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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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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上,芜茵穿好苑服,带着小牟,来到轻苑斋用早餐。

    一进门看见朱辰纶、许清窅、汤夜笛、李渐山、徐牧樽正在一桌谈论什么事情,说的十分热烈。

    芜茵自己盛碗粥、弄点小菜,端过来,坐在徐牧樽旁边,“朱师兄、许师兄……”

    还没等芜茵说完后,朱辰纶、许清窅就咳了一声站起来,“已经吃好,去冶铸院事情了。”

    汤夜笛、李渐山、徐牧樽也都不说话了,加快吃东西,然后起身离开了。

    小牟在桌角不解风情的还是那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芜茵拍了一下他的脑门。

    芜茵纳闷:“许师兄一贯的冷言少语,可今日其他师兄也神神秘秘,明明看到我之前谈的兴高采烈,看到我就不说话了。

    芜茵往旁边看了看,严桐雨、喻客颜、方卧剑、苏栖未在另一张桌,似乎也在议论什么。芜茵端起餐盘走过去听听到底在说什么。

    不想,芜茵刚坐下,几个人就突然一语不发。

    小牟在身后,又是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

    “师兄们,早上好,今天阳光真不错啊。”芜茵无话生话。“还需要馒头吗?我搬你们拿。”

    “我们吃好了,要做事情去了,你慢慢吃。”几个人一推餐盘,起身按了下桌子上的按钮,椅子自动回到桌子下面。

    “诶。”芜茵想再问一句什么,几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见到我,就默不作声了。看来这谈论的事情,定然跟我有关。”芜茵思来想去,“只有昨天,我把裴公子吓唬了一回儿,看来真是惹事了。据说裴公子的父亲跟端老师交情甚深,当年二人一起跟师娘求亲,最后那裴山主主动放弃,端老师才抱的美人归。看来,昨天吓错人了。”芜茵喝着粥,一边胡思乱想,“看来,今个得去跟裴公子正式道个歉,不然整个清轻苑都没人搭理我了。”

    芜茵放下碗,突然手触到了胸前那个小小的纨取,灵光乍现。“若溶溶姐拿到纨取,遇到俊美的裴公子,以裴公子的样貌,必然深得蓉蓉姐之心,这样才能达成溶溶姐的愿望”

    想到这儿,她心生一计,带上小牟,然后跑到后厨,一群人在里面七嘴八舌的说话。她就自己拿了苹果,橘子,放在竹篮里,又拿了一把小刀。

    厨房的一个阿婆亲近的问:“难得来一次后厨,这是做什么,哪个师兄不舒服?”

    “新来了一个客人,身体不好,头晕,师傅让我给他拿点水果。”

    “让你亲自拿?那是什么人,莫不是你的心上人?“

    芜茵瞪了一眼眼前的阿婆,心想:”这群女人一天到晚,就是想着这个娶亲,那个嫁人,这个生孩子,那个发财,哎,无聊的很。“

    “我的心上人还没出现呢。“

    “哎呀,不要这么说,你都多大了,16了吧?也该学点做饭啊,煲汤啊什么的。到了这个年纪也要准备嫁人啦,整日里跑园子,要不就是跟一群男人一起忙活,将来不懂得伺候夫君,哪个婆家都想要贤惠,体贴的。”

    芜茵撇撇嘴角,就知道她们会说这些。她们谈论的不是嫁人,就是生娃,再不就是钱财,着实无趣。

    于是只得说:“好,我学。对了,等到冬天,我让柳师兄给你每一个人做一套新款衣服,就用你们喜欢的春日柳叶绿做领口和袖口,保证你们穿上舒适,看起来又年轻。“

    一听这个,几个婆子喜笑颜开全都围了过来,手里摘着菜,又给她的篮子里放了几个朱红色的柿子。

    “你今天怎么还穿苑服,晚上不是有宴会嘛,说是来了好几个贵客,今晚要大摆宴席呢。”

    “宴会?竟然没人跟我说宴会的事情。难怪刚才师兄们奇奇怪怪,定然是都安排了重任,独独不给我事情做。”

    芜茵佯装知道的样子,“那你们赶紧好好准备吧。我走了。”

    出了门,芜茵把水果蓝挂在小牟的手臂上,一路穿越小径奔向清苑馆。

    从小径穿,因为主路都是门徒们在挂各种装饰品,小径这边的树上几天前都已经挂好了各色图案的小灯笼,就连草地和麦冬上也放置了一些花朵小灯。搞不好还会看到老师和乐师兄,免不得又是一番说教。

    走小径,还有一个原因是在一棵酸橙树上,有几个虫子壳,她要过去掰下来一起带给裴南盐玩玩。走近那棵酸橙树,一看灰白色硬硬的虫子壳还完好无损,赶紧摘下来放在衣服口袋,再若无其事的快速向前走,小牟不吭不响跟在身后。

    到了清苑馆1号,一看周边无人,只有紫株树上的小鸟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地下的草地间,几大朵绿色的绣球花慵懒的盛开着,窗下是一丛白色红蕊的芍药,映衬的朱红色的木窗格有种淡雅的温暖。

    清苑馆1号都是雅间,这里都是贵客。芜茵整理下腰带和发带,刚想进去,一个身着白衣,满身桃花图案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走出来。这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玉笛,一幅懒散的样子四处看着。

    芜茵本打算越过他,不曾想那男子已经注意到她。

    “如此衣服色调及款式,分明是个登徒浪子。”芜茵看一眼那男子已经在心里做了判断:“虽然长相不错,可惜眼角眉梢挂满浮华,一身纨绔之气,10里之外都感受得到。”

    “荀芜茵小姐,可否问一下,五桂泉怎么走?”

    “直接走,就看得到路牌指示。”

    “噢。这里景色真不错,就连这里的姑娘也各个都是春融雪彩,脸欺腻玉,鬓若浓云。”

    芜茵一听,“还真是一个浪荡公子,四处撩骚。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看我给点颜色看看。”想到这儿,芜茵指了指他脚下的那丛麦冬和小草,瞬间,绿色变成了极浓的紫色。一转身看到树上落着三只杜鹃,一用法力,三只杜鹃变成血红色,直奔眼前这男子而去。

    小牟则从篮子里拿出两个柿子顺着地面滚过去。

    不想那男子毫无紧张之意,一个闪身飞到半空中躲过了杜鹃鸟和柿子,重新站到地面,拍手道:“好玩,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顽劣无礼的,继续啊!”

    芜茵便驱使那三只杜鹃鸟,再次袭击这男子,不断的周遭幻色,然而反反复复。

    只是那男子都轻易躲过,一边躲,一边带着调戏的口气说:“好玩,再来。与美貌顽劣的小美女在一起,就是玩的有兴致。再狠一点,不要停手啊。”

    真是把芜茵气的无计可施。

    那男子一看芜茵不出手了,便拿起玉笛,轻轻吹了一曲,随着乐曲的起伏,漫天飘飘洒洒落下无数桃花,芬香扑鼻,那场景实在美不胜收。可就在桃花落在身上之时,芜茵感觉到全身突然酸软无力,有一种昏昏沉沉想要睡去的感觉。

    就连小牟说的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都渐渐的遥远了。

    芜茵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旁边站着伍师兄和裴南盐,那玉笛桃花男子已不知去向。

    “还不快起来,你身下的车轴草都让你压瘪了。”伍师兄这人一贯如此,十分愿意帮人解决问题,但就是从不怜香惜玉。

    一边的裴南盐,撇着嘴角,那意思是:你也有摔倒在地的时候,自作自受。

    芜茵一看他这个样子,又想作弄他,于是故作起不来,”我的头晕的不行了,就像喝了一坛轻苑酒一样,醉的起不来。您能不能拉我一下?裴公子,求你了。”

    裴南盐心想:“昨日捉弄我还不够,今天还想玩这一套。这次我父亲来提亲的姑娘竟然如此顽劣,本以为大家闺秀,说话软声细语,真想不到,刁蛮的厉害。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活?”裴南盐刚想伸手。

    伍屏伸手挡住裴南盐,一指小牟,“你扶着小牟起来便是。”

    芜茵知道伍师兄就是这样,自己就是躺到天黑,他也不会伸手扶的,于是自己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灰尘。

    带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说:“我刚才在这里遇到一个手里拿玉笛的男子,然后他弄了满天桃花,我就晕了。”

    “桃花林的伏天云,他们桃花林的惯用手段:桃花迷醉。不过他只会个皮毛,就把你弄的无计可施,实在是丢尽我们清轻苑的脸。再说你不好好在丹青院无所事事,来这里干嘛?”

    “哎呀,伍师兄,那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跟他素未谋面,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穿着苑服,咱们苑有几个女弟子?有几个胸前三个蓝瓶子标志的三级器物师,还是女孩子。但凡用点脑子,也知道你是谁了。”伍屏一贯的直言直语。

    可芜茵偏偏在意这三级器物师的说法,因为这是苑内级别最低的器物师。“伍师兄,我这是没机会展示自己,等到这次器物大赛之后,我的作品拿了名次,到时候定然升级。”

    伍屏做出不屑的表情,转而问:“你来这里干嘛?”

    芜茵只得说是来看裴南盐的,并指着已经空了的篮子,水果早被小牟丢了一地。

    裴南盐一看芜茵这个样子,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不通自己父亲那种一本正经的人,怎么会看中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守规矩礼节的姑娘,还真是奇怪。

    “那个伏天云呢?”

    “去五桂泉了,难不成人家在这里等你醒过来。”

    “登徒浪子,让我再看见他,让他死的快。“

    “快回丹青院发呆去吧。老师和乐师兄接待贵客,说不定过会儿跟客人们都来这里。”

    芜茵一听”老师“”乐师兄“赶紧拎着空篮子,跟伍屏、裴南盐匆匆说声再见,

    往轻苑湖那边跑去。

    这天上午,端世真跟常济在红雨厅接待了几波客人,除了参加器物大赛的,就是无语静思岛的漆清贺、漆雾曳;枫林院院主施盘及其子施殊;还有冷楚庭的易子规。

    易子规作为新一代的庭主,相貌也算说得过去,可就是有一种伪装强大的不可一世感,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至于漆雾曳,气质继承了无语静思岛的高雅、冷静、谦虚、有礼,还透着一股高深莫测。

    施殊,人虽不高,但十分魁梧,皮肤黝黑,且长着络腮胡须,看起来忠厚可靠。

    这是五人带来的礼物单,常济从怀中拿出五本红色的本子,放在台上。端世贞并未翻看。

    “凡尘俗物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这人的品格、能力及对我清轻苑未来的作用。朝新堂也好、馡然庄也罢,还有各种器物制造者都盯着我们清轻苑,想要保持我们现在的位置,除了自身的产品必须做到更好,也需要这些各山、各庭的鼎力支持。所以,跟谁我们都不可交恶。”

    端世贞端着茶杯走到窗前,望着不忘园的景致,刚要喝茶,小星突然过来,单手打了端世贞的胳膊一下,端世贞手中茶杯应声落地,碎成几块。

    小星伸手触碰落地的茶水,重新站起,蓝色的眼球飘出一个字:毒,八仙花。

    端世贞一惊,小星除了会倒茶,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会验毒。

    常济脸色大变,“老师,这——怎么回事?”

    “切莫声张。”

    “竟然有人在我们苑内给您的茶杯里下毒?此等胆量。”

    “看看茶壶中的茶?”

    常济倒出一点到小星的手指,小星的眼眸立即提示:无毒。又试验了其他杯子也是无毒。

    “今日,苑内客人众多,此事切不可宣扬。尤其器物大赛将至,苑内更不能出任何纰漏。”端世贞虽然脸色有些紧张,但依旧语气平淡。

    常济起身推门,看看其他房间可有人谈事情,确认无人,再次关上门。

    “这茶杯是门徒今晨洗好,放在此处,一共10只,只有老师您这只杯子有毒,这实在是居心叵测。”常济心里明白,自己在这个苑内要做苑主,除了这次器物大赛,在刀剑组务必拿到第一名,还必须要有老师的大力支持。

    柏双流、安波秀、金朱璃、伍屏平时就对我阴奉阳违,老师若是出了事,那这几个人就更不可能听我安排了。况且这几个人在各自的领域,的确成绩出类拔萃,一贯的孤高自傲,且都对当苑主觊觎已久。

    所以,这下毒之人……常济想到这儿,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此人目标未必是我,杯子混在一起,并不能确定谁会拿到此杯。而此杯是刚刚我拿的一只新的未曾用过的,只能说下毒者并不特意指向谁,而是只要有人中毒即可。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端世贞此刻已经无心再欣赏不忘园的景致了,而是重新回到了桌前。

    “待我去询问一下端这茶杯的门徒,还有谁接触这这些杯子,并到这房间来过?”

    “要做的悄无声息,切不可被他人知道此事。”

    常济点头。

    “今晚的晚宴如期举行,你们的才艺考试问题准备的如何?”

    端世贞这边虽然受了一惊,但也知道这八仙花是毒不死人的,对方的目的并非毒死人,而是要弄点事情出来。自己过去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还不至于被这点事扰乱心绪。一来外界的竞争永无止境;二来这苑内,对常济不服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常济赶紧向端世贞汇报,已经准备了六道题目,分别是:剑道、茶道、乐理、书画、服饰、理道几个方面。

    端世贞听的很认真,觉得题目也很有趣,只是略微提了几个修改意见。

    “你们师娘那里,我也说好了,今晚让芜茵坐在师娘身边,如果最后成绩没有分出高低,就临时让你师娘也出个题目来考考五位公子。如果成绩已经排出高低,或者气氛不够好,那就不让你师娘参与了。”

    常济心领神会。

    “还有,今晚的考核不做最后结果,只做参考。裴公子、漆公子、伏公子三位会留下来一段日子,或长或短,最快的也要器物大赛结束了再走。这段时间你们带带他们,芜茵也可以多多了解他们。至于另外二人,看情况,若是他们也愿意留下,你来安排一个机会,让他们每个人到不同的院跟师兄第们学习。”

    常济点头,与端世贞一起离开红雨厅,一边暗暗调查这茶毒之事;一边检查晚宴准备的情况;还要安排师弟们按照计划准备器物大赛之事。

    忙的实在是不可开交。

    晚宴在轻苑斋二楼举行,宾客包括桃花林林主伏浪川,其子伏天云;飘渺山山主裴道恒,其子裴南盐;枫林院院主施盘,其子施殊;无语静思岛岛主漆清贺,其子漆雾曳;冷楚庭庭主易子规。

    端世贞坐在最上首,左侧则是28位第子,夫人薛慧与女弟子荀芜茵坐在一起。

    小签也来了宴会厅倒茶。

    宾客介绍完毕。

    端世贞介绍自己的夫人薛慧,薛夫人平时不太参与苑内管理,只喜欢读书,写字,养花弄草,也很少参加各类活动。薛夫人虽然年纪也近70岁,可保养极佳,白发不多,皮肤依旧白皙,气质温婉。

    然后便是介绍各院的弟子,常济、柏双流、安波秀、王楚、谢沉、伍屏、金朱璃,哪怕是做衣服的柳泽林,因为在各自领域都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名家,所以大家也都认识。但其他弟子则并非人人熟知,刚好借这个机会,也都介绍一番。

    冶铸院,以制作刀,剑等兵器为主。二弟子乐常济负责,下面还有四弟子朱辰纶,十七弟子许清窅,二十弟子汤夜笛、二十八弟子常释。

    埏木院,主要制作陶瓷和木器等。三弟子柏双流负责陶瓷研制,下面有大弟子郑锦、六弟子李渐山、十一弟子徐牧樽。八弟子安波秀负责木器制作,下面有十弟子王展仪、十九弟子王梭、二十一弟子家赢众。

    乐院,制作各种乐器。十三弟子王楚负责,还有十四弟子严桐雨。

    丹青院,主要以研制笔墨纸砚等。十五弟子谢沉,二十弟子米荷,二十二弟子喻客,二十九弟子荀芜茵。

    乃服院,缝制服装,也只做各种饰品。十二弟子柳泽林负责,还有十八弟子方卧剑

    佳金院院,制作观测仪、时间记录仪器、面具、铃铛、烟花等等。五弟子伍屏和九弟子金朱璃共同负责,此外还有十六弟子苏栖未、十七弟子朱阁、二十四弟子张袥、二十六弟子谢西慰。

    介绍其他人,大家都交口称道,独独到了荀芜茵,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一时间全场寂然无声,对面求亲的人见到过她的也好,没见到的也罢,都盯着她看。

    至于师兄们也都知道今晚宴会的目的,独独她不知道,虽然一整天芜茵到处问,但大家说都是几大门派一起来购置物品,订购数量巨大,清轻苑又大赚一笔,老师一高兴,就决定办个晚宴。

    此刻,她穿着湖水蓝与藕荷色格子图案的苑服,胸前三个天蓝色的小瓶子刺绣闪着淡淡的光,头发也束起来,扎着与衣服同样图案的发带。虽然装束有点小公子的范,可身材纤巧细弱,一张脸也很是小巧可人,尤其那双眼睛,透着一股灵气,不经意的表情间有股古怪精灵感。

    其他人都只看不说,不知内心作何想法。独独那伏天云,眼角、嘴角都溢满浮华的浪子之气,甚至还冲着芜茵咋了下眼,颇有一种意味:你就是我的了。

    芜茵心里暗暗:你小子,一旦落在我手里,让你死的四脚朝天,七窍流血。

    看着伏天云,芜茵突然想到怀中的纨取,万万不可让溶溶姐爱上此等人,否则遗憾一辈子。

    宾主又说了一番客套之话,宴会开始,酒至半酣,常济其身,“诸位,今日,我清轻苑贵客盈门,让我们这荒山蔽野之清轻苑蓬荜生辉。为了给各位助助酒兴,我这里按照端苑主的建议,特邀请几位来访的公子们一起玩几个小游戏。”

    一袭白色桃花袍服的伏浪川正在盯着眼前精美绝伦的餐具,还有可以自动调整高度的餐桌在看,手里拿着酒杯,脸色绯红,“这清轻苑的酒清冽香醇,真是回味无穷,不知道都是哪些小游戏呢?可否说来听听。”

    其他人看起来兴致很高。裴道恒、漆清贺坐在伏浪川的两侧,因为两人交恶,常济明白,不可坐在一处。

    “我们这里也无甚好玩的东西,就是各个院的兄弟自己做的一些物件,皆是些雕虫小技,今日拿来给公子们赏玩。第一轮,就舞弄舞弄我们冶铸院的刀剑。清窅,你来讲讲游戏规则。”

    坐中站起一人,刚刚端世贞介绍过,但此刻众人认真的注意到他。身材中等,非常清瘦,看起来25、6岁的样子。走路生风,眼角眉梢尽带锐气。

    “需诸位先随我到拓枝园中,此处拥挤,不方便舞剑。”

    众人下楼,那拓枝园就在轻苑斋对面,下楼走几步就到。

    此刻园中已经挂满彩色灯笼,轻苑湖上也放置了一些水灯,曲桥上的灯笼闪着迷人的光,巨大的木转轮依旧不停息的循环着湖中之水到苑中各个角落。

    秋色及树木花草的清香溢满夜色的拓枝园。

    门徒们和客人的随从也都聚拢过来。

    拓枝园的空地上两侧摆着桌椅,中间七个石头雕塑,两个木头人。旁边的木架上放置着四把剑,一把刀。

    众人分宾主坐到两侧。

    小星负责倒茶。

    门徒们挤挤扎扎的站在后面,清轻苑上上下下有门徒200百余人,此刻除了必要的守夜和看大门的,其他的都来了。连后厨的厨娘也跑出来看热闹。

    “这四把剑和一把刀,都是往届器物大赛获得头名的器物,我们清轻苑珍藏作品,今日特拿出来分享。清窅你介绍。”常济先开口说。

    “这里有四把剑,一把刀。一会儿诸位公子根据抽签的顺序进行选择。我先来介绍剑和刀的性能。”许清窅站在木架旁,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常济此刻站在端世贞旁边,并未坐下。

    “此剑名为冷雨空阶剑,剑身千练百叠制作,剑刃经手工反复研磨,剑鞘乃是深海鲨鱼皮,剑装则是纯金手工雕刻花纹。此剑一出,伴随万点秋雨飘落,空气骤寒,被刺中者真元损失20值,非修仙者,一剑即可丧命。但使用此剑者需要本身达到中士级别,或者真元100值以上,且使用的过程中,每刺中对手一剑,自损真元5值。”许清窅指着木架最上排的剑。

    许清窅指着第二把剑,“此剑名为夜别一曲剑,剑身千锤百炼,剑刃手工精细研磨,剑鞘乃是金丝楠木,剑装则是纯银刻花。此剑一出,伴随着一曲凄婉哀怨的琴音,被刺中者,除了损失真元10值,还会情绪低落忧伤一个时辰,非修仙者,除却伤身,还会从此忧伤一世。但使用此剑者需要本身懂音律,并心绪稳定,不受剑音干扰,否则自身会被剑音扰乱而持剑自伤。”

    许清窅指向第三把剑,“此剑名为花开向晓剑。剑身经数个满月月光浸染,剑鞘为一种稀世罕有的蛇纹花的茎制作,剑装则是紫铜手工刻花。此剑一出,异香扑鼻,如同春日花开满城。中剑者不知疼痛,除却损失真元30值,还会瘫软迷醉在花香之间,看个人修为的高低,被迷醉的时间可长可短,迷醉期丧失还手之力。此剑对使用者的修为要求极高,需达中士,真元120值以上方可发挥效用,且每用一次,自损真元20值。

    “此剑名为火德流光剑。历经千次淬火,万次锻打,剑刃流光溢彩,上古乌木为鞘,剑装镶嵌红色宝石。此剑一出,火光四溢,天雷滚滚,四周燃起熊熊大火,被剑刺中者,只觉得周身如火烧一般的疼痛难忍,损失真元30值,伤口处留下不可自愈的烧痕。使用此剑者,需修为中士以上,但每次自身也会因为剑的热度,而真元减少20值。“

    最后是一把短刀,刀身细长,看起来很是轻巧。“此为初雪刀,制作过程不亚于一把剑,且在寒冰洞中冷却经年。此刀一出,满天飘下朵朵雪花,瞬间周遭一片白色,让人无法辨认方向。中刀者被冰半个时辰不能移动,损失真元15值。然使用者,如自身如体力不支,真元下降到50以内,则无法发挥此刀的功用,且还会被此刀冰封不可动。”

    众门徒听的津津有味,平日里学着做些刀剑,也无非防身护体,即便有什么功用未到如此惊人之地。

    芜茵也听的十分投入,老师不准她学这些器物制作,因此老师上课从不给她进去听的机会。就算她逛游到别的院内,除了十二师兄对做衣服那是有问必答,其他师兄都是说些有的没的,根本没人跟她谈专业的器物制作。

    “这里有7个石头人,他们分别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一位盛年的男子,一位盛年的女子,一位刚成年的年轻男子,三位七岁的孩童。他们在街上散步,买东西。突然两个高壮持刀的劫匪出现,也就是这两个木头人,劫持了这七人,抢掠钱财。五位公子要做的就是解救这被劫持的人质,只要解救一人,游戏宣告结束。总分10分,若救出者为孩童或老人,额外加一分,若伤及人质一次减一分。”许清窅讲完,退回冶铸院的队伍中。

    一个门徒端着托盘,里面五个木牌倒扣着,常济请五位公子过来拿号牌。

    在五位公子翻看号牌的时候,常济补充了一句:“除了明示的打分规则,我们还有一个不明示的规则,待到最后再公布。”

    “现在请拿到一号牌的公子,上前选剑或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