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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自然是被殷无魅暗中施用的毒所害,殷无魅自是掌控好了风向和毒量,才不至于殃及林弈,若是还有什么保障措施,也只有她知道了。
片刻之后只听林弈说:“你的毒还真是立竿见影。”林弈并不担心会被误伤,若是风向突变,相信殷无魅会第一时间为林弈服下解药。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殷无魅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说着。
林弈看着手中的酒瓶子,随即将之倾倒于一众尸体之上,掏出打火机,直接引燃,顺便抽出一支烟来引了引地上的火。
站起身来,退开几步,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火堆。此地草木稀少,风速微疾,他毫不担心火势蔓延。
却是在这一刻,林弈猛然间只觉得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异于九天之上的冷月,却也不知道是何人,不禁眉头一皱。
“怎么了?”却是殷无魅发觉林弈脸色大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弈不答,心下暗暗警惕着,只缓缓转身抬头朝北边山坡上望去,只见一突起的大石上静静伫立着一人。
月色之下微一观察,那人衣襟随风舞动,身形却未有一丝异动,俨然一副高手模样,林弈也暗忖着:“此人不简单。”
殷无魅顺着林弈的目光瞧去,便发现了不对劲,忧心那人会突发暗枪,是以急忙闪身到林弈跟前,势必以自己躯体护得林弈周全。
林弈看了看四周,欲要觅得上山之路,但又在夜色之中,哪里能看清物事,想到白日里殷无魅曾去采摘山果,想来定然知晓上山之路,便问:“可有路上得山去?”
殷无魅略微沉吟,说:“有一条,只不过要往前绕一段时间。”
林弈又看向山上,见那人依旧兀自伫立着,似乎并不打算离开,便说:“走,上山!”转身找殷无魅口中的路去了。
未几,寻得岔路,延伸去的方向正是那人所在,只是此刻距离那人颇远,又因树林中草木茂盛,难以识别,此时节那人不知是敌是友,便只得顺着路缓步走去。
过得片刻,距离那块突起的山石只相距数十米之遥,却忽听得身后殷无魅声音响起:“消失了!”
林弈凝眉,警惕之心大起,但念及此刻已到了近前,对方若是有意加害,绝不会允许自己走到此处,便又提脚续行。
来到那山石之前,果不见那山石之上之人影,心下疑惑:“难道是幻觉?”但他虽喝了几口酒,还不至于令其因醉生幻。
四周查看一番,仍不见有人影,只是能感觉得出来,周围三十米内必定有人,这是一个猎手多年来对猎物的敏锐感知。
忽听得耳边破空声突起,林弈伸手接过殷无魅掷来的药丸,又听她说:“服下!”
林弈知道殷无魅的算盘,立时便服下了药丸,随即殷无魅迎风掠出数十米,手中毒物不住朝外挥洒,衣袍抖动间,其身上的毒物便迎风四散而开。
毒粉飘散在这草丛林间,林弈闻之却觉异香扑鼻,各种各样的香气弥漫而来,如若不是殷无魅早早给林弈服下解药,只怕此刻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挽救其性命。
也不知这林间有多少无辜兽虫因此毒雾而丧命,但这都不是林弈二人关心的。只是许久过后仍不见有何动静,也不禁疑惑起来。
若是敌人欲要埋伏暗算,绝不会白受毒害而无所动作,林弈自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但他向来不信鬼神,因此顷刻间便否定了这个可能,只猜测着此人厉害之处。
微风不止,然毒物已散尽,料想此人必是已经命丧殷无魅之手,不想再过多停留,转身便欲离去,却见前方十米处忽有一身影闪掠而出,静静站立于山路正中心,挡住了林弈去路。
林弈却是嘴角微翘,想着:“你总算出来了。”口中却说:“阁下何故引我前来?”殷无魅也早早便闪到林弈身前,随时做好防御准备。
此刻那人迎风而立,殷无魅便想要再次施毒已然不能。白皙月光下,隐约可见此人身着一身夜行衣,似乎还蒙着面,料想自是不欲为人所知其容貌。
只听那人说:“自是有要事相商。”
听其言语,却是个中年男子,但林弈不知为何,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此刻他更是带着面罩,因此说话不免有些模糊,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只得说:“要事?什么要事?”
“林先生何故如此心急?要知道心急容易令人失去理智啊!”那人语气之中颇有戏弄之意。
林弈登时眼中杀光闪现,寒意四散而开,便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一般。只是此刻对方是谁也不知道,方才此人说有要事相商,他不想在知道事情之前便将情况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于是只得强行忍住说:“你认识我?”那人既说出“林先生”三字,想必自然是识得的。
只听那人笑了一声才说:“威震凤城的阎府林老大林弈林先生,那都不认识就当真是孤陋寡闻了。”
林弈闻言,眼中杀意更甚,心中不禁想起当初在凤城之中的敌人,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凤城中人?风烁跟你什么关系?”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手枪已然朝那人指去。
那人却视而不见,冷笑一声说:“风烁?就他也配和我有关系?”顿了顿又说:“我不是凤城中人。”
林弈又想:“不是凤城中人,能够藐视风烁的,就是冥殿高层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方才说有要事相商,不妨听他说完再做打算。”便问:“你到底是谁?有何事?”
那人又说:“还是那么心急,林先生难道不知道好奇心能害死猫吗?”
林弈强忍好奇心,心想:“此人不简单,若是妄自行动,只怕会给他夺得先机。”看了看天色,心想现下无事,不妨跟他耗一耗。
想了想才说:“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我很熟悉,却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入了阁下的法眼,阁下竟要与我商谈要事。”
那人说:“此要事,只能与你相谈,不找你找谁?”
林弈说:“只是我却从未听闻阁下大名,不知是阁下虚张声势藉藉无名,还是林某孤陋寡闻了?”
那人笑说:“我向来无事,少在人前走动,林先生不知道我也不奇怪,只是你我难得一见,本想多说说话,林先生却心情急躁……”说着叹了口气。
林弈冷笑一声,说:“你我素未相识,有事便说事,有什么家长里短可谈?”
那人说:“我自然是没有,只是那几位对林先生挂念得紧,听闻林先生声名远扬,率阎府一众欲除冥殿,挽救王朝于水火,也颇为欢喜呢!”
“谁?”林弈疑惑此人口中的“那几位”所说是何人。
那人又说:“我奉令行事,恕不能相告,否则那几位责罚下来,我可担不起。”
林弈颇恼,此人口口声声说不能相告,却一口一个“那几位”,分明是想勾起他的好奇心,以至令林弈不敢杀他,但知道如此也无可奈何。
听那人说来,似乎此人并不是冥殿之人,也并非敌人。于是缓缓收起了手枪,心想此人奉命而来,势必要与我商谈要事,只是时间上的迟早问题,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他玩玩。
于是林弈提脚便走,口中悠悠地说:“既然你不愿说,那就憋着吧!”说话间已然走到了那人跟前,山路虽小,但林弈并未打算止步,欲要与其擦肩错身而过。
殷无魅跟上林弈,那人知道她浑身是毒,因此不敢靠太近,不得不侧身躲开,就算是方才殷无魅四处散毒之时,他也是暗中见到,于是早早便躲得远远的,待毒雾散尽才近前来现身。
见到林弈竟然不再多问,心中微一诧异,随即欲言又止,似乎长时间未与人说话,憋了好久好不容易遇到林弈,想要多说一些话,因此并未打算匆忙谈及其口中的“要事”,由此看来,这“要事”似乎也不是那么紧要。
见到林弈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了,便问:“你为何没有按照信中指示行动?”
晚间树林里十分寂静,稍有人随口一说话便能响彻林间。林弈闻言止步,却不回身只淡淡地问:“什么信?”
话虽如此,但他已然知道了此人乃是为了前几日逸卿城外送到车上的那封信而来,但既然说要玩玩,那自然不会直言。
那人也无奈,现在似乎反而变成他求林弈了,但有命在身,不得不憋着燥火,稍微提示着:“逸卿城外。”
林弈捉弄地说:“逸卿城外怎么了?”那人也拿林弈没办法,只得说:“逸卿城外,那村子里,送到车上的信,你为何没按信上的指示行动?”
林弈故作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那封信是你送的,那信上什么指示?”
那人登时哑口,只因那信上并无指示,此刻林弈问来才反应过来,信上并未指明,但他知道林弈定然知晓那封信的用意,只是此刻不说而已。
那人不说话,林弈提脚续行,那人忙说:“以林先生的聪明才智,林先生不会不知道那封信的用意吧?”
林弈止步反问:“知道又怎样?”
“那你还……”
那人话音未落却听林弈冷冽的声音传来:“我林弈如何行止,无需旁人给我指示!”
林弈向来最是厌恶被他人指使,因此一味追求强大,只盼能够脱离他人掌控,此时听那人说出这等言语,未免令林弈颇感厌烦。
那人也听出了林弈口中之意,正想说话,却听林弈又说:“你口中的那几位,若是有本事,王朝也不至于沦陷至此,若是没本事,劝他们最好找个万全的藏身之所,以免我行事时误伤了。”
说着冷冷哼了一声,随即行步远去,殷无魅紧随其后,那人却愣在了当场,不知所措。他本来想着次一行会收获林弈大大的好感,却不料收获的却只是林弈冷冷的一声驳斥。
不由得苦笑一声,便隐了去,不知所踪,只留地上白皙月光兀自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