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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这婆娘别哪壶不开提那壶。老头子天天驻店,勤勤恳恳,咋还有心思盯人小小姑娘。我看你日子过安生了,就是没事找事。”老杜抓了一把老脸,叫苦不能。
“怎么地,只许你做,还不许我说了?有本事你别瞅啊,瞅了人家姑娘还不让说,好事都让你占了。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牛三娘上脚踢了赶车的老杜一把。
“呀!”老杜一下没坐稳,一屁股落地上。
“哎呦,老太婆你这是谋杀亲夫啊你。”可怜的老杜费了好大劲才起身。
转过头来时,牛三娘早就赶着马车快速离开。
“驾!”
“嘶,这个败家娘们。就是一牛脾气。跟她斗嘴,我真贱!”老杜自我了断地赏了自个一耳光。
余光一扫,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心头一动,便走上前去,打了一声招呼。
“乔丫头,看起来今四收获颇丰啊。”
“叔儿?”乔以柔刚刚采办了一些小菜。见熟人来了,便放下了手头的大白菜。
“就以您的实力,这话您谦虚了。”
“不不不。现实如此。叔儿从来不扯慌。”精明的老杜盯了上乔以柔车上的粮食。
“叔儿看你一下买了四袋,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现在粮食可比肉贵。”
“哦,这四袋面啊,认真的说还真没花多少钱。”乔以柔将白菜过称后,付了钱,便准备打道回府。
“哦,没花多少钱,丫头你这话叔倒是想听你仔细地给叔说道说道。”
“这样吧,您跟我回店里一趟您就明白了。”乔以柔怎么可能没嗅到老头的主意。
若换作往常,她二话不说,能帮就帮。不过,前段时间那牛三娘闹得不可开交不说,还挖走了自己店里的伙计。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哦哦……成,那叔晚点抽时间过来。”老杜有些尴尬,挥手将人送走。
回到家中后,老杜碾转难侧。
旁边的牛三娘,很不客气的跺了他一脚。
“嘶,你这娘们就不能温柔一点。”老杜捂着咯疼的胸口,苦不能已。
“你这自打从集市回来,便魂不守舍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拉的是什么屎。”牛三娘怒指了老杜的脑壳,一阵咆哮,“回头,你可别让我抓到。否则,往后可别想睡大床。”
“哎……老头子那有心思想别个。老头子是愁的可是眼下店里的生计问题。你可别没事找事了。”说完,老杜便侧身一躺,抱头就睡。
“听你这口气,就敢情店里就我一个人没干实事了。”面对老杜的爱搭不理,牛三娘突然泪哽。
“你个没良心的。我不就着了那小蹄子的道,亏了几千银子嘛。没想到,你又翻起了旧帐。”
“……”老杜发誓,什么也没说。
但是,婆娘不能怼。只能哄。
老杜吹了一口气,转头道:“这件事情我没怪你。是你自个没事提起。”
牛三娘抹了肿胞眼,咽了一口窝囊气:“那你今天一直凶我作什?”
“……”
老杜想了想,便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什么!”牛三娘直挺起身,被子直接掀落:“为了几袋大米,你竟然想让我给那小贱蹄子登门道歉?哼,你怕是脑子不清醒。”
“咱都是为了一家生计,你可别犯糊涂。咱干大事的,要能屈能伸。”老杜伸手揽住了虎腰。
不想,被牛三娘直接争脱一阵咆哮:“这事儿不可能!要去你自己去!我可隔不下这张老脸。”说完,蒙头就睡。
“成吧。你不愿意出面,唯有老头子亲自出马了。到时候,你可别又暗生闷醋,徒生是非。”
“你敢!”牛三娘腾的坐了起来,指着他鼻子斥责道,“我就说吧,你就是贼心不死。但是我就不能让你如愿。这事儿有老娘盯着,你休沾!”
老杜默默地笼紧了被褥,眯眼道:“我不沾,谁给人登门道歉。”
“我去。”说完,牛三娘轰地蹿回了被里。
一阵风蹿过,床底发出嘎吱般的抗议。
但是,老杜听着却格外舒心。
次日一早,牛三娘便提着两袋银子扔在了柜台。
掌柜瞪大了双眼,许久没出声。
牛三娘这便开了口:“掌柜的,把你们老板娘叫来。”
“哟,真是不巧。咱们老板娘一早便出了外头。上是赶集屯粮。”掌柜的说完,便继续埋头干活。
“嘶,我来一趟也不容易。你们店有谁能作得主的,赶紧派个人出来接客。”牛三娘趾高气昂的,完全没有将店里的人放在眼中。
一旁的伙计看不下去,提了银子便“哐叮”一声给扔了回去。
“除了乔姑娘,这里没人能作主。”
牛三娘当头一愣,咕哝一句:“嘶,这么大的点,连个作主的人都没有。”握住了银子,掉头就走。
“牛婶好走不送。”林子挥了挥手。
“哼。”牛三娘头也不甩的步出了店门。
见人终于离开,店里的掌柜和伙计纷纷地捏了一把汗。
“人走了吗。”楼上步下一双青菊秀花鞋,露出了漂亮的下颚。
“走了。”掌柜点头,经顾跟上了楼。
乔以柔便回了身,端身坐起。
“货都拉回来了吧。”乔以柔喝了一口花茶,抿了下唇角。
“回乔姑娘的话,货昨个儿是最后一程。全给拉回来了。”掌柜笑眯眯道。
“嗯。行,这米咱们眼下是没问题了。”乔以柔将杯子推置一旁,随后从怀里陶出了四包红色收口袋,压给了掌柜。
“这一个季度的分红都在里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
“分红!”掌柜眼底一突,有些讶异。
“是啊。虽然不多,但是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乔以柔拍了拍掌柜,转身进了闺房。
乔以柔前脚刚走,闻讯的伙计纷纷凑了上来。
“掌柜的,这就是乔姑娘所说的分红?”林子甚是好奇。
“是啊。老朽做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老杨随即将按?着红包上的名字逐一发了出去。
一时间,店里乐气氛高涨。
在这兵荒蛮乱,蝗灾连边的世道,伙计们终于有了一丝的盼头。
林子躲到一旁,将袋子拱开。倒出了三块碎银。眼底欣喜不已。
其他人也是如此。
见他们一个个收着分红,一旁玩着石子的乔以沫呼呼地鼓起了两腮膀子。
看到乔以柔经过,便狠狠地扭开了小脸:“哼,姐姐胳膊肘老往拐,整个店里大家都有分红,就只有可怜的小沫没有分红。姐姐坏坏,小沫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