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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天宝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同样是游戏艺术研究社的活动,同样是顾参商主讲。秋日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令他的面目重新变得模糊而温柔。
唯一改变的是他们的身份:她在毕业后匆匆嫁为人妇,而顾参商现在是业内知名的游戏制作人。
她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手中的笔始终没有停下。
顾参商的模样,她早已烂熟于心。寥寥数笔,他的形象已跃然纸上。
就在她准备补上背景时,忽然,身边的人轻轻戳了她一下。
“同学,顾学长叫你呢!”
啊?
短暂的茫然后,翟天宝慌忙将那张纸塞在桌子下面。
还没等她弄清情况,便听见顾参商淡漠的声音:“我看你记得很专注,能不能和大家分享一下,有什么心得?”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像是上课走神被老师抓现行的学生,翟天宝顿时慌了。
一时情急,她当即全部交待了:“我不是来听讲座的,是蔡文理让我来当拍照背景的。”
无故被她点名的主持人蔡文理反应倒快,当场甩锅:“没办法,谁让学姐至今还是游艺研的颜值天花板呢。”
现场先是安静了片刻,继而哄堂大笑。
没办法,蔡文理所言非虚,翟天宝确实漂亮得足以恃靓行凶。
细长的柳眉,配上微微上挑的杏眼,让她美得近乎张扬。可微抿的双唇,又为她平添一分浅浅的怯意,怎么看都像是在刻意逞强,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翟天宝却在笑声中不知所措。
她并非有意让顾参商难堪,只是一画得入神就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老毛病了。
可顾参商还愿意听她解释吗?
显然,他不可能接受。
翟天宝和蔡文理的一唱一和非但没有逗乐他,反而让他眉头皱得更深。
思索片刻,他毫不客气地对蔡文理说:“如果以后游研社的活动都是这种水准,要找些不相干的人来凑数,就别找我了。”
这简直是隔空扇了翟天宝一耳光。
她愈发尴尬,恨不得当场离席。
可不知为何,顾参商明明看出她的窘迫,却依然没有放过她:“不过我记得,你既是校友,以前也是游艺研的成员,总不会那时也是为了当社团活动的背景板才加入的吧?”
……咦?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让在场的人心中不由疑惑:听这口气,顾参商……认识翟天宝?
也说得通,毕竟当年,顾参商是社团的招牌,负责充实内在;而翟天宝是门面,主要任务就是把新生骗进来,另外参加活动的时候充当拍照背景。
社团活动的时候他俩大概打过照面,只是谈不上多深的交情罢了。
再看翟天宝的态度,也有几分微妙。
她眸光微动,不安地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一改方才的不自在,声音轻而坚定:“我喜欢画画,想创造属于我的人物和故事。”
有点答非所问,但总算能跟活动扯上点边了。
可就在她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却听见他再次追问:“后来呢?”
翟天宝一愣。
“创造你想看到的人和故事,你做到了吗?”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后来有多么令人失望。
——放下了画笔,接受顾家开出的条件,成为他的妻子。
是的,她是顾参商的妻子,尽管他从未公开承认过。
也是,像他那样骄傲的人,却不得不在爷爷的逼迫下,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何其耻辱!
可笑她还打算趁今天对他表白——顾参商,我喜欢你,六年了。
不自量力。
喜欢顾参商的人那么多,她算什么?
结婚三年,顾参商主动跟她说过几次话?
不能为他分担忧愁,不能支持他的梦想,就连他精心准备的经验宣讲,她都听得心不在焉。
这样的她,也配说喜欢?
翟天宝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她实在不堪这样的折磨,几乎就要夺路而逃——
“嗨,游艺研的,有完没完?”门忽然被重重推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伸头进来,冲蔡文理大声嚷嚷,“超时二十分钟,还让不让我们上课了——”
这救场来得也太及时了!
蔡文理恨不得抱着这位仁兄亲一口以示感激之情,慌忙点头应下,又胡乱招呼观众有序退场。
翟天宝也松了口气,趁着纷乱之际,仓惶地混在人群中离开。
而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顾参商径直走到她的位置上,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张纸。
蔡文理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师兄,赏个脸吧,求你了,那个投资人真的贼有诚意……哎哟,这啥?”
那是活动的宣传单,原本空白的背面,有人画了顾参商的速写。
简单的笔画,就生动地勾勒出顾参商的容貌。
最传神的是那双眼睛,几根粗疏的线条,便让双眼灵动了起来。无论蔡文理从哪个方向看,都觉得画中人正在看他。
不过是个边缘社团的活动,何方神仙竟然选择在这下凡?
来不及思索,蔡文理下意识地伸手去抢,口中还嘟囔着:“正好正好,没来得及拍照,就用这个……”
可他居然失手了。
顾参商骨节分明的手看上去根本没用力,却将画捏得死死的。他冷漠地瞥了蔡文理一眼:“画的是我,你有我肖像权吗?”
蔡文理哪敢跟他争?只得讪笑着收回手,客气道:“师兄这话说的,想要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眼看顾参商又要走,他赶忙一把将人拽住。
“别,师兄,先别走先别走,人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赞助的游艺研,你好歹去露个脸,就当帮我交差。救师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事后要杀要剐随便你……”
“行了,”顾参商无奈,奋力抽回手,“下不为例。”
离开教室的时候,他突然心有所感,回头朝走廊看了一眼。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早已没有了翟天宝的身影。
悄悄的,他叹了口气,折起那张画,小心地收进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