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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梆子敲过了二更,紫兮沐浴过后却没敢穿宽松的寝衣,换上一套水红色的襦裙,坐在桌案前,羞羞怯怯的瞧着窗子上自己亲手编的平安结。
外间的初画已经熄灯躺下了,紫兮怕被丫鬟发现异样,也熄了灯,却不敢睡,总觉着他要来。
十四的月亮还差那么一条边就圆满了,就如同现在,他已经回来,爹娘也即将归来,只差一点点,他们俩也就圆满了。
姑娘趴在书案上,遐想着明日见到爹娘的欢快,遐想着他们看到自己出嫁的欣慰,那么英姿勃勃的夫君,爹娘该是满意的吧?洞房花烛会是什么样子呢?
徐永寒进屋的时候,就见姑娘趴在宽大的桌案上恬静的睡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傻丫头,怎么不在床上睡?着凉了怎么办?”轻轻抱起她,放到架子床上,自己也脱了鞋合衣躺在她身侧,拉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紫兮被他抱起时就醒了,睁开惺忪睡眼见到是他,就没出声,温顺的任由他抱到了床上。
“你来了?”
“你这是在等我呢?我把军中的事物处理了一些,明日就可以陪你去迎接你爹娘了,所以来晚了。”
紫兮心中一暖,温柔的笑了。
“窗上这个红结是给我编的?”他回望了一眼炫目的一片红色,映着皎洁的月光,竟有了几分洞房花烛的朦胧意境。
“嗯,想你的时候就编一点,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变成这么大了……”姑娘娇羞的缩在被窝里,绵软甜蜜的话语让他从心底到每一根手指头、脚趾头都愉悦舒爽。
他的小女人一直在家里等着他来迎娶,每个日日夜夜都在想他,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呢?
带着硬茧的大手抚上精致白皙的脸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脉脉含情的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目光痴缠在一处,徐永寒吻住樱红的双唇,抱紧了她。
他不会说,只会用行动来表示。
纤腰被他的有力的臂膀紧紧扣着,红唇的研磨并不能满足男人的*,他驾轻就熟的捕获了她湿润的舌尖儿,动情的吮了起来。舌头交汇处口中的津液相融,他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两舌就这么交缠着,吻得如火如荼,双臂抱紧她,越来越紧密,身子也紧紧相贴!
久违的男人气息,久违的一个吻,饱尝了相思之苦的姑娘,任由他索取,慢慢回应着他。从来没有一种心情能形容她现在的感受,被他紧紧压在身下,身体给他固定着,底下有明显的他的嚣张霸道,唇舌被他含在口中,情不自禁地沉沦着。
这一记绵长的热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她一开始不经意地后退,只是,她退,他进,步步追赶,从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就不让她抽身而去。直到她完全深陷其中,身子软的化作了一池春水,舌尖儿不听使唤的与他纠缠在一起,胸膛起伏,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沿着脖颈向下去丈量那一片私属领地的大小。
街上的梆子声敲响了四更天,过不了多久,天就快亮了。
“媳妇儿,明日你爹娘回来了,我就与他们议婚期,月底放大定,九月选个黄道吉日就成亲,好不好?”他不敢在那熟透的水蜜桃上过多停留,怕把控不住自己,今晚就要了她。想想也就一个月了,还是能坚持的。
“嗯。”姑娘轻轻柔柔的应了一声,红着一张俏脸不敢看他。
“我得走了,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徐永寒再不舍,也不得不起身穿鞋,整理好衣服。回身给衣衫不整、缩在被窝里的姑娘掖了掖被角,瞧着窗上的平安结道:“这个要作为陪嫁送过去,挂到咱们的新房里。”
姑娘点点头,用不舍的眼神看着他。
他喉头干涩,低头在润泽的樱桃小嘴上亲了一口:“你再这瞧着我,我可就真舍不得走了。”
“那我不瞧你了。”她听话的闭上双眸,纤细绵长的睫毛轻轻垂下。
“你这样,我也舍不得走。”他又忍不住亲了亲闭着的双眼。
那要怎么才行啊?
紫兮心里默默疑问,就听到他起身离去的动静,再睁开眼时,屋里已经没了人影。
若不是身上有他留下的印记,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这场幽会真的像是一个梦。
八月十五,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北城门外十里长亭内早早的就有仆人收拾干净,摆好了各色茶点果品,静候主子到来。
临近晌午,四匹纯白色骏马所拉的宽敞马车,雕刻着狮子滚绣球的精致图案,悬挂着康郡王府的牌子,稳稳地停在了长亭边。
康郡王从一匹高头大马上跳了下来,紧走几步来到马车边:“阿倩,这么远的路,你没事吧?”
冉紫倩从车厢里钻出来,笑道:“才十里路而已,我怎么会有事呢?都好几个月了,我早就好了。”
“不可大意,一年之内,你都算病人。”康郡王给自己的未婚妻找了个“病人”的帽子戴上,顺理成章的抱着她下了车。
冉子霖过来扶着姨母秦氏和表妹卫媛下了车,留下冉紫兮,给徐将军一个关爱姑娘的机会。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卫夫人,今日也笑逐颜开,多年未见姐姐,也不知胖了瘦了?
九年前,卫家兄妹才四岁,在他们印象中根本就没有姨父姨母的影子,十分好奇的等着见真人。
最兴奋的自然是冉家的孩子,冉子霖再沉稳大气,此刻也端不住了,不时跑到大路上朝远处张望。
冉紫倩唇边的笑靥越来越深,叮嘱着墨祁骁道:“不许跟我爹娘说我受伤的事。”
康郡王看着未婚妻宠溺的笑笑:“放心吧,阿倩不让做的事,我绝对不做。”我又不傻,跟岳父岳母说他家女儿为了就女婿差点没命,那还不恨死姑爷了?
冉紫兮也咧着樱桃小嘴一直在笑,想抿都抿不住。元宵节坠桥之后,追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真凶,那个穿着花棉袄拿着玫瑰露的小姑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害得她一直隐隐担心,除了徐永寒带着她去了一趟冉府旧宅,这几个月一直不敢出门。
“等见到娘就好办了,在赑屃院子见到的那个人,娘是认识的,直接问她那人是谁就行了。”紫兮笑道。
幕后的黑手揪出来,冉家就可以过安心日子了。
说起这事,冉子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日兮儿捡到的那枚玉佩,可能是白杨状元杨玦的。因为在西苑那日,太后赐给宋逸的麒麟佩我瞧见了,和那枚无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都是一愣,徐永寒首先黑了脸:“说不定就是他诬告冉家的。”
冉子霖想了想,缓缓摇头:“他与二叔交情不错,冉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他是状元,二叔是探花,也说不上妒忌,实在是没有理由啊。”
紫兮拧着眉头认真的想着什么,眉梢的一颗朱砂痣一跳一跳的,令人动容。徐永寒心疼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脑袋都快拧成麻花了。”
紫兮突然抬头瞧着他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赑屃院子里那次,有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进来了,我让你看那人,你可看清是谁了?”
徐永寒回想了一下,当时正琢磨着是亲她还是不亲呢?哪还注意那不相干的男人是谁,就摇头道:“没看清。”
紫兮接着道:“那天早上在太液池边,我遇到那个白袍的人,他的背影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我就盯着他的背影想,如今突然想起来了,就是在赑屃院子里的那个人影。你说那个人就是杨玦,还说不要我了。”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永寒厚着脸皮道:“谁说不要你了?”
冉紫倩没忍住嗤嗤的笑了出来,招来徐将军一顿白眼。
正说笑着,就听官道上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两辆青布马车由远而近,两侧的十几名官差骑着马护卫而至。
众人都争着涌上前去,为首的特使带着官差们上前拜见了康郡王等人,就见车帘掀开,先出来一位头发花白、脸颊瘦肖的男人。
冉子霖一见父亲,热泪夺眶而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是满脸皱纹,原本白皙的脸色晒得黑红,眼神略带混沌的瞧着这些人。
“父亲,”冉子霖扶着他下了车,就回身扶起了刚出车门的母亲。
被儿子有力的大手扶着,冉秦氏热泪止不住的滚落,点点头:“子霖,你都长大了……”
“娘……”阿倩扑过去,抱住娘亲放声大哭。
“姐姐……”卫夫人也用帕子抹着泪,走到姐姐身边。
冉秦氏抱着一双儿女,热泪不断:“阿倩,我的乖女儿!娘终于见到你们了,真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们……”
冉紫兮也早就落了泪,给大伯父和大伯母行了礼,就焦急的找寻爹娘的身影,刚好瞧见父亲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便紧跑几步,扑进了爹爹怀里:“爹,我好想你们……”
徐永寒怕她着急摔倒,紧跟在后面护着她。
当年意气风发、名动京华的小冉探花郎,如今已经成了两鬓斑白的老叟,身体瘦弱的不成样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女儿猛地扑了过来,他竟然险些承受不住重量,差点倒地。
“兮儿……好女儿……兮儿……让爹爹好好瞧瞧。”冉卿轩捧起女儿那张酷似妻子的脸,泪流满面。
“爹,我娘呢?我想她。”紫兮边擦泪边问道。
冉卿轩身子一抖,木讷的看向了马车:“你娘……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