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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后,温丞礼恢复了以前的样貌,锁骨术与变音术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没有立刻回到公主府,而是去了之前的秘密据点,从德妃那儿得来的消息少之又少,时间也不够用,眼看着东方将明,他只得匆匆的先行离开。
白玉长笛被他握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些发烫,手心的汗浸湿了玉笛,温丞礼看着手中的笛子,眼角发红,青儿便是当年的黎皇后,是他的母妃,更是江阴的妻子,还是徐锦晟的母亲……到底她有多少重身份,到底她还做过些什么?
密室里,温丞礼看着从竹筒里递过来的书信,眼中冷意渐渐地化作暖意,好在温丞雨已经成功抵达老谷主那儿,只是她身上的蛊虫不太好解,还需要一些名贵的药材,老谷主已经带着温丞雨前往巫国。
郎斌尾随,而乔昱和绰痕已经在返回宁都的路上,他们那边还算顺利,只是不能让聂白的人找到他们,信上还说在汀州有见到聂白的身影,聂白去汀州做什么?
信上并没有言明,温丞礼将那书信烧掉后坐在椅子上,这椅子膈的后背生疼,但唯独这点疼痛才能让他更加的清醒。
又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母妃,他去德妃那儿之前去过冷宫一趟,人已经被接走,至于被带去了哪里他暂时没有时间去寻找,一想到自己的母妃在不知名的地方受苦受难,温丞礼的心就跟放在油锅上煎炸一般疼。
徐锦晟那边又要如何处理?
德妃并没有说徐锦晟的父亲是谁,但绝对不会是和帝和江阴。
“只是,那几年母妃明明跟寸步不离的,怎么会有时间去生下徐锦晟呢?这不可能,时间根本对不上。”
他可能被德妃骗了,徐锦晟根本就不是青儿的孩子。
那徐锦晟会是谁的孩子?
德妃自己的?
直到又是一声‘咚’响,温丞礼才回过神来,一封书信又顺着木筒滑了下来,他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是说夏国的情况,霍骁已经做了迎战的准备,看来他也知道这次宁国不会轻易的放过夏国了,搓搓他的锐气也好。
疲惫的往椅子一躺,又想起早上徐锦宁可能会去他的房间,只得将这一身的疲惫藏起来趁着天色还未全亮回了公主府。
他快速的将夜行服换下躺到床上装作没有离开的样子,一夜的劳累奔波、神经紧绷他是真的累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徐锦宁担心他的情况,一大早便带了大夫过来,门口那两小厮已经睡着了,徐锦宁很想一脚踹飞他们,又担心这样会吵到温丞礼休息,只得绕过那两人,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烛火也没点燃,难不成是还没醒?
睡到日上三竿也不像是温丞礼的作风,难不成是昏过去了?
她悄悄的将门打开伸着脖子进去,窗户没开,帘子也没拉起来,果然还在睡呢,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温丞礼的作风啊。
为了能欣赏到美男起床的画面,她挑了挑眉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可惜美男背对着她,刚要伸手去撩他的头发,就听到床上的美男子悄声道:“公主这么一大早的进男子房间,是不是不太好?”
说罢,温丞礼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眉心。
徐锦宁干咳一声,“本宫来驸马的房间还得敲门?”
这整个公主府都是她的地盘,何须要敲门?
“公主说的也是,不知道这一大早的您来这边做什么?”
徐锦宁难得的帮他打开窗户,指了指外面的太阳道:“驸马不如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本宫还等着你一起用早膳,这倒好直接成了用午膳了。”
温丞礼蹙蹙眉,没想到睡的这么沉,还梦到了当年冷宫的场景,着实是忘了时辰了。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昨天晚上睡的那么早,今天又起的这么晚?”徐锦宁坐到床边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可能是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他的额头有些烫手。
温丞礼拿开她的手,语气不怎么好:“昨日去太子宫里接触了一些安眠用的药粉,吸入的量有些多,故而睡的沉了些。”
“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徐锦宁担心的问。
从没见过温丞礼睡的这么沉过,她是真的有些担心了,而且他昨天从宫里回来后就情况不对劲。
可恶的是去宫里调查的红影卫还有一个没回来,冷宫那边的情况不太清楚,难不成真是跟冷宫有关系?
温丞礼道:“劳公主担心了,我睡过一觉已经没事了。”
“是么?”
“真的,没事!”
既然温丞礼都这么说了徐锦宁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逼着人家爱说自己有病吧?
徐锦宁又咳了一声,“那既然没事,一会儿洗漱过后陪本宫出去逛逛吧,从回来之后还没好好出去看看,去大皇兄府上晃晃如何?”
“也好,那先请公主出去,我先换个衣服。”
温丞礼还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睡的有些凌乱,领口散开着露出那光洁白皙的胸膛,那精致好看的锁骨,徐锦宁忍不住的偷瞥了一眼,啧啧啧,真是一幅好景色。
她亲自上手帮温丞礼把领口理好,顺手还摸了一把他的皮肤,她故意整理的很慢,然而一抬头就对上了温丞礼那冷冷的眸子,她嘴角上挑,笑道:“本宫可从来没有帮人整理过衣衫呢,你可是第一个,行了行了,你先换吧。”
说着,还忍不住的瞥了一眼那锁骨。
轻轻的拍了一下他心口的位置,徐锦宁尴尬的笑两声后出去了。
不能欣赏到美男换衣服,真是一大损失。
看在温丞礼面色不太好的份上,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想看以后让她脱了给她看便是。
温丞礼洗漱换好衣服后,徐锦宁已经在前厅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可是很少这么等一个人用膳的,若不是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没有跟温丞礼一起用膳,她是真的懒得等。
在肚子叫到第三声的时候,温丞礼终于来了,徐锦宁苦大仇深似的瞪着他:“驸马可让本宫好等啊。”
就差去三催四请了,她徐锦宁什么时候这么饿着肚子等人过?
“公主怎么不先吃?”
“你说呢?”徐锦宁忍不住的翻个白眼。
温丞礼给她斟了杯酒,“给公主赔不是!”
“就这样?”
让她等了这么久,一杯酒就解决了,她哪有这么好打发?
“那公主还想如何?”
徐锦宁喝完酒,冲他俏皮的眨眨眼睛:“不如你为本宫酿一壶桃花醉如何?”
温丞礼抿了抿嘴,还没从梅子酒的事件中走出来呢?
看来,若是不给她酿一壶酒她这辈子都不会从梅子酒这个坎儿中走出来。
“好!”还是先应承下来吧。
徐锦宁满意的点点头,“本宫的桃花醉一定要是全天下最好喝、最最独一无二的。”
“好!”
今日的温丞礼倒是乖巧,徐锦宁也没有再刁难他,毕竟他看着心情不太好,吃完饭,徐锦宁便差人准备准备去了徐锦恒府上,顺便把自己制作的那个机关人也带了过去。
既然宁国与夏国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她还是要尽快的为宁国做出一些兵器上的改造,这次去徐锦恒府上也是跟他商量这件事,作为宁国身经百战的战神,兵器上许多问题还是要跟他讨论讨论的。
温丞礼还是觉得困乏,早上回来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一直在用手揉着额头。
他的反常着实让徐锦宁担心,所谓医者难自医,她还是将大夫给带着以防不时之需,温丞礼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一副看着就要倒下的样子。
丰禹骑着马儿走在最前面,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犹豫着要不要把昨天温丞礼不在府上的事情告诉徐锦宁,但他后面跟丢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免得徐锦宁问他的时候他反而答不上来。
到恒王府的时候府上的人却说恒王不在,说是去校场练兵去了,这是正合了徐锦宁的心意,一行人又改道去了校场。
德妃听说人安排妥当了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但她还是不放心戴着黄金面具的人,特地让恬儿多带几个人日夜轮流看守,蝉雨宫也算是她藏人的秘密之地。
许多事情就连左丞相都不知道,可那人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到底是谁?
德妃揉了揉酸疼的额头,青儿啊青儿,姐姐为了你们可真是操碎了心。
如果他知道其实成国当年有三位公主,青儿与第三位公主乃是双胞胎又不知作何感想?
试问,青儿只是一个人,又如何在宁国、夏国之间周旋?
那个人,还是太天真了。
“娘娘,晟王殿下来了!”宫女来报。
德妃扬扬手,“让他进来吧。”
下一刻,徐锦晟就带人进来了,看到德妃满脸倦色担心问道:“母妃是身体不适了?”
德妃:“倒是没有,只是昨夜没怎么休息好罢了。”
她抬头看到身后跟着的太监,他手上拿着一件新制的衣服:“这便是春日祭要穿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