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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苏佑君的讶异
“咳咳”素白床上一位年轻的公子,面色惨白,声音沙哑正咳得厉害,他的身旁有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应是大夫,却只能看着他无从下手。
“王爷,下官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官公子这么奇特的脉象,下官真的无能为力啊。”老者接连作揖道歉,他是太医院的院首,急急忙忙被苏佑启拉到太子府,本以为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儿,哪知是哪位风传被囚在天牢的官淳歌病得昏了。他本以为是一般的发热之类的,谁知一把脉,这才知道淳歌的脉象奇特,忽强忽弱,似有若无的,着实不能准确诊断。
“你不是院首吗,好歹开一剂药先试试啊。”苏佑启差点就上前拎住哪个号称院首的老头的衣领,淳歌自打从刑场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又咳嗽不停,他逼不得已才去找了太医院的院首,哪知跟白找一样。
“下官把不准脉,又如何能对症下药,若是贸然下手只怕会害了官公子。”院首感受着从苏佑启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苏佑启冷眼一瞪,说道:“莫要将今日之事说与第三个人,否则就别怪本王下手无情。”
“是是是。”那院首抖了抖鸡皮疙瘩,畏畏缩缩地答道。
“走吧。”苏佑启这句就有些无可奈何了,太医院的院首虽不是有苏最好的大夫但也是京中第一的,连这人都没看出什么病因。只怕淳歌这一回病得极重啊。
那院首得了命令赶忙出门,生怕苏佑启会改变主意,然而就在他快要从后门离开太子府的时候,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爷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硬是拉着他不放。
“哎呦啊,我的太子爷啊,下官是奉定山王的命令来的,您就饶了下官吧。”院首试图抽回自己的衣袖,哪知苏佑君拽得极紧。
“不行,你到了我这,就得和我玩一会儿。”只见苏佑君硬要拉着这位院首,揪着这人的胡子,自个玩的不亦乐乎。
说来也是这院首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贪玩的太子殿下。倘使再被这位太子殿下纠缠下去。一定会被人发现他在此处。那么定山王的大刀一定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头,光是想想这个院首就打了好几个寒颤。
“殿下您若是想玩儿,您去找您弟弟。他那儿人多着呢。”说罢院首趁着苏佑君不注意,脚底一抹油,一下就溜走了。命运之轮唯美一刻
太医院院首刚走苏佑君就收起了眉间的傻气,他前几日在外边办事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回来就见着这个院首,为了防止行迹败露,他便故意装作嬉笑,想来院首应是被骗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府中有谁生病了吗,竟会让太医院的人进府。
“殿下。您可回来了。”一个统卫从暗中跳出,他是皇上专门为太子培养的统卫。
“发生什么事儿了。”苏佑君眉心一紧,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官大人昏迷不醒,王爷都快疯了,您赶紧去看看吧。”统卫也实在是为难,因为定山王的府邸还在建,所以苏佑启暂居太子府,淳歌也被皇上秘密送到了太子府,但淳歌这么一病,苏佑启不由分说的拉着各种名医看诊,就差没将淳歌身子太子府的消息公之于众了。
苏佑君一听完便拔脚离去,当初淳歌从天牢到太子府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他才去了三四日,淳歌就病了,而且还是十分严重的那种,若是不严重想必佑启也不会大失方寸,让院首到太子府来。到达淳歌的房门前,苏佑君刚想敲门就听见房内有人说话。
“歌儿,你醒了。”苏佑启正寻思这去东南找秋神医呢,想不到淳歌自己醒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促使他一把将淳歌拥进怀里。
“不过是睡了一觉,你不用紧张的。”淳歌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他并不想让苏佑启担心。这人自从知道乐山的死讯就一直在自责没有在那个时间陪伴淳歌,不仅让淳歌受了外伤,还让淳歌受了内伤。
“你别骗人了,连太医院院首都把不出你的脉,这还是小事儿?”苏佑启拥着淳歌的双手紧了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怀中人的存在。
“我自幼便服食秋家的秘药,这才能挡住女子的脉象,因此我的脉象就只有秋家的人才把得出来,太医院的院首把不出来是正常的。”淳歌看似调皮地眨了眨眼,他能深刻的感受到苏佑启的害怕,他不想让这人再为自己担惊受怕了。
“当真没事儿?”苏佑启真是吓怕了,他低头认真地问道。
“没事儿的”淳歌给了他很准确的回答。
“那你为何会昏迷不醒。”苏佑启固执地问着。夜宋
淳歌只得深叹一口,看来想要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他只能照实说了:“我在松城是受了箭伤,伤到了心脉,又因为与北夷打仗一直未能好全,这么日复一日的积累之下才昏迷的,好在病症都发出来了,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真的?”苏佑启想在淳歌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只可惜淳歌的眼里就只有坦荡。
“我可是神医之后,还需怀疑吗?”淳歌嗔怪地瞪了一眼,随后便轻靠在苏佑启的怀中。
“好吧,信你。”苏佑启撅了撅嘴,同样地下头,下巴触到淳歌瘦弱的肩头,鼻尖充斥着淳歌的发香,心中一阵温暖。
房中的两人不知为何一直未曾察觉到门外的异样,苏佑君几乎是要瘫软在地,好在他强撑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淳歌是个女子,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确实是太意外了。淳歌,那是与他打小一起长大的人,说他俩是同穿一条裤裆的关系也不为过啊,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女子,搁谁身上谁都不敢相信。
苏佑君吞了一口唾沫,狠狠心扇了自己一巴掌,确确实实感到了疼痛,足以证明他现在不是在做梦。怪不得他总觉着他弟弟看淳歌的眼神有些奇怪,偶尔带着迷恋,偶尔带着疼惜,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来那是人家做得太露骨了。
“不行,不行,我非得找小歌问个明白。”苏佑君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要亲自找淳歌问个清楚。
等到苏佑君再次来到淳歌的门前,苏佑启已经离开,只剩下淳歌在里头休息。苏佑君向来拿淳歌的房间当自己的用,只是这一次却腼腆了起来,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
房里闭目的淳歌先是一惊,之后半带着笑意说了句:“进来”
苏佑君推门而入,想了想又将门给关得严严实实,拿了张椅子,正襟危坐地往淳歌床边一坐,看得淳歌差点没笑岔气,这人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率性而为,十来年了都是那个样,才是出门一趟,怎么就客气起来了。
“太子爷今日大有不同啊。”淳歌故意调侃道。
“严肃点,我问你一件事儿。”苏佑君摆起一张自认为很严肃的脸,说道。
“说吧。”淳歌扑哧的一下,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女子?”苏佑君的话一说完,淳歌的笑便停在了嘴角,疑惑地望着他,苏佑君解释道:“方才在门外听见了你与佑启的话。”王与梦
淳歌这才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淡然答道:“我是。”
淳歌的尾音就像是无限循环一样,一直萦绕在苏佑君的耳边,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只是淳歌浅浅的笑一直在提醒他,他没有做梦,没有听错。
“你真的是女子!”苏佑君回想着自己小时候与淳歌抵足而眠的场景,又看看淳歌现在带着病态美的脸,真叫一个哭笑不得。
“女子也好男子也好,会改变我是官淳歌吗?”淳歌轻笑道:“会改变你我十来年的交情吗?”
“不会”苏佑君果断的回答。
“所以有什么好惊讶的呢?”淳歌莞尔一笑,眉间有一丝温柔。
“说的也是。”苏佑君挠了挠头,像是恍然大悟,但随即又说道:“可你怎么能告诉了佑启,却不跟我说。”
淳歌没好气地白了苏佑君一眼,便开始将他与苏佑启的相识娓娓道来,末了还添了一句:“他是自己看出来的,可不是我说的,若真的说起来,你算是我言明自己身份的第一个人呢。”
此言一出,苏佑君瞬间觉着自个身价倍增,故意挺了挺腰杆,问道:“父皇那儿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淳歌不是害怕苏见豫会动怒,而是担心因为性别的关系苏见豫不忍心他受苦,从而失去了他女扮男装的本意。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苏佑君举着右手发誓说道。
“我信你”话音刚落,淳歌一口气不顺便深深的咳了起来,苏佑君赶紧递上一条手帕,谁知淳歌一接到手帕便从喉间呕出一滩血,幸好全吐在手帕上。
“我去请大夫。”苏佑君何曾见过淳歌这么虚弱,一急便要学着苏佑启那般找大夫,证明这俩人真心是亲兄弟。
“我自己就是大夫。”淳歌抹去嘴角最后一滴血迹,拉住苏佑君说道:“别惊动他,他熬了几天,这才回去休息。”
苏佑君略有所思地望了淳歌一眼,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