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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顿时散去,没有醒来的人也逐渐转醒,只是心潮起伏,双目赤红,依旧沉浸在杀伐之中,不能自拔。
这次考核,一共二十三个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醒来,通过了考核,这也是邱大平没有预料到的看他的表情,显然有些惊喜。
“杀戮之道,简单也是困难,若非心智不坚定,若非道心不稳固,绝不可能有所成就,因此以杀戮炼心,乃是最为适合考验道心之法,师尊还说多不过十九,少只有二三,却不想竟然有这么多人,看来天佑我天月门!”
除了邱大平,那六个老头也是极为高兴,看着剩下的二十三个人不住颔首。
“好了,通过了这次考核,就只剩下最后一关,考验悟性,放心吧,此关没有危险,反而对各位大有裨益,就算失败也无所谓。”
众人听闻,这才松口气,毕竟数万人里面,剩下这么二十三个人,淘汰之数实在太过庞大,心中都有些戚戚然。
“还请六位前辈出手。”
“嗯!”
六个老头儿抚了抚雪白的胡须,却是各从怀中摸出了一面二尺来长的三角小旗,旗上气息各不相同,有迷迷幻幻之感,有杀戮扑面之息,有压抑沉重之力,也有复杂多谲之意,六个老头各执一面旗子,口中一喝:“着!”
但见得旗子一丢,顿时隐没虚空,再见时,仿佛化作无穷大小,将整个君澜城笼罩其中,可细眼再看,却是无甚他物,好似只是幻觉,但每个人眼前却是多了一幅画面,画面很是简单,只是一个无脸男子站在一座参天巨峰之前,缓缓伸出右手食指,食指之尖渐渐冒出一滴鲜血,但见得那男子轻轻一划,鲜血消散,化作一条极为纤细的红线,红线一闪而逝,而那参天巨峰拦腰而断。
“什、什么意思?”
许祝看完画面,脸色一片茫然,看向旁边的卓小青,卓小青与王师皆是茫然,不知所以。但其他人就不这么觉得,陈瑜见得那山峰拦腰而断的瞬间,双目一亮,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好,这就是第三个考核,现在你们来说说,你们感悟到了什么,不要听别人的,懂不懂,瞒不过我们。”
众人顿时沉默,片刻之后,许祝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袋上前道:“我什么都没有看懂,什么也没有明悟。”
“无所明悟是为空,为空之性,大善!”
一个老者忽然开口,却是笑着点头。
邱大平也点了点头,“通过!”
“这就通过了?”
不仅是别人,就是许祝自己都蒙住了,什么都没看明白也能通过?
见得许祝通过了考核,顿时又上前七八人,皆道:“我们也什么都没有看明白!”
之前那老者却是伸出手指点了点卓小青与王师道:“此二子者,乃为真空,其余人等,迷迷茫茫,不知所谓,非是不懂,而是不明!”
邱大平再次点头道:“此二人通过,其余人,失败。”
失败的六人顿时面露不忿,什么叫不懂,什么叫不明?莫不都是不知道罢了,怎的还分出高下来?
“回上使,我等不服!”
“不服?那就出去吧。”
一个老者衣袍一挥,六人顿时消失不见,却是已经不在了这君澜城。
“继续!”
顿了片刻,陈瑜上前道:“我的感悟,是剑!”
一个老者笑道:“可能说说,何为剑?”
陈瑜沉吟片刻,缓缓拔出剑来,虚空一斩,无声无息,地面却是多出了一道细小的白痕。痕迹浑然天成,不似那斧砍刀削而出。
“哈哈哈哈,不错,这是剑,不过,你还只是领悟皮毛而已,你可愿报出姓名?”
“晚辈陈瑜。”
“哦?天才剑修陈瑜?不错,不错!”
连得老者两次赞叹,众人都微微有些羡慕,毫无疑问,陈瑜也通过了。
随即那隐杀也上前,冷声道:“晚辈领悟,乃是杀意。”
“杀意如何?”
“杀意尚有一存,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何燎原?”
“当以一化十,十化万千,万千归一,是为杀意归宗,可不灭绝!”
一老者眼睛一亮,哈哈笑道:“可能演示?”
“自然!”
隐杀衣袍一动,浑身煞气顿时充满血腥之气,然而血腥之气却逐渐散去,最终只有一丝,化作一条黑红的三尺细线凝于身前,不过微微颤抖,好似虽是就要崩溃,而隐杀本身则是神色凝重,艰难异常。
“凝!”
一声沉喝,血线顿时凝成一条,一丝丝腥气从其上散发,此刻隐杀挥汗如雨,脸色苍白,终于支撑不住,血线“蓬”一声爆散开来,化作一阵黑红雾气融于其身。
“哈哈哈哈,血线凝一,当为入门,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得老者如此评价,竟然隐隐比陈瑜都还要高,众人羡慕之余,又多了一份忌惮。
邱大平与张梓玉双目放光,不住点头,“通过!”
此刻那小孩儿童小远与大汉肖大山似乎不甘落后,同时站出,异口同声道:“晚辈略有所悟!”
话音一落,两人皆是一惊,相互看了一眼,却是谁也不甘示弱,气势顿时隐隐散出,对抗在一起。
“童小远先说。”
童小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模样略显老气,与自身小孩儿身材稚嫩面容极为不符。
“晚辈领悟,乃是快慢!”
“讲!”
“为快者,无可不攻,无可不破,然阴阳相生,也亦相克,快则生慢,慢极则为极速。”
童小远说着,脚步一踏,地面顿时弹起小指尖大小一般的碎石,被其握在手中。
“此为慢!”
屈指一弹,碎石飞出,却是极慢,好似前方有莫大的阻力一般。
“此为快!”
话音一落,碎石瞬间出现在一个老者面前,中间直接跨越十丈距离,竟是不可感见!
老者眼睛一亮,正要说话,童小远却是先一步开口,“快中有慢,慢中极快!”
碎石旋转一圈复又飞回,老者微微点头,伸手朝那石子抓去,本来极快的速度,接近那石子数尺之内时竟是变得缓慢异常,与那石子的距离再次拉开。
“好!”
老者赞叹一声,伸手一动,一把将那石子抓在了手中,却是直接破开了童小远的快慢之道。
“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