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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行。”
“当然不行,您也大伙儿做的努力,大伙儿都看着呢。”能在这个行当存话下来已属不易,大家不过都是力争一碗饭罢了。
乔以柔打从营店开始,便没给自己发过一份工钱。所以,与其说大家为她打工,不如说是她为大伙独自揽起一片天空。
就算是押宝的钱,都用于入店周转。对此,大伙都了了于数,所以更加帕默契依存于这块乔氏招牌。
“不打紧,扣掉工钱,足够明天采办即可。”乔以柔交代完后,便合上了帐面。瞥眼,店里的伙计都默默地看着自己。
“我该接小老板了。各位,店里烦请多多分担。”乔以柔搁笔后,便出了门。
刚上大街,不巧碰到了扫大街的老王,甚是奇怪。
自打上回,与王大丫闹了案子,两家便没再合作。
但是,虽说取消了合作,王家在村里虽然不算大户,但是还不至于走到扫大街的地步。
乔以柔只是默默的让道,悄然离去。
不想,老王却赶着追了上来。
呼呼喘着气色。
“乔老板。”
乔以柔前脚微微一住,站在原处,默然转头。
连称呼都改了,想来是生了嫌隙。
“王叔儿,有事?”乔以柔微微一笑。
老王当头一愣,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
老王只好稍稍的作了揖:“上回的案子,叔不在场,叔儿代二丫替您道个不是了。”
乔以柔微微作应,巧然一笑:“叔儿,此事已经过去了快来把天了。您大可不必如此,坦白说,您不提我都忘了。”
“乔老板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比不上咱二丫一个毛燥丫头,遇事总爱钻牛角尖,这一钻,差点把自个儿的名声都给散落一地。
咱们二丫呢自小没娘,咱当爹又当娘的,教养方面确实是有些缺妥,所以便让二丫生得越发娇憨。还请乔老板能多多担待。”王叔隔扫帚一处,了了作叹。
乔以柔微微一怔,这话听着客气,但是却总透着一丝埋怨。
“叔儿,您是她的父亲如何教育子女是您的权利。但是这个世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般,包容王二丫的任性妄为。俗话说,害人终害己,希望她能及时悔悟。否则,我相信终有一日,江湖自会教她做人。”说完,乔以柔便大步离去。
老王微微动了动嘴唇,这时乔以柔已经走远,只好了了作罢。
“哟,这不是老王么,今个儿怎么有空在此处扫大街?”
老王一听,瞥眼便看到左手拎鸡,右手拎鱼的族长先生。
“嗨,还不都是二丫闯的祸。”一提起那不争气的女儿,老王便一脸惆怅。
族长闻言恍然大悟:“哦,这事儿我听说过。好像是这丫头在衙门犯了事,被罚扫街了吧。”
“别提了。这孩子,净和自己心里过不去。”老王抹抹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不,翻船了。当爹的只能拉下一张老脸给她擦屁股咯。”
“那你是该好好说说她。上回让她取面,也不知何原因,说不要就不要了。要知道,这年头挣得一袋两袋也不容易啊。我寻思着莫不是嫌咱粮少了。
但是,老王啊咱手底头就仅有那几袋,可没多发。你这边应该也能理解呀。”族长趁这次机会,大吐苦水。免得以为,是自个儿克扣了面粮,跟人过不去。
“什么?上回是二丫嫌少了没要?”老王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扯慌的功夫日益渐涨啊。
“是啊。难不成,她没跟你提。”族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前些日子,还看到老王四处筹粮,还以为是看不上自个儿的粮食呢。
老王也不戳穿闺女,只是道:“族长,您老实告诉我,当时乔丫头要了没有。”
“乔丫头?哦,你是指乔老板是么。”一提起这个聪明能干的姑娘,族长赞赏有加。
“你不提我还忘记了,咱们这位乔老板呀,人生得聪明玲利,人家自力更生。我问过她,东西呢她也没要,也算替咱村里节约下了一袋面粮。”
“哦哦,那确实。”老王心头冒着嘀咕,却只得咽进了肚子里。
“行了,家里忙着祭祀,我该回去杀鸡抹脖了。就不陪你在此得唠叨了。”族长提着家禽径顾离去。
老王扫完了大街,顺便走到米粮店打听粮价。
不想,粮价就像田埂里的芝麻开花似的节节高,那真是不带一刻稍停。
刚巧,出门时又碰到了天来福的老杜。
“哟,王老板。今个儿是改行做清洁了么?举着个扫帚这么高。”
“哦,没事儿随处扫扫,随处扫扫。”老王提了扫帚,匆匆就走。
老杜默眼笑了笑,“慢走啊。”
旁边的牛三娘翻转了个白眼:“行了,人都走远了。别墨迹,咱该干事了。”
“急什么。这四处粮仓都在涨价,咱们眼下肯定得货比三价才知定数。”老杜老谋深长的眯了个眼。
“哼。就你打着鬼精。”牛三娘跳下了驴车,便进了粮店打听了价钱,这便出门。
“怎么着。”
“不能怎么着,你看啊这粮食贵过白肉了。我看,咱们干脆回老家耕地种田算了。保不准还能发家致富。”
老杜听后不由发笑:“呵呵,你当你是乔丫头,开得了茶楼下得了农田。这农作耕种的事情,可不是靠嗷两句嗓门就能万事大吉。
你没瞧着,今天南方灾情不减,咱北边又长年干旱,今年的行情可比往年更艰难。”
“乔丫头乔丫头,你张口闭口都是乔丫头。她能做的我不能,难不成在她是个天才,我就是蠢材。”牛三娘狠狠一拧,老杜差点唱高。
“嘶,你生什么气。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老杜揉揉额,半晌瞟了牛三娘一眼。
“上回还是拖了她的福,你可别没事再找别人不痛快。人小姑娘创业不容易。”
“哼,不就运了几袋破大米嘛,看把你稀罕的。”牛三娘幽幽的瞥了个嘴,冷眼一扫大街,“也不知道从哪里收刮出来的老米这都要驻虫发霉了,这要隔过去我还真瞧不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