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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一声,前面那具尸体应声而倒,小刚也已然展动身形,顷刻间闪掠而至,伸手拔出军刀,顺势将此具“尸体”的脑袋砍下。
一人一刀于“尸体”丛中一掠一飞,少顷,便有十多具“尸体”倒地,彻彻底底成为了尸体。
只是那些掉在地上的头颅中仍有噬魂蛊存在,只见那一颗颗头颅眼珠子转来转去,眼睛不停眨动,颌骨不停张了又合合上又张开,甚是可怖。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小刚回头望了一眼四老所在车子,见那车子依旧无恙,便放下心来,又见不远处仍有不少“尸体”不紧不慢地走来。
当下心想:“这些尸体还不知道有多少,不能在这里跟它们耗,得先寻得平安之所再做打算。”
手中军刀开路,身形朝车所在方向冲去。来到车前,二话不说迅速开门上车,踩下油门,也不管是否撞到“尸体”或者压在尸体之上而过,将一众“尸体”远远甩在了后面。
此时的小刚浑身上下已然沾满了鲜血,便似一个自血缸中出来之人一般,只听得晴姨关切地问:“小刚,没事吧?”
小刚说:“谢夫人关怀,无妨,就是一些未死透的尸体而已,尸体数量太多,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吧,前方不知还有多少凶险。”
听得天伯说:“倒是忘了汇德郡这边的冥兵,那小子也只顾去王城,完全想不到身后。”
瑟伯皱起了眉头,说:“按时间算,想必汇德郡也已然沦陷了。”
天伯、晴姨和岚姨三人皆是点头,却听得小刚说:“大人,我看未必!”天伯四人都颇为诧异和疑惑,问:“何出此言?”
小刚说:“方才我下车之时,见到地上的尸体面朝逸卿郡方向,似乎是逃跑途中被击毙所致。而尸体大部分都是冥兵,剩下的估计就是汇德郡中反抗的士兵。”
晴姨说:“有道理,那既然战胜了,那就应该打扫战场收拾尸体啊,可是何故如此景象?”
小刚又说:“我猜测,定然是有急事需要应对,来不及打扫,应该是去支援其他地方的战事了。”
天伯点点头,思索片刻,又说:“这些尸体也不完全是冥兵和王朝将士的,其他的估计是汇德郡百姓的。”
瑟伯笑说:“还不错,还知道联合百姓的力量一起反抗,如此确实不该沦陷。”
小刚又说:“此时此刻,汇德郡地界内估计四处战乱,危险重重,此万林谷之行,只怕不容易。”
瑟伯哼了一声,说:“那也好,这些冥兵早早将那破谷给撬了,省得我们去拉他出来。”
岚姨忙拉了拉瑟伯,说:“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是有事去求人家,动不动就拉啊撬啊的,有失礼数。”
五人又行得二十多分钟,一个村庄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村庄中有不少村民正在清理着路上的尸体,似乎村民在这场抗争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见到一辆车缓缓驶来,便有三两个村民提着刀斧锄耙上前来拦住了去路,小刚不得不停下了车。
听那头一个村民大汉大喝:“是谁?”说着手中的耙子指着车上之人。
小刚正想下车去说明白,但却听晴姨说:“小刚,你坐着吧,你身上都是血,未免吓到人家,我下去说吧。”
小刚也只能又坐了回去,晴姨下车,面上带着笑容,令人望去也颇觉和蔼,只听她说:“这位兄弟,我们是从逸卿城来的,本想要回家探个亲,哪儿料到这一路上不是尸体就是‘尸体’,着实不易啊。”
三个村民听着晴姨口中“不是尸体就是‘尸体’”一时不明所以,都相视一眼,但他们看着晴姨并不像是敌人,料想谁会派一个老太婆来征战?
那大汉打量了一下晴姨,又看了看车上的人,随即指着小刚问:“那这位是怎么回事?怎么全身都是血?”
晴姨笑说:“你看我们四个老家伙,出门都不方便,于是就带着个保镖,哪曾想在半路遇见了许多敌人,他这一打下来就这样了。”
那大汉思索片刻忙说:“前方的冥兵不是被清剿干净了吗?怎么还有呢?你们到底是谁?”说着手中的耙子又再度举起。
晴姨笑着,看上去甚是慈祥可亲,说:“我们绝对不是坏人,现在的坏人除了冥殿之人,估计就没多少了吧?至于一路上之事,说来话长,我老人家口渴了,你们总不能让我一下子给你们说完吧?”
大汉看了看身边两人,两人都一时拿不定注意,最终轻微地点点头,其意便是:“要不赌一把?”
“赌吧!”
“若有什么变故,这些个村民都在,还怕这五人长翅膀飞了不成?”
那大汉这才又看向晴姨,说:“你们随我来吧!”
晴姨回身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下车跟上。五人跟在那大汉身后,都见路边一个个村民忙着收拾尸体。
晴姨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大汉说:“村里人都叫我阿明。”
众人点头,岚姨忽问:“阿明呐,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啊?”四人都知岚姨明知故问,却也不便直接说破。
阿明说:“这些都是村里人将冥兵引入村里,然后将之截杀于村里,但这些尸体还是要处理的。”
瑟伯问:“怎么处理呢?”
阿明也老实回答:“村东头有一个大坑,村长叫我们把尸体都运到那坑里,先烧了再挖土埋掉。”
随即只见阿明指着路边一栋房子,说:“这就是村长家了,村里的事都是村长做主,几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村长。”
说着,阿明敲开了村长家的门,有一老者迎门而出,所谓相由心生,年岁到一定程度,看人的面相便可知此人的善恶。
在这老村长眼中,的四个老人和一个小伙子,那肯定是大大的好人,当下便好生接待了五人。
小刚也在村长家中将一身的血都洗干净,那老者又敲着小刚屋门,说:“小伙子,我这里有几件衣服,都是我家孩子的,他出门许久不归,家里这几件衣服也没人穿了,要是合适,你就穿了吧。”
小刚应了一声:“好的,你放在门口吧!”村长连连说了几声好,便转身去接待四位老人家了。
拿了好些馒头、肉馍、稀饭之物摆到桌上,笑说:“远来的客人,寒舍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这年头生活不易,各位就凑合吃吧。”
四老也不挑剔,拿起来就吃,虽一路上见了横尸遍野,但毕竟是久经世事之人,对这些都已经免疫了,此刻吃起东西来,还是那么香甜。
若是一般心理承受能力小的女娃子,估计不但吃不进去,还将早些时候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过不多时,小刚推门而出,其身上所穿的,正是村长儿子的衣服,洗干净之后的小刚,视去颇为精壮,年龄比之林弈还稍大几岁,多半是三十岁上下。
小刚一出得屋来,只见那村长盯着自己凝视了许久,其眼中似乎有些湿润,便要掉下泪来,小刚忙说:“村长,您怎么了?”
村长这才回过神来,用手袖擦了擦眼睛,也不知那满是皱纹的眼眶是否还能有泪水滴落,只听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哎,我家这娃子啊,就他一个独子,非要去汇德城参军,哪知这一去便是十多年。”
村长语气中满是凄凉悲苦神情,顿了顿又说:“他去后不久,他娘因思儿心伤过度,没挺得过来,就走了!”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门外天空,说:“孩儿他娘走的时候,也才四十五,到现在,应该有六年了吧。”
擦了擦眼眶,回过头来看向小刚,说:“我见这小伙子穿着他的衣服,一下子便想到了我的孩子。”
便在此时,天伯坐到村长身边,搂着村长的肩膀说:“老哥今年多少了?”
村长叹了口气,说:“整整六十了。”天伯说:“那就比我大一岁,我今年五十九了,实不相瞒,我已经二十多年没碰到我的孩子了。”
村长回头看了看天伯,问:“小娃也是去参军了吗?”
天伯摇头,也是叹了口气才说:“二十年前,被仇家上门找事,一夜之间,家中的家丁尽数丧命,多亏了小刚,就是这个小伙子,当时他才十岁,好在他头脑机灵,将我二老带了出来,我二老这才不至于丧命仇家之手。”
村长转头看了看小刚,点点头说:“小伙子确实不错。”
晴姨笑说:“小刚当初是和我家孩子玩得很好的,要不是他来传信,可能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了,确实有恩于我们。”
小刚忙说:“夫人说的哪里话,应该的。”
天伯又对着村长说:“只是那此并未有机会将孩子也带出来,之后回到家里查看,也没有发现孩子的尸体,因此,他就失踪了二十多年。”
村长看了看四老,自己的儿子才走了十年,若说苦,比起四老尚有不如,于是心下稍慰。忽听得小刚说:“村长,那些尸体可能没有死透,需得将每具尸体的头颅砍下来才能安全。”
村长见小刚刚进门时浑身是血的情状,便知道他所言非虚,于是说:“好,多谢相告,我这便安排下去。”说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小刚对四老说:“大人,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此地先借宿一宿?”
天伯看了看天色,确实日始落西山,思索片刻,说:“先在这村长家里住一晚,明日一大早再赶路。”
小刚说:“好的,我去把车开过来,顺便查探一下村子。”
四老点头,小刚便即转身出门而去,方才跟着那阿明走来,车停在了村西头,因此又需要走过去。
路上遇见了那村长,说明事由之后,又问了那埋尸坑的所在,顺便将住宿费之物交给了村长,便去将车开了回来。
车停在门口,下车,朝那埋尸坑缓步走去,此时夜色降临,搬运尸体的工作还在继续,那些尸体确实都依村长之令将脑袋砍了下来,也不再担心有起尸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