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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就能看到傅宴书那张近乎完美的脸,顾之嘴角抑压不住的上扬。
若是往后的每一天都能如此,大概她是做梦都会笑醒。
旁边的人睡得很沉,抱着她腰的手力道却大得惊人。
顾之一点一点的扒开,翻身趴在床上,凑近傅宴书,眼珠子转溜了一圈,伸手恶作剧似的捏了捏他的脸。见他没反应,又调皮的拿着一小簇头发,在他脸上轻轻的扫着。
男人眉头微蹙,身子动了下,顾之猛地停下,见男人很快又熟睡下去,继续接着玩。
几个回合后,傅宴书被弄得有些烦躁。
没睁眼,长臂一伸,把人搂入怀中,抱着继续睡,“乖,别闹~”
顾之猛地一愣。
过去傅宴书就没跟她说过这种类似撒娇的话,莫不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傅宴书有别的女人?!
意识到有这个可能性,顾之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
挣扎着想起身,男人却不放手。
戳了下傅宴书的腰,顾之雄赳赳的道,“傅宴书起来!话没说清楚,不给抱!”
“说什么?”男人声音沙哑,带着未睡醒的懵。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傅宴书这会总算是睁开了眼,一脸茫然,眉头紧蹙着,“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之前就听傅宴书说过韩知蕴在追他,知蕴知蕴,傅宴书除了范思乐,就不曾叫过哪个女的这么亲热。
有情况!
顾之这副吃醋的表情,让傅宴书空白的脑子总算明白了些什么。
恶人先告状?
嘴角微微上扬,他慢悠悠的问,“昨晚是哪只小老鼠偷溜进来,还静悄悄的爬我的床?”
怎么话题转变这么快?
“……”顾之眼睛眨了眨,眼神闪躲,很是心虚的往四周看了看,“有老鼠吗?我……没看见。”
没错了,是真蠢。
傅宴书叹了口气,直白道,“你觉得我昨晚房间里的灯,是留给谁的?”
“……可能是你睡觉怕黑。”
“还有多出来的枕头。”
“……”开始装死。
都这么引导了,某人还是半点都不通,傅宴书只能更直白道,“顾之,你没忘,我们昨天刚领的结婚证吧?”
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顾之眼睛都跟着亮了,一拍掌,“对哦!我是合法跟你睡一个窝,我爬床还心虚什么?!”
“所以我抱自己老婆不行吗?”
自、己、老、婆?
闻言,顾之的脸“嘭”的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脸,热气好像要从天灵盖冒出去。
不是把她当成别人,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她。
傅宴书这样也太犯规了!
“我……回……回房了。”
双手捂着脸,顾之手足无措的就要跑,可脚还没触到地面,就被某人给攥了回来,一把扑倒。
“乖,先尽了夫妻义务再走。”
“?!”
……
傅宴书下楼,端着餐盘又要上去。
安姨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拦住他,“先生,那个……顾小姐两天都没下楼了,她是不是不舒服?”
那天两人回来,看上去表情都不太正常,莫不是又吵架了?
可这两天她也没听到楼上有争吵的声音。
傅宴书轻咳了一声,想到小女孩要脸,难得为她解释了一句,“没有,可能就是……太累了。”
安姨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傅宴书的背影,表情就挺奇怪的。
睡个觉能有多累……
灵光一闪,安姨忽然就悟了。
年轻人就是好啊~
楼上傅宴书房里,男人一口粥一口小菜的喂到顾之嘴里,床上的人安详的躺着,除了张嘴就没动过一下。
吃饱喝足后,顾之打了个饱嗝。
突然想起什么,翻身。
艹!全身上下跟被车子碾过一样,动一下,哪哪哪都酸疼到不行。
被子滑落,裸露出来的皮肤就没有一块好地,全是暧昧的痕迹,顾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傅宴书!你他妈不做人,你也不能不把我当人啊!”顾之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生产队的驴都得喘口气,你就只想榨干我对吧?!”
傅宴书现在也不知是误开了哪个开关,说话做事越来越没下限。
她昨晚明明说了不要来,是哪条狼狗说就一次?
结果是他妈的一次又一次!
不把她榨干,他都不罢休是吧?
傅宴书把碗放餐盘上,瞥了她一眼,唇边勾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还能这么中气十足的骂人,看来你比生产队的驴能熬。”
“……”沉默了一秒,顾之下床,双腿软得差点跪地上,她抱了枕头,要走的心瞬间就坚决了,“我今晚回房睡。”
傅宴书不满的蹙眉,伸手把人攥了回来,抱在怀里,“我没分房睡的打算。”
虽然她也没这个打算,但是……
“再跟你睡,我得过劳死。”
傅宴书失笑,宠溺的按了按她的脑袋,柔声道,“我待会要出去,今晚也不知回不回来,你在这里好好睡。”
一听傅宴书要出去,顾之下意识就觉得跟白迦南有关,紧张道,“你要去哪里?”
看了顾之一眼,傅宴书也不瞒她,“秦枫去了雅叙,我去夜色看看。”
“我也去。”
“……”傅宴书狐疑的看着她,“刚还喊累,现在又不累了?”
“我……不想离开你。”
横竖没别的事,把人放在身边他也能安心些,傅宴书点头,“那你再睡一下,我出门前叫你。”
“好。”
……
废弃的地下通道。
顾之拿着一大包生活用品过来,白天没有夜晚的阴森,她这次胆子大了些,放下东西后,又往四处转了转。
“瞎溜达什么?”
声音从头顶突兀传来,顾之被吓了一跳,抬头,强烈的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她抬手遮在眼睛上方。
只见白迦南站在通道口上,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映得他的身体四周都像晕了一层金黄的光。
顾之在四周看了下,寻了条路上去,把手中的保温袋递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来的路上顺道买的,也不知你现在还爱不爱吃。”
白迦南打开一看,是几个不同口味的甜筒。
把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顾之,白迦南眼底闪过抹怪异,冷笑道,“这点兴趣,我早就没了。”
“……”迟疑了会,顾之还是从里面挑了个白迦南过去喜欢的口味递给他,“买太多了,帮我吃一个吧?”
白迦南没接,顾之直接拉着他的手塞进去,甚至连包装纸都替他撕了。
“……”白迦南。
挑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顾之吹了吹地上的灰尘,坐下,同样拿了个甜筒吃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吃冰的,果然特别好吃。
看见顾之一脸满足的样子,白迦南突然觉得手里的甜筒似乎还能接受。
吃完一个后,顾之又递了一个给他,白迦南摇头,顾之这次没逼他,自己又吃了起来。
白迦南看着旁边的人,眉头不经意的蹙着。
明明早几天,她还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模样,这会又坐在他旁边高兴的吃甜筒。
这种感觉怎么说,就挺奇怪。
“过去我对你做过那样的事,你不怕了?”
顾之沉默了下,诚实回答,“……怕的。”
遇上那种事情,心理承受能力差点,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阴影。
白迦南还没接话,顾之又说了一句,“但,你是哥哥啊!”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眼底似带了光,承载着满满的希望。
白迦南嗤笑,似乎无法理解,“就因为这点血缘关系,就能磨灭我对你做过的一切?”
“不管你变成怎样的人,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喜欢的哥哥。”
“比喜欢傅宴书还要喜欢吗?”
顾之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手中的冰淇淋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融化,顺着脆筒流进指缝里,又黏又腻。
回过神来,顾之把甜筒丢进保温袋里,低着头,拿湿巾擦了擦手,一直沉默着,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选不了,就由我来替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