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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后,大声呼喊了几声,可却没有人应声,转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有人。
“是不是政府行善积德,在这地方修了个庇护所给过往路人?”郑天打量着四周问。
乌拉提摇摇头:“乌拉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回事。”
我们在里面转了转,发现这石屋内部的空间还挺大,装饰得也挺精致,大厅四周的砖墙全是琉璃釉面花砖装饰,图案基本上都是西亚、中亚传来的藤蔓纹和中原地带传来的牡丹、莲花纹,东西方融合的非常恰到好处。
再看横檩、木柱,都是典型新疆风格的浅浮雕,雕花图案除了花卉、果实外,还有一些奇异的几何图形,有点像像撒旦教里标志性的五芒星,但仔细看来又不尽相同。因为按照撒旦教的教义象征,五芒星中间应该是一只羊的形状,而眼前这些浅浮雕中间却是蛇。
我看着那些轮廓模糊的蛇形状,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这蛇的形状与我在黑竹沟中见到的几乎一样!在那个全是面具人的寨子门口,我就见过这种蛇的图案,后来在那间石室的壁画上又见过一次,算上这次该是第三次了。黑竹沟,罗布泊,二者难道还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便询问一旁的乌拉提:“这图案你认不认识?”
我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但乌拉提看着那些图案,突然变得神圣起来,他双手交叉搭在肩上,默默祈祷了一番,随后激动地对我说:“这是萨古教的图腾,这里一定是真神赐予我们避难的地方。”
肥熊嘟哝道:“前言不搭后语,前面还说什么真神的使者要惩罚我们,后面怎么就又可怜起我们了?这个真神莫非是个精神分裂?”
我心里很奇怪,因为我从未听说过还有萨古教这样一种宗教,问吴博士,他也费解的直摇头。
由于之前一直没把乌拉提口中的真神真当回事,所以我们也就没怎么细问,这下既然说到了,我便索性问问他这萨古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乌拉提很乐意为我们解答,他告诉我们这萨古教是萨古真神所创,其宗旨就是净化灵魂,众人成神。沙漠中的居民代代将他供奉,祈求平安。
这萨古真神在修成正果之前,曾经是西域中一个国家的王子。很巧的是,他和那位从中原来的萧卿将军是至交。
当年大漠中突然出现了一条作乱的巨蛇,危害人间,许多无辜的民众被这巨蛇夺去了生命,整个西域都是人心惶惶。正是萧卿将军和萨古联手,才将其制服,两人的故事从此传为佳话。
听完乌拉提说的,我猛然想起了在黑竹沟石室里见到的那些壁画,壁画上描述了一个中原将军和一群着装奇异的先民在合力捕杀一条飞天的巨蛇,最后将其制服,和乌拉提说的故事几乎一样。
开始时我还以为这故事发生在西南的古滇国内,现在看来竟然是在这茫茫戈壁,而画中的那位将军很可能正是萧卿本人,可问题是,为什么大漠中发生的事情,会出现在西南黑竹沟的一处墓室壁画里呢?
而且乌拉提说的这故事明显只能作为一个故事来听,真实度有待考证,我又转头问吴博士有没有听过这些,吴博士再次摇摇头:“我来大漠前查阅了许多有关罗布泊上的史料,都没有发现和这萨古真神有关的讯息。
乌拉提哈哈大笑说,在他们这里有个规矩,只有七十岁以上的古稀老人才有资格去谈论萨古真神的故事,而其他人则不能随意触及,否则视为犯禁。而且萨古教一直作为一个小众、封闭的教派,并不对外扩散,只在大漠中有信徒,所以史料中没有什么记载也很正常。
乌拉提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豪,因为自己已经过了七十岁,属于他口中“有资格”的人。
可能是人老话多,乌拉提这一路上已经和我们说了太多的故事和经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们光凭一对耳朵也无从分辨,所以听着解解闷就好,不必当真。
外面的狂风依旧在肆虐,也不知何时会停,于是我们就在这屋子里头散开休息起来,这里除了一间大厅,还有三个小房间,里面都是空空的。
南宫瀚自己走到其中一个小房间里打坐休息,我和郑天肥熊也跟了过去,其余人则分散在大厅和其他房间。
刚进去,我和郑天都准备小睡一会,肥熊这家伙却不老实,看中了镶在墙上的一个宝箱,一直在那里捣鼓着要弄下来。
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妥,便对他说:“肥熊,这里是别人家,你这种行为算偷窃,是犯法的。”
肥熊却根本不以为意,他扬着手大大咧咧说:“你看这里头啥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住,估计原主人早就归西或者搬家了,所以这里头的宝贝不要白不要。”
我叹了口气,刚想和郑天说道说道,却发现这王八蛋竟然也过去帮肥熊一起拿宝箱。边帮忙还边说:“里头的宝贝咱五五分了吧。”
这时我内心也充满了好奇,想去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宝贝,但看见南宫瀚就端坐在我对面,觉得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终于还是没有行动,坐在原地眼巴巴的望着。
那两个人在那里折腾了一刻钟的样子,原先贴在墙上的宝箱终于被他们拿下打开,我脖子够得老长问:“里头有什么东西?”
肥熊失望的摇摇头:“娘的,啥也没有!”
郑天也垂头丧气:“这家人搬家搬得真干净。”
这时候站在墙边上的郑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抱怨道:“哪里来的的风?”
风?这屋子是密闭的,怎么会有风呢,随后我就听见肥熊嚷嚷道:“墙上有个小孔,外面的风就是从这吹进来的。”
“感情这宝箱挂这就是为了堵住风口的呀!也罢,正好让我瞅瞅外面的情况。”郑天说完就将脑袋凑近,整张脸贴在了墙上,下一秒,我就听见了他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喊叫。
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问:“外面怎么了?”
郑天缩回头,颤抖着指着那个小孔:“你……你自己看。”
我也将脸贴在了墙壁上,透过那个不大的小孔,我看见外面的一排胡杨树上竟然吊着七八个死人,那些人的身体在狂风的推搡下左摇右摆,颇为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