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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唯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和着阮思韵的琴声,阿语幽幽念道。
阮思韵琴声一滞,蓦然看向阿语,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
阿语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扰了你的琴思。”
“有些人……就是喜欢卖弄。”阮思萱倚在窗前的一张靠背椅上看着窗外的暮色,拖长了语声,不咸不淡的说道。
大家俱是微皱了眉,阿语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阮思韵竟也难得笑了一笑:“这几句评语,我喜欢。”
众姐妹又说笑了一阵,制定好以后的学琴计划,逢单日,这琴归思卉和思萱,逢双日,归思韵和思薇,阮思真有了琵琶,就不与大家来争时间了,如此安排妥当,阮思真忽然想到:“那七妹呢?你不练琴了吗?”
阿语笑道:“我外头还有事儿要忙,等以后清闲了再来练。”
“七姐,你都忙些什么呢?可不可以也带我一起去?”阮思卉好奇道。
阿语苦笑着说:“先前阮家被抄,我和我娘隐姓埋名躲在这里,我娘不方便出面,所以有些事都是我去做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如果光靠三伯母手上那点银子,只怕还没等到地里的收成就要坐吃山空了,所以,我得想想法子赚点银子,补贴点家用。”
“七妹说的是,可惜除了女红,别的我什么都不会,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阮思真怅然叹息。
阿语想了想,说:“其实女红也是可以赚银子的,我知道制衣坊里需要各种花式的丝绦,若是姐妹们有时间编些丝绦,可以卖给制衣坊。”
“真的吗?”阮思韵眸光闪亮,盯着阿语。
“嗯!真的,还有香囊荷包什么的都行。”阿语定定说道。
阮思卉兴奋起来,囔道:“那好啊!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多做些香囊,绣些荷包,编丝绦,七姐你帮我们拿去买,多少也能补贴点家用。”
之前大家看着家中境况艰难,可她们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坐等吃喝,心里很不是滋味,听阿语这么一说,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纷纷围住了阿语。
“七妹,就这么办,这事,咱们先瞒着伯母和婶娘,等赚到了银子再说。”阮思真一锤定音。
“行,我明日就进城采办些丝线和绸缎回来,再去制衣坊问问,现在都流行什么花式的丝绦和荷包。”阿语看大家积极性都很高,心里也很高兴,有点事情做,大家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而且靠自己的双手换取劳动果实,这是很有意义的事,这群出身名门的小姐们也是难得有机会体会这种感受。
大家突然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气氛都变得融洽起来,不过阮思萱好像不太感兴趣,独自一个人坐的远远的,大家在兴头上,也没人去理会她,这叫她心里更加郁闷。
阿语回到房里,见俞氏正襟危坐,元香也不在,看来娘是特意在等她,要找她谈话,阿语脚步不停,直奔小耳房。
“阿语!”俞氏唤住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母女两好像陌生人似地,这怎么行呢?阿语的气相也太重了些,长此以往,若养成骄纵的个性,可是不妥。
阿语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的说:“我还要去陪思超思越念书。”
“阿语,你过来。”俞氏指指身边的杌子。
阿语回头,没有走过去,只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问:“娘有什么吩咐?”
这样疏离的表情,这样淡漠的语气,让俞氏心里很不好受:“阿语,你准备再不理娘了吗?”俞氏幽怨的看着阿语。
好吧!既然娘准备跟她好好谈谈,那她就听听娘怎么说。阿语走过去,把杌子挪了挪,与娘保持一定的距离,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语总算肯坐下来听她说话了,俞氏略感宽慰,把要说的话在心里盘了又盘,方才开口:“阿语,娘知道你是心疼娘,见不得娘受委屈,可是,阿语,以顺为本,此乃自古妾妇之道也,哪有做人媳妇不受委屈的。”
阿语听不下去了,娘根本就没有反思,反倒想用封建思想来荼毒她,她承认,在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是娘这个样子,但是,顺也要有个度,也要有底线,人是有心的,不是木头。
“娘,如果做媳妇就要像您这样逆来顺受,那我这辈子宁可不嫁。”阿语冷冷的说。
“阿语……”俞氏闻言一惊。
“娘,阿语也读过孔孟,习过女训,知道三从四德,可圣人的原意,娘似乎曲解了,之所以要顺着长辈,不仅仅因为尊敬长辈是一种美德,更是因为长辈的见识丰富,可以教我们为人处事的道理,可是,祖母大人可有一件事是做的在理的?当初周氏百般刁难为难我们,克扣月例,以次米充好米,祖母会不知道?可她说过一句公道话吗?周氏不正是得了她的默许才敢对我们这样肆无忌惮吗?周氏走的时候,她昧了人家的嫁妆,美其名曰要给咱们赔偿,可是她给了吗?如今,阮家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齐心协力,共度艰难,她又做了什么?指责你不该把房契地契给三伯母……您是她的媳妇,她可教了您什么道理?我也是她的亲孙女,可我有一日体会过祖母的疼爱吗?这样自私自利、无理取闹,娘,您还顺着,那就真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娘,您这样不叫顺,而是捧杀,祖母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只会变本加厉,而且,她也永远不会说您一个好字。”
阿语一番言语咄咄逼人,却是句句在理,俞氏根本无从辩驳。
“娘也知道祖母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早早把房契交了出去,不是吗?或许娘是认为让祖母骂几句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可娘知不知道,您这习惯有多么可怕,这习惯会让您迷失自己,让祖母觉得不管她说什么您都会顺着她,不敢反抗她,她就会得寸进尺,若她是一心为咱们,那么什么话都好说,可惜不是,在她眼里,咱们是外人,咱们的东西是她的,她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咱们的。娘,我不想我们挣下的家业将来被她空口一句就拿了去。”阿语继续说道。
“不会的。”俞氏嗫喏着,心里却是虚的很,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不会吗?那咱们就等着瞧好了,娘若是告诉祖母,咱们另外还有田地,有宅子,您看祖母会不会想方设法谋了去。”阿语冷笑道。
“如今三伯母已然撑起这个家,娘,也该是您挺起腰杆的时候了,只要娘有这份心,阿语会全力支持,但是娘若是还和从前一样,那……阿语只能依靠自己了,阿语为人,恩怨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人若犯我,也必定加倍偿还,念在她是我的祖母,看在爹的面子上,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绝对不行。”阿语说完这话,起身就走。
俞氏想叫住她,可是张了嘴却说不出话,她知道阿语是个有主张的人,却不知道她这么有主张,和文彦一样说一不二,看着阿语进了小耳房,俞氏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生活在大家族里,规矩比天大,一个不慎,不孝不敬的罪名就压下来,千夫所指、人神共愤,她孤儿寡母的,又没有丈夫帮衬,还要照顾生病的阿语,她能不忍,能不顺吗?如今,婆婆也是可怜,文彦不在了,四伯又被押去京中,前途不明,连唯一的孙子又差点被人抢了去……发几句牢骚也是正常,可是,阿语说的也有道理,婆婆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寒心。
阿语心不在焉的看着思超思越写字,也不知刚才那番话娘能不能听进去,娘要是再执迷不悟,那可真的没救了。
“七姐,这个‘心’字,我怎么写都写不好看。”思超嘟了嘴很嫌弃的看着自己写的字。
阿语莞尔一笑:“这个横弯钩原本就是最难写的,来,七姐教你。”
阿语给他画了个十字方格,固定好横弯钩起中落三个点的位置,再让他将三个点连在一起:“这样写出来的横弯钩就自然圆润了。”
“七姐,你好棒哦!”思越探头过来看思超依着七姐的法子果然写了个漂亮的横弯钩,便笑呵呵的拍马屁。
阿语不禁失笑:“你呀!少拍马屁,赶紧写字。”
思越讪讪一笑,继而又低下头认真练字。
阿语看着思超一遍一遍练这个心字,心中不免感慨,这心字难写,人心就更难琢磨了。
快安歇的时候,元香来了,手里捧着一身新棉衣,笑呵呵的说:“小姐,这是夫人新做得的,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明天再试吧!”阿语懒懒道:“我困了。”
“小姐,试试吧!若是不合身,夫人可以马上改。”元香把棉衣往阿语眼前送了送,很是期待的看着阿语。
阿语哂笑了一下:“娘做的,哪会不合身呢?就放着吧!我明日就穿。”
元香忙笑道:“好,好,那我给小姐放着了,明儿个夫人看到小姐穿在身上,一定很高兴。”
阿语看着元香乐呵呵的出去,就捧着新衣发呆,娘给她做新衣她是知道的,只是前儿个看娘才裁好,今日就做得了,难道娘是连夜赶工的?
“小姐,招弟有一事不明白。”招弟爬在床上,捋平褥子的四个角,一边说。
“什么?”阿语随口问道。
招弟从床上爬了下来,悻悻的看着小姐:“小姐,您这是跟老太太在置气呢?还是跟夫人在置气,小姐您今天不在家,夫人一个人在屋子里都落了好几回泪。”
呃!招弟这是在为娘抱不平了,阿语撇了撇嘴:“你是不懂,我这是为我娘好,等她想明白,就没事了。”
招弟真的糊涂了,小姐这么说,好像还真是夫人错了似地。
看招弟还杵着发愣,阿语笑道:“好了,快去打水伺候两位少爷洗漱,该安歇了。”
思越已经收拾好笔墨纸砚,蹭到阿语身边,犹犹豫豫的说:“七姐,思越是很喜欢跟七姐一起睡的,可是,这床这么小……”
阿语直直看着思越,这小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啊?
思越偷偷瞄了招弟一眼,招弟忙转开去,阿语见她们这样,心下明了,定是招弟跟思越说过什么,思越要赶她出去睡。
阿语若无其事的拍拍思越的头:“天冷,大家挤挤才暖和,你们快点去洗漱,待会儿七姐给你们讲故事。”
一七姐说要讲故事,思越两眼亮晶晶,拍手称好,赶紧去洗漱去了,完全把招弟交代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阿语穿上了新棉衣走出去,俞氏见了,眼睛一亮,迎了上来:“我瞧瞧可合身。”
阿语没有刻意避开,任娘上下打量。
“这粉色很衬你的肤色,腰身也挺合适的,阿语,你长高了不少,今年的新衣比去年这个时候做的,足足长了两寸。”俞氏柔声道。
“娘,我今儿个还要去一趟县城。”阿语不等娘问,就先说到:“几位姐妹托我去买些针线,再问问如今时兴的花样款式,我已经答应了。”
俞氏踟蹰着:“这样啊……既是答应了姐妹们,那娘陪你一块儿去,你三伯母的生辰就快到了,也该给她备一份礼,正好去瞧瞧。”
“哦,三伯母的生日快到了?”阿语是从不关心这些,但是娘心里急着阮家每个人的生辰,就怕忘了失了礼数。
“嗯!就这个月二十八。”俞氏去取了披风,交给元香拿着。
“咱们用过早饭就出发,可好?”俞氏征求道。
阿语点点头。
俞氏笑了笑:“那阿语待会儿带超哥儿越哥儿去饭堂吧!娘先去给你祖母请安。”
“阿语,你说的话,娘明白了。”俞氏走到门口又回头莞尔一笑方才离去。
阿语怔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扬了起来,希望娘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阿语的心情大好,终于雨过天晴了,这两日和娘冷战,其实她心里也不好过,绷着张脸都快累死了。
“思超,思越,快点,吃饭了。”阿语朝耳房大喊了一声,然后一个人又乐呵呵的傻笑。
招弟牵了思超思越出来,见小姐那开心的摸样,凑将上来,小声问道:“和好了?”
阿语抿着嘴笑,点点头。
招弟念了句:“阿弥陀佛,菩萨总算显灵了。”
阿语啐了她一口:“这干菩萨什么事?”
招弟笑着去问思越:“十六少爷,你那天说的那句什么来着?城门……城门……”
思越翻了个白眼:“招弟你真笨,那句话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对对,就是这句,这几日,我们这些鱼啊虾啊,日子可是真难过。”招弟苦着脸唉声叹气。
思越伸了伸小胳膊,叹道:“这两日,挤死我了。”
阿语不禁失笑,捏捏思越的小脸蛋:“昨日听故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挤啊?”
思越吐了吐舌头:“此一时彼一时。”
阿语傻眼,这小人精,这都跟哪儿学的?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饭堂,八婶在摆菜,七婶在摆碗筷,阮思勤和阮思敬帮忙从厨房端来了米粥和馒头。
“七婶八婶早,十弟,十四弟你们好勤快。”阿语笑呵呵跟她们打招呼,让思超思越在位置上坐好,也去帮忙分碗筷。
“阿语,你就别忙了,坐着就是。”七婶倪氏笑道。
“没什么,举手之劳,倒是七婶和八婶辛苦了,一大早的起来给我们做早饭。”阿语说。
吴氏笑道:“我们这算什么,辛苦的是李婶,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张罗。”
“怎么没见三伯母?”阿语问。
“你三伯母一大早就出门了,跟李叔去了田里,说是去看看秧苗准备的怎么样了。”倪氏道。
哦!三伯母还真是凡事亲力亲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阿语真觉得三伯母是个能干的,难怪伯祖母事事依重她,要是娘也有这份魄力就好了。
“你娘呢?”吴氏盛了一碗粥,又夹了些小菜在小碟子里。
“我娘去祖母那请安。”阿语答道。
倪氏笑的意味深长,小声问:“你和你娘没事儿了吧?”
阿语一讪,低低道:“本来就没事。”
吴氏道:“阿语,你娘也有你娘的苦衷,有些事,你们这些孩子是不懂的……”
“八弟妹,人家都说没事了,你就别啰嗦了,赶紧给伯祖母把粥送过去,喝了粥,还得吃药。”倪氏打断了吴氏的话。
“我这就送过去。”吴氏把米粥和小菜放进托盘给伯祖母送去。
“伯祖母好些了吗?”阿语本来昨儿个要去看伯祖母的,可是一耽搁两耽搁的又没去,想想实在是很没道理,就住两隔壁,几步之遥,也不去看看,其实,阿语也有点怕伯祖母说道,这个家里,别人说话,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伯祖母的话,她是不敢不听的,若是伯祖母叫她去给崔老太婆道歉,那她岂不是很为难?所以,有心躲着。
“还是老样子,头痛,关节痛,胃口也不好,哎……都是在大牢里落下的病根,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根治。”倪氏说起老太太的病,面露忧色。
说话间几个姐妹也到了,大家相互打了招呼,等到俞氏和吴氏回来,就算到齐了。
“二伯祖母又不出来吃吗?”倪氏看着俞氏,担心的问,生怕二伯祖母心里还不痛快。
俞氏笑着摇摇头:“我让元香给婆婆把早点送过去。”
倪氏点点头:“那好,咱们开饭吧!”
吃饭时,瑞哥儿说:“六婶,我也想跟十弟他们去上学。”
这……俞氏为难着,按说瑞哥儿是该去上学的,可是婆婆怕瑞哥儿一出去就被周氏带走了,死活不让瑞哥儿去。
“瑞哥儿,学是一定要上的,可是你祖母这几日身体不适,你还是先陪陪祖母,过些天,六婶再去跟你祖母说说,让你去上学。”俞氏莞尔道。
瑞哥儿很是郁闷,天天他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听祖母说他娘的坏话,阿语和六婶的坏话,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呆不下去。
“六哥儿,你若是觉得闷得慌,我那还有几本书,你可以拿去看看。”阿语道。
“什么书?”瑞哥儿兴致缺缺,随意问道。
“《大康周游志》,很不错的,讲的都是大康各地的风景名胜,风土人情。”这本书是阿语偶然在一家书摊上看到的,就买了来。
“这书好,借我看借我看。”瑞哥儿本以为阿语是要给他看什么《四书注解》之类的,所以没什么兴致,现在听说是《大康周游志》马上就来了精神。
“回头,我让招弟给你送过去。”阿语笑道。
“瑞哥儿,有时间你也看看《四书》,别到时候上了学堂跟不上。”倪氏认真道。
瑞哥儿讪讪“哦”了一声,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馒头。
用过早饭,大家一起动手收拾了碗筷,倪氏送四个小的去私塾,阿语则和娘一起进城。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心里都有话想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选择沉默。
“娘,姐妹们商议好要编些丝绦,绣些荷包拿去卖,好贴补家用。”阿语先打破了沉默。
俞氏颇感惊讶:“这是谁的主意?”
阿语耸了耸肩:“我的,我看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反而精神不好,也有心帮家里,却无从帮起,所以就给出了个主意。”
俞氏温婉一笑:“这倒是个好主意,不是想她们能赚多少钱,她们能有这份心就好。”
“娘也觉得好啊?”阿语很高兴娘能认同她的想法。
“这有什么不好?若是阮家还是以前的阮家,大家等吃等喝是理所当然,可如今家里艰难,她们若是还跟以前一样认为也是理所当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既然姐妹们想为家里出一份力,自然是要支持的。”俞氏笑微微的说。
“那娘能不能先帮着保密?三姐说等赚到银子再告诉三伯母。”阿语笑道。
俞氏握住阿语的,笑着点点头:“好,娘帮你们保密。”
阿语就势倚进娘的怀里,这样通情达理的娘真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