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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心静如水,无欲则刚7
“王权需要官派的前进,官派便能一往直前,如今王权需要官派的没落,如何才能保住官派的根基,尤其是在没有你的时候。”曾沉皱起了眉头,退后并非上上策,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淳歌淡淡地望着曾沉,这个男子,他们相识在年少,所幸是在岁月的年轮中,他们从没有彼此放弃过,因此,将官派交托给他,淳歌并没有什么不放心。
“也是,等几年后,世易时移,谁也说不准今后的事儿。”慕容夜的眼中透出幽光,今日苏见豫逼着他们走到这步田地,来日休想再从他们这儿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
“官派之事交给你们,我很安心。”淳歌深知这一次官派的劫难不能出现任何一丝他的手笔,所幸他原先就已经将大部分的事物放下。
“皇上如此作为,我等已然寒心,再加上太子也并非善类,若不是官派需要人帮衬这,我倒也想辞官归隐了。”曾沉长叹一口气,帝王家无情这是常事,但苏见豫他们一家却将无情无义占了个遍,委实也是少见的,因此曾沉便也起了退隐的心思,奈何淳歌走后留下这官派的官员,都是些有志的后起之秀,少不了会得罪高官大户,需要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一时间他也走不开啊。
“忠君爱国”慕容夜哂笑一声:“他算是哪门子的君,没有丝毫的仁义之风,百姓之于他。不过是随时抛的工具罢了,我就不信了,有淳歌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朝中还会有傻子对他们苏家掏心掏肺。”
“好了”淳歌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此事已过去,无须再提。”
“好,那我问你。你传信来说。要开设书院,这又是为何?”曾沉早前收到淳歌的消息,大吃一惊。开设书院,虽然招揽了人才,但却不能解决淳歌离开朝堂后的当务之急啊。
“书院,你开书院能做什么。一个破书院,难不能还能为你撑起南方的人脉。那些个南方的高门大户,哪个不是对你避而远之。”慕容夜不满意地嘟囔着。
在南王被除之后,淳歌好不容易才将南方的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谁让当时南方最后势力的人是淳歌呢。可现在淳歌失势,若还想掌握南方的大权,便只能在百姓威望这一点上做文章。但南方一战,百姓死伤无数。新一批的百姓不一定会买淳歌的面子,淳歌想要保住自己在南方的地位,就必须要再度赢得南方众人的崇信。
本来淳歌平定了南方之乱,又是声名大噪的好时机,可苏家的打压,白白地让他失去这个大好机会,现在离开朝堂的淳歌,犹如折断翅膀的雄鹰,有心却也是无力。
“我这学堂所针对的是两方面,一是士子,二是农民。”面对曾沉两人的不看好,淳歌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回应。
慕容夜本还想抱怨几句,但猛地一听淳歌这句,便也不由自主问道:“怎么说?”
社会的人士,分为士农工商,淳歌一个学院竟要包揽士与农,倒也稀奇。
“我这学堂,所请的先生可不是那些半袋子书生,我要请,就请那些寻常人请不起的人。”淳歌为官将近十五年,这十五年间他的交友之广并非寻常人能所料,他要开个书院,能请来的必定是各行各业的龙头,试想这样一个学院,怎么会不扬名有苏呢。
“那我俩便在京城静待你的书院扬名天下。”曾沉知道淳歌的心思难猜,但有自己独到的简介,既然淳歌认为书院能扳回一局,那他便卯足了劲支持。
“多谢。”淳歌这一声多谢发自肺腑,他虽是官派的创始人,但曾沉与慕容夜才是一只守护这官派的人,在这样危难的时刻曾沉与慕容依旧如同当初一样,支持着他,这份情谊他应下了。
“阿流。”淳歌又看向沉默许久的夏之流,他并不知道夏之流早在谈话之初便神游天外了。
“啊。”淳歌一声叫唤,夏之流恍若大梦初醒,他方才一门心思便是想着怎样将淳歌养回几个月之前,现在的淳歌太过瘦弱了,看得他忍不住地心疼啊。
“我是想让你每两个月便空出三天的时间,帮我的书院授以行商之道。”
“行商?”夏之流愣了愣,淳歌不是说书院回收士子与农家子吗,为什么还要叫行商,再者说士农工商,商可是最末尾的啊,即便他肯传授经验,也不一定有人肯学啊。
“淳歌,商这一块,只怕是无人肯学吧。”曾沉也是如是想得,虽说东南这一块经济十分发达,但百姓普遍还是看不怎么上从商之人的。
“你们莫要忘了,当世大儒,哪几个没有沾着点商人的影子,近的不说,便说王公吧,他从商也没见得说瞧不起他了。”淳歌深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道理,只有让书生自己获得生存的能力,从自己书院出来的人,才会自强不息,不至于因为苏见豫的一句话便要死不活,大不了可以像他一样,辞官归隐。
夏之流三人皆是一怔,淳歌这般安排是铁了心要将朝廷今后的人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啊,这样的想法若是被苏见豫他们洞悉,只怕淳歌每个好下场啊。
“淳歌你这招棋是不是走得有些险了?”慕容夜试探着问道。
“我可并不是只让他们学商,医、农、武这几项我同样会让他们学,青山书院要么不教,要教就会教出非同寻常的人才。”淳歌既然敢说,便是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案,单独学商定会惹人怀疑,那么淳歌索性让人家什么都学,彻底颠覆书呆子在人们心中的印象。
“淳歌,你”变了,曾沉深深地望了淳歌一眼,以往淳歌行事,谨慎得几乎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而现在,淳歌摊开了自己的漏洞,让人家有心也无力去钻,曾沉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仿佛现在的淳歌正与那人重合起来。
淳歌岂能不知道曾沉的意思,以往他想守住的太多了,他不愿负了苏见豫的养育之恩,不愿负了官派众人的期望,更不愿负了对林洎的承诺,结果呢,苏见豫与他反目,官派因他被排挤,而林洎彻底地离开了他,他什么都守不住,什么都失去了,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心如水,水乃是至柔,亦是至刚。”淳歌微微一笑,说道。
曾沉等人闻言便沉默了,心静如水,无欲则刚,林洎一死,果然是将淳歌心中最后一点波澜都给平息了,真不知该为淳歌伤心,还是该为淳歌渡过了最困难的时候高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