来了这个地方之后,他已经做出太多不合规矩的事情了。
按道理,他不该成婚。
他已经有了合适的婚配对象。等将来平冤昭雪,成就大业,他要迎娶恩人之女,夫妻和睦,执手终老。
他不该有孩子。
他白煜辰的长子,应该名正言顺,血统高贵。长子的母亲,绝不应该是个村妇!
当然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可现在,他也不该躺在这里。
他应该在益州,青州,并州。联络人手,沟通消息。断断不该躲在这么个小坡村子里,窝在温暖的被窝里。
似乎他每次来这里,事情都会偏离原来的轨道。
白煜辰翻了个身。
说到底,还是怪外面那个女人,每次都打断他原本的计划。
也罢。
反正穆晓婉明显不喜欢他们留在这里。有些误会,现在也无法澄清。
当然,也没什么澄清的必要。他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跟一个村妇澄清?又凭什么要被一个村妇逼得那般尴尬。
既然相看两厌,那不如早些告辞。
白煜辰穿好衣服,准备去和陆离计划一下离开的事情。
可出门就瞧见穆晓婉正皱着眉头站在院子里,一脸嫌弃的数落陆离和汤焕。
“我没指望你们能做劳动模范,道德标兵。可你们也不能教坏小孩子吧。”
陆离陪着笑脸,“表嫂,我们只是说笑的。没想到小孩子会当真。”
“小晗才四岁!自然是我们大人教什么,他就学什么。他哪里能分辨你们哪句是说笑,哪句是当真!”
汤焕被数落的有些不耐烦,嘟囔着道:“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什么打扫屋子,洗漱清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有必要这么闹么?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胸怀天下,横扫六合。”
“哼!”
穆晓婉冷笑,“小事?这世上的千秋功业,有哪一件是一蹴而就的?一手不洗,滴水不补,片房不扫,何以御病魔?何以保健康?何以成大业?何以济沧海?”
穆晓婉一连串的问句,不仅将陆离和汤焕问懵了,连刚出门的白煜辰也愣在原地。
白煜辰心头巨震。
从前,他觉得,穆晓婉不过是个村妇。虽说有些话说的有道理,可也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道理。
可今日这些话,却叫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人。
恐怕,她并不是什么无知村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