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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
陆遇气愤了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震了震。他脸色阴沉狠戾,“我做这么多,没想到最后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他本以为做好全部部署,等丑闻和顾氏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一出,就趁机接收顾氏全部的项目,没想到还是被傅宴书快了一步。
“你还看不明白吗?从一开始傅宴书就做好了全盘计划,没准连你偷的顾氏新能源投资案都是他故意让你发现的。”白薇一顿,又说,“怪只怪我们太小看了傅宴书,如今陆氏总裁的位置已是他的囊中之物,白家又断了对我们的支持,接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
“妈的意思是那份亲子鉴定书?”
白薇冷笑,从抽屉中拿出一份东西递给陆遇,“经过他人之手的东西,我压根就不信。”
“怎么会这样?”陆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所有的血液都被抽离,无法置信的看着手上的亲子鉴定书。
“我后来问过那个清洁工,她说那天遇到了顾之,那丫头一肚子的鬼主意,不管东西有没有经过她的手,我通通不信。”白薇眼底闪过抹寒光,“你手上的这份亲子鉴定书,是我从傅宴书伤口取的血,去的还是白家的医院,断不可能出错。”
“傅宴书确实是爸的儿子?!”陆遇手指微微颤抖,手上的纸不自觉的滑落,心头满是震撼。
怎么会……
“我只是不解,傅星晨到底对傅宴书的身份隐藏了什么,要在傅宴书的出生证明上做文章。”傅宴书的身份确实存疑,但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她始终找查不到蛛丝马迹。
“如今连这个都无法除去傅宴书,我们还能怎么做?”
白薇沉默了一会,转了个话题,“白家的事查得怎么样?”
“查不到具体原因,但在此之前,家里的保姆说外公去夜色见了一个叫秦枫的人,之后就带回了白念安。听闻白念安回来以后还大病了一场,嘴里念叨着说什么顾之的事与她无关,不要找她报仇。”
“秦枫……顾之?”白薇微眯着眼,锐利的眼中闪过抹精光。
白幸川隐居幕后后,便断了与黑道上这些人扯上关系,突然又和秦枫打交道……
还有白念安?
脑中一闪而过些什么,却又快得抓不住。
陆遇想了想,也不知这件事有没有用,还是说了出来,“我听办这个案子的警察朋友说,当初珠宝店劫匪遇上的那群人根本不是什么仇家,而是秦枫,他的目的是救顾之。但很奇怪,顾之跟秦枫根本就不认识。”
碍于顾之当时的口供并无问题,他那个警察朋友也没能从顾之嘴里问出点什么。
还有监控拍摄到的画面,也只能证明秦枫他们在该路段出现过,并不能证明劫匪的死与他们有直接关系,所以最后这件事才又断了所有的线索。
“顾易的大哥从前混帮派,最后一家全死于黑帮仇杀。顾易对混黑道的人痛恶至极,这么多年也从不与黑道上的人打交道,所以顾易也不可能认识秦枫。”白薇思索了半刻,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秦枫帮的人不是顾之,是傅宴书!傅宴书在同安那几年,我多次动手他都能化险为夷,我先前就一直猜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帮他,若是秦枫……这一切好像就能说得通了。”
“可傅宴书怎么会跟秦枫扯上关系?”陆遇大为震惊。
秦枫在黑道上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傅宴书跟他理应是怎么也扯不上关系才对。可有很多事,他又确实想不通。
“如今不管傅宴书跟秦枫有没有关系,我们都得防这个人。”
陆遇墨黑的眸子骤缩,宛如旋涡般深沉。
若是傅宴书跟秦枫的关系真的藏得那么深,那他们往后的路恐怕就真的不好走了。
“若傅宴书真是为了顾之,才动用秦枫这条线,那顾之就是最好的突破点。”白薇忽然脸色一沉,神态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狠戾,“白念安跟顾之不是不对盘吗?她那边你适当说几句,白念安那个蠢货,定不会沉得住气。到时候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陆遇略带怀疑,“傅宴书这次为了吞下整个药研项目,不惜给顾之埋了这么大一个坑,他有可能为顾之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吗?”
“那就让白念安搞出大的。成或不成,于我们而言又有何损失?”白薇阖眸,靠在椅背上,神态已经恢复如常。
……
十一月底的A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个寒潮,气温一下子就降到了六七度。
顾之站在街头等车,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冷得瑟瑟发抖。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天气还显示有十多度,而且还有太阳,没想到日夜温差这么大,气温一下子骤降得那么厉害。
叫的车迟迟没来,顾之站在路边都快冻僵了,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跑回家时,眼前就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宋司琰那张精致帅气的脸庞。
“宋司琰?”顾之错愕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扯出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跟我说一……”
宋司琰没等顾之多说一个字,下车直接把人拉了上车。
经过某路段时,傅宴书突然让司机停了下来,接着就神色木然的望着某个方向发呆。
司机顺着傅宴书看的方向望去,迟疑了下,试探的问,“傅总,要把车开过去吗?”
傅宴书刚要开口,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顾之面前,接着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便把顾之拉了进车。
夜色昏暗,虽没看清那人的模样,但傅宴书知道,能让顾之这么毫无防备的男人只有一个。
“走吧!”关上车窗,傅宴书的脸色冰冷如霜。
另一边,顾之一上车,宋司琰又是让莫莫调温度,又是脱衣服给顾之穿,忙的不得了。
“说过多少次让你别顾着臭美不穿衣服,大冬天的穿成这样站在马路边,你是生怕冷不死自己是不是?本来脑子就没多聪明,要是冻坏了,以后谁还会要你?”宋司琰搓暖了手贴顾之脸上,也不知她在外面站了多久,全身冷冰冰的,就跟屋檐下挂着的冰条似的。
也不知是冻太久脑子转不过来,还是没见宋司琰太久脑子卡壳了,突然听到宋司琰这些骂骂咧咧的话,顾之竟然觉得有种久违的温暖。
见顾之不说话,就傻乎乎的看着他,宋司琰蹙眉,“骂你都不还嘴,真冻傻了?”
车内的温度很高,带着宋司琰的体温的衣服也很暖,顾之犯糊涂的脑子渐渐缓和过来,一开口就是埋怨,“你都快半年没回来了。”
订婚宴之后,宋司琰就一直用工作忙为借口,一次都不回A市,她差点都以为宋司琰不理她了。
“还不是因为你!”宋司琰忍不住瞪着顾之,满心满眼却都是心疼,“身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是半点都不打算告诉我?!是不是有了男朋友,我这个青梅竹马就不要了?”
被劫匪挟持,太婆去世,顾氏出事……每一件事都超出了顾之的承受范围。
一想到顾之可能躲在某个地方悄悄的哭,他就疼得夜不能寐,恨不得立刻飞回顾之身边。
想起这段时间遇到的所有事,顾之突然就委屈的扁着嘴,眼泪也跟着一颗颗的落下。
似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声音哽咽道,“我不想让你担心。”
而且这些事就算告诉了宋司琰,宋司琰也帮不了她,说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一个人不开心罢了。
“笨蛋!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还需要计较这些吗?!”宋司琰无语的怼了顾之一句,动作略显粗鲁的擦着顾之脸上的泪,又问,“傅宴书呢?怎么宁愿等车也不让他来接你?”
听到傅宴书这三个字,顾之身子猛地一颤,摇了摇头,眼泪落得更凶了,却是什么也不愿再说。
发生这些事以后,她第一时间就是想找傅宴书要一个解释,可一想到一旦傅宴书亲口承认了这些事,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她就没有了去找傅宴书的勇气。
顾之不愿说,宋司琰也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