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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扬州,刚刚过了繁华的元宵节,战乱让这个元宵节反而格外地热闹,舞狮子,闹花灯,皮影戏,加上庙会的一些节目,尤其运河,更是无比的灯火辉煌,扬州人似乎要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好好活一回。
黛玉被这样的热闹激励着,奶妈黄奕不断跟着她在人群里挤过来挤过去,扬州人都认识这个漂亮的林小姐,不断有人和她打招呼,她爱这美丽的夜晚,爱着美丽的扬州,也爱这里每一个人。如果不是失去弟弟的阴影还让她有些不苟言笑,她简直就是这扬州月光的精灵
有几个文人在一家商铺里对对子比赛,看见林黛玉,笑道:快,我们探花家的大小姐来了,快把林小姐接到台子上来,我们一起比赛一下。
黛玉被人送上了台。
这场面被弯在运河边的七王爷船上的人看了一清二楚。水溶看着对着众人微笑的黛玉,只觉目光都炫动了。
柳真元把黛玉送上船上的台子,自己也在台前坐下来,黄奕不放心,也就站在人群前护着黛玉。又让人去找岸上看灯的贾雨村来。那文人原来是这里有名的文人王秀楚,柳真元道:“我们史大官人求你做幕僚,四处寻你,你到躲在这里做对子。王秀楚笑道:”幕僚我不敢做,我情愿做林大人家将,陪林小姐念书。可他又不肯请我,都是先生才太高,小弟没有晋升之处了。"柳真元笑道:"你说得好听,史大官人请你不动,到编派我家大人。”因笑道,“我们大小姐来对对子,若是三局侥幸胜了两局,你就与我们史大官人做幕僚去。”王秀楚远远见到贾雨村过来这船上,笑道:“林小姐才请了个西宾我也认识,不过半个月,不信学问这么长进,我且出一个刁难的,说好了,输了不许哭,只让你柳叔叔再请我与小姐讨教文字如何?”贾雨村一听这话,不好上来,自己远远背着手站着,且看他出题
黛玉到了个万福:“谢叔叔。”柳真元笑道:“这样不吃亏的事情,快快与我家小姐对上,黛玉利落赢了,我们史大官人多一个幕僚,即使输了,你多一个这号老师,未尝不可。”“还望赐教。”黛玉微笑。黄奕见贾雨村不肯道前面来,到着急了,却看林如海和贾敏的船滑了过来,显然也被这里的热闹吸引。心里更加着急了。
王秀楚亲自写了上联上来,黛玉看那对子出的是: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
大家都愣住,黛玉想不到出手如此之高,但她历来读书过目不忘,恰好贾雨村喜欢教她看些杂书,竟然毫不迟疑,挥笔写到: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台下轰然叫好。
王秀楚想不到黛玉这样轻描淡写就给对上了,心道。自己不可出些前人的东西了,不如就写点自己的:不作公卿非无福命都缘懒。
柳真元笑道:你再懒等清兵打到你家门前你就后悔报国太晚了。黛玉心想:这位先生到不是不知道忧国忧民的人。只是言语间有些清高,想起自己的父亲从前也是个在野闲人,甚至颇有些求仙访道之意,帮着外公写写文字神机妙算运筹机关,却在四十岁去考了进士,做了探花,当了官,比这个王叔叔大了这许多的年龄,难道是失去了自己清高的志向,只是因为和母亲在守关时相识,深知金人的野心,想着要提醒朝廷,才奔了仕途的。
挥笔写下联:难成仙佛为爱文章又恋花
此联一出,连贾雨村也暗暗叫好。王秀楚拜道,我这已经输了,明日就亲去史大官人府上。
柳真元笑道“还有一局,不妨也做了,大家图个耳目一新。
王秀楚道,惭愧,我倒认了这孩子是个知音,不妨直抒胸臆,这些天,我为这时事愁了太久了。
挥笔写到:丘壑怡神烟外青峦狼子起意,
这一联让大家快乐的心情都黯淡了。大家看着黛玉。黛玉原来是个小孩子,但父母为国的忧心自己是每天见到的额,况且因为柳叔叔的原因不见了小弟弟,虽然母亲骗她说弟弟去了苏州原籍,以她的冰雪聪明如何不知,只是情愿相信父母说的是真话而已。这样的感伤让她很不得自己也能有一双翅膀。略一思索,写到:
下联:江山入韵天边玉魂精卫殉情
此联惹得大家一阵唏嘘,林如海更是掉了手中的笔。他原来见女儿思索,原来也想自己写一下的额,谁知女儿却利落地对了,这其中的悲壮又让他心中万分不忍。贾敏为他将笔重新拿好,夫妻两心意相通,林如海写到:白日当天心,照之可以事明主
让人送到台上,让王秀楚和黛玉一起对来,黛玉一看是父亲的墨宝,父亲很少这样直白地表达心意,心中立即明白父亲是嫌王秀楚和自己刚才太落寞了。大家一看兴致更高,王秀楚挥笔写到:“吴地回元气,一统山河际太平。”这幅对联让大家精神一震。
黛玉却写到:风云宿潇湘,倚天原意斩长鲸。她写完不等大家看,自己就团成一团,扔到座下:我的写不好了,王叔叔这个极好。
她的纸团却早被一人接住,这个人就是水溶,这个刚刚情窦初开的男孩子被这个虽然只有六岁却这样美貌和灵气逼人的女孩迷住了。他的母亲原来就是汉人,自然更加对汉族的文字着迷,他把纸条带回船上,悄悄打开,有些地方还有因为没有干透侵染的墨迹,他也不太懂其中的意义,但这女孩却让他十分难忘。
然而就在这一夜,贾敏却和七王爷在船上相逢了。七王爷看到贾敏,贾敏也而看到了这奇怪的商船,她看到七王爷拉水溶上船,这个人的模样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几乎箭一般直扑七王爷,所有人在惊呼躲避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拆解了上百招了。运河上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船都成了他们的战场。原来这个七王爷就是带走了黛玉弟弟的满人。黛玉道:我当时当然不知道母亲为何追着这个人厮打,但母亲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却让我惊呆了。父亲让奶妈带我回去,我不愿意,站在船上看母亲和这个七王爷对打,那王爷的武功赶不上母亲,帽子被打掉,露出了满人的光头,史大官人的船队和护卫队都过来了,大家看到这船上的清兵群情激奋,几乎所有的市民都扑向这几只敌船,有的船被泼上了汽油,点了火。显然扬州城的百姓恨死了清兵,当时的情形子啊黛玉的叙述间让斜月如同亲见。七王爷的人少,他不敢再抵抗,因为奕川和水溶都被抓了,很多清兵都被捆起来,有的民众将尿桶提过来,往他们头上泼,史大官人和林如海也劝不住,大家要烧死这二三十号清兵,七王爷十分狼狈。黛玉对母亲指着水溶:妈妈,这个人还是个孩子,他的手臂骨折了,您饶了他吧。原来水溶被赵虎卸了一条膀子,正疼得厉害。贾敏看他确实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也有一点不忍,让赵虎给他续骨。”赵虎不肯,赌气道:还没学会。贾敏对黛玉笑道:你不是才学会的,何不自己试试。黛玉道:我才学,怕劲道不对,那他就吃苦头了。贾敏笑道:你若不给他治,他的手残了,那就真要吃苦头了。”七王爷看贾敏让这么个小孩子给水溶接骨,骂道:亏你还是月亮女神,这么阴险。话没有说完,早被赵虎掴了一巴掌
黛玉看了一眼林如海,林如海对她鼓励地笑笑。她于是将两只手在水溶的手臂上轻轻扭动,水溶痛得留下汗来。七王爷心疼孩子,气得大骂贾敏。大家听懂了,原来这两个人少年的时候就是死对头。黛玉双手突然一错,水溶的骨头当时接上了,黛玉拿自己的手绢为他包扎正位。谁知一直没有人注意的奕川却突然将几只暗器射向正在专心为水溶治疗的黛玉,贾敏一眼看到,来不及示警,伸手将那毒针全部硬硬地接在手里。奕川吓得变了脸,被七王爷打了一耳光:小孩子不懂事,求月亮女神宽恕。贾敏端坐,将暗器放在随从送上来的盘子里,问道:你这暗器上用的什么毒,可有解药。七王爷盯着奕川,快讲。奕川摇头,“我没有解药,是一个外地人给我的。”贾敏问了一下这人的长相,身材,柳真元惊讶道:“是五毒教的,七王爷,我们得把这孩子留下来做人质,你立即启程去寻找解药,若半个月不回来,我就杀了你的这个臭小子,和你所有的手下。”贾敏道:七王爷,先留步,把你身上的地图留下来。黛玉想不到母亲会被暗算,急得落泪。水溶呆呆地看着她斜月问道:后来呢,母亲坚决不同意放走七王爷,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七王爷出去通风报信。但谁也没有想到,在他们对七王爷及其士兵严加看管的时候,水溶却跑掉了,这个大家以为善良的孩子把他头脑中的扬州的地图送给了多铎。黛玉苦笑:“他回来了,半个月后,他带着爱新觉罗多铎的大军。用攻城车砸开了扬州的大城。”而此时,黛玉的母亲已经伤重不治。痴情的林如海悄悄将妻子藏在了女儿看不到的地方,黛玉甚至没有见到母亲的墓。一下子失去了两位亲人的黛玉很快又不得不离开父亲。在四大家人的保护下住在了金山寺,
其实黛玉的讲述在当时自然是十分简短的,很多的细节都是后来斜月和宝玉在一个酒醉的夜里陪着北静王补充完整的。但在当时,斜月还是突发了联想:“姐姐,我想问一下,当时你说戏班里有个小生叫柳湘莲的额,你后来可有见过。”
黛玉道:“这个人和贾珠哥哥关系甚好,又和宝玉相交,我们从小就认识。
那我义父有没有说过他可能就是他的孩子。
黛玉不解,我们在金山寺的时候,柳湘莲似乎跟着贾珠哥哥来过金山寺,并没有去见柳真元。
黛玉猛然醒悟:“我知道了,难怪我们几个在山洞里找兵器,柳湘莲当时突然不见了,我们还以为他是见了父母的兵器心里难过,原来是因为见到了远处过来的柳真元,如果他真是他的父亲他为什么要躲开他呢。”
斜月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也是才知道这个事情的,义父因为一直带着我们,自己的孩子到是丢在扬州,后来我们回了扬州,柳湘莲原本很开心,因为他们终于打算把他接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谁知我又被人打伤了,义父又一心要救我,义母又发疯带着我去找玄冥二老的传人,要治好我,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实在是不爱护他,赌气跑掉了。我记得他当时的名字叫金哥,喜欢唱戏,所以我觉得柳湘莲很可能就是他。这两年我也一直在找他,奇怪却是总听到他的消息总也见不到面。他似乎既让我们注意到他,又不让我们见到他。
黛玉道:这样说来,你和你义父是在一起吗?
是的,我义父本来要去山里找李来亨的,他们的关系以前很好的,谁知道有奸细中伤我义父,李来亨不让他进山,义父想这样也好,干脆就和我带了宝玉来这幻剑山庄住着,我在这里当个小童子是给他们放哨呢。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义父说李来亨武器太差,在这里研究武器呢,刚才姐姐去的武器库里的武器其实都是义父收集的,只是奇怪,平日我看他们总在那里,怎么我刚才和姐姐去拿武器,却不见这两个人呢。
黛玉原来正要知道黛玉的下落,心里还慌张,脸上就红了。这是她第一
次真正清醒地弄清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心底最清楚的一次,但为何会失去他的踪影呢,她的心里忽然有不详的预感,当她的心智彻底清明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宝玉如今处在危险之中。
“良玉,”这是黛玉弟弟的名字,她这样称呼他,自然而然,斜月却热泪盈眶。
“我们不能叙旧了,你看到那个金员外没有”
林良玉道:“很久不见了。”
黛玉脸色一寒,“你随我去大厅看一下,再去一趟武器库,我怀疑这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充着兰儿来的,而是为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