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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抛家弃夫。”乔以柔起身迅速的晾出了休书,宋普元一个忡怔。没想到乔以柔还随身携带休书。
老秦氏见状,一股脑的冲了过来,抓了休书直接吞进了肚里。
众人傻眼。
还可以这样?
“老婆婆,您急什么。来喝口水,小心噎着。”乔以柔心善地递过来一杯茶。
“不不要!”老秦氏扭到一旁,小作谨慎,呛着也要咽下,“咳咳咳……”
“娘,您也太拼了。”可把宋普元感动死了。有这样的娘,事半功倍。
“娘机智吧。”老秦氏目光浑浊地望着儿子。
“嗯。”宋普元默而点头。
老秦氏破涕而笑,一阵感天肺腑:“儿啊,没有了休书,她乔以柔就是咱家的童养媳。她的人,她的店,她的狗头金都是咱家的财产。”
“嗯!”两母子相视一笑,扫望着金碧辉煌的小店,一双眼写满了贪婪。
“噗……咳咳咳。”乔以柔揉着手绢,快要呛出眼泪。
“你们倒是装了一肚子的坏水,但是只怕本人要让二位失望了。”
宋普元定了色,“阿柔,你这话什么意思?咱们撕了休书,你就是我媳妇。按大倾律冷,这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乔以柔只是笑而不语,只是放了五文钱于板桌:“当年你们实家不过花了五文,就定了这门亲事。如今我已收了休书,恩怨两消,这五文钱理应归还于宋家。行了,拿去吧。”说完,乔以柔便起身离了位置。
“五文?你怕不是打发叫花子子吧。”老秦氏横眉冷对,捂着胸口,浑身颤抖,快要喘不气来。
比起狗头金,这五文老大秦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她目标准确,就是狗头金!
“普元啊,你听听,阿娘早就说了这小贱蹄子不听话。你偏要找上来议谈。你说,眼下怎么办。”
宋普元见乔以软硬不吃,便扶着老母放下狠话:“阿柔,咱们夫妻一场。你别仗着小生对你宠爱有加,就欺人太甚!若逼到官府,吃亏不定是谁。”
“姓宋的,咱能要点脸吗。”高尚卿上前推搡了宋普元一下。
“哎哟!”宋普元载倒在地,趴在地上做开始王八。
“快来看呀,乔以柔雇人行凶,谋杀亲夫啊。还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老秦氏开始卖弄拙劣的演技。
高尚卿刚想揍人,乔以柔上前扣住了他的胳膊,语气显得格外平静:“遇到这种打泼懒皮的事情,咱不必动手,自有官老爷替咱们办他。”
“官老爷?”老秦氏怪眼一慎,死猪不怕开水烫,“成啊,闹到官老爷里,老身看你如何收场。”
“谁在喊我啊?”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冷沉威声的嗓音。
众人一瞧,便看到人群之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身穿蓝缎锦衣,脸上的皮肤饱满,但是鬓中藏着的几根白发暴露了他的年纪,威风堂堂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制的词语,轻笑的眼镜微眯,淡淡的两撇小胡子挂在下方,不但没有显老反而更加精神。
“干爹,您终于来了。”乔以柔小步移去,给官老爷爷微微小鞠,言语中透着一缕亲切。
一听“干爹”一词,在场之人无不诧异,就连老秦氏母子都惊异万分。
“呵呵,这你祖奶奶亲发的请贴,不敢不来。”官老爷的回话,更令他们的关系扑朔迷离。
“您来了,可否代小乔向祖奶奶问个好。回头小乔得空必上府探望。”完后,乔以柔便将人引到了一旁的桌前坐下。
“干爹,您坐。”
“好好。”官老爷仔细扫射了店中的布局一眼,颇为小叹的摸了摸胡子,“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几日不见,小姑娘竟有大成就。”
“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家出的闺女。”乔以柔自夸的同时,还抬高了对方的地位。这回答可以说是甚得人心了。
宋普元拽了拽老母,开始打退堂鼓。
“儿,你就给娘好好躺着,咱不能因为别人有官老爷撑腰就打退堂鼓,那岂不是为虎作伥。”老秦氏挺起了胸脯,正气凛然。
众人屏息。
老秦氏虽然无耻,却技高一筹。
“哟,这不是咱们乡里去年出来科举秀才吗。”作为本地新出的起秀之才,官老爷倒也是賞识。
不过,怎么跟乔以柔整一起了?
“回大人,正是小生。”宋普元见官老爷还记得自己,信心便高涨了许多,“娘,快扶儿子起来。儿子要面见知县大老爷。”
“好好。”老秦氏琢磨着是熟人就好办了,暗喜着将儿子扶起,坐在了官老爷的身旁。
“干爹,请喝茶。”乔以柔随即递上了茶。
“好。好。”官老爷喝了茶,这才开始梳理案情。
“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民妇作主啊。”老秦氏抖这怂皮眼开始叫冤卖惨,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
官老爷眉毛跳跳,随即招了手道:“地上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老秦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甩了毛帕子一阵哭诉道:“民妇秦氏状告本店老板乔以柔,不守妇道,打伤丈夫,更可恶的还公然浸占婆家财产,此事若不道出是非,民妇便长跪不起。”
官老爷放下了杯子,瞟了一眼乔以柔:“小乔,有这回事吗。”
乔以柔走到跟前,微微揖首:“回官老爷的话,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本人从未浸占过他宋家的半点产财。
如今开店的钱和名下的财产,皆是靠自己个儿营生所挣。并且,自己自打营生开始,便有记帐的习惯,上面都有存款毕有记录。
而且,我与前夫宋普元早就分道扬镳,如今遇到皆是路人。”乔以柔没有再喊干爹,不攀关系也不卑不亢。随即递上自己随身所带的小帐本和一张文书。
见状,秦氏母子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里有休书一封,上面还印着证明人族长亲自盖下章印。这事儿,错不了。”官老爷抚须,放下了文书。又仔细的翻阅了小帐本,看着那娟秀的小字,条条框框,挥笔有力,看着格外舒心。
“这不可能!刚刚老身明明将休书咽下去了。那纸是假的,假的!”老秦氏起身就要夺文书,却不想被随行护命的官差一脚踹翻。
“大胆!”
“哎呦。”
“阿娘,阿柔孤身一人打拼也不容易,咱退让一步,不跟她斗了。”宋普元自知胜算全无,装腔作势,拖着手足无措的老母准备退场。
“不行,就算关系断了。可是咱家的狗头金必须夺回。”老秦氏豪不死心,连滚带爬的拽着官老爷的裤管道,“官老爷,民妇知道您跟乔以柔关系好。但是,您也不能太过偏袒,咱就事论事。那块狗头金,必须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