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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的噩梦想把梦继续下去,可它却找错了人。类虽然也会做噩梦,他也会害怕穆朵发现自己的秘密,可他毕竟有着几千年的修为,区区一个噩梦,还不至于将他击垮。
不过类还是和那个噩梦做了一个交易,他答应帮白兔召唤温飞卿前世的灵魂。这样,白兔就可以自己去问清楚,温飞卿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温飞卿早已投胎转世变成了其他人。类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可是他却对白兔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自己的妻子是薛柔柔。
温飞卿虽然说自己没有爱过白兔,可是他爱过薛柔柔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薛柔柔就是白兔,白兔就是薛柔柔。可是这些,温飞卿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装傻,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看着温飞卿的灵魂一脸冷漠的拂袖而去,穆朵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读过一首他流传至今的词,其中有一句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
如果他真的不记得白兔就是他的薛柔柔,又怎么会有那些连山月都不知道的心事。只是在那样的时代,那样的境遇之下,他害怕了,畏惧了。当阿寿将白兔的那段噩梦收走的时候,他选择了和白兔一起遗忘。
知道了真相的白兔,竟然对阿寿产生了恨意。如果当初不是阿寿收集走了她的噩梦,她和温飞卿也不会落得那样的地步。她忿忿不平,自然想要报复阿寿,报复鵸鷠。
穆朵身为羽士,自然不会让那些善良的异兽受到伤害。白兔不过是个噩梦,除了鵸鷠可以将它吞噬掉,穆朵也能利用自己的神力让她直接消散。
这样她也算救了阿寿一次,三兄弟之中,阿寿最懂得知恩图报。虽然他作为鵸鷠的一部分,一直都是被收服在千风的山海集录中的,但这一次,他很想离开千风,到穆朵山海集录中去。
虽然千风平时对待自己山海集录中的异兽也不错,但他却并不会像穆朵那样,平等地对待异兽。其实他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羽士都不会觉得异兽是可以和自己平等的,它们不过是被自己收服的宠物而已。
阿寿第一次遇到了穆朵这样的羽士,当然愿意主动投诚。可是他忘了自己只是鵸鷠的一部分而已,阿福和阿禄不愿意,他就去不了穆朵那里。
人生本来就是由遗憾构成的,不管是谁都无能为力,阿寿也只能跟着阿福和阿禄回到千风那里。穆朵终于不再做噩梦了,但之前类会被白兔的噩梦所牵制,让穆朵久久不能放下。
穆朵很清楚,类是有秘密的,虽然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对这件事太好奇,但穆朵还是忍不住。就像白兔明知道自己就是薛柔柔,却还是要去问温飞卿到底爱的是自己还是薛柔柔一样。
不过类倒是没有温飞卿那么直接,他不会直接把一切都告诉穆朵。毕竟已经瞒了她这么久,现在说出来会功亏一篑,类可没有那么笨。
穆朵本来就不是有意为难类,这事也算混过去了。本以为能安静几天,但穆朵却突然接到了一个令她头痛的电话,来电显示的名字是“穆文轩”。他是穆朵父亲穆文堂的弟弟,也就是穆朵的亲叔叔,现在全家都住在北京。
穆朵知道,在这个时候接到叔叔的电话一定没什么好事。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他就一心想要分书局的房子,气得爷爷直接把房子过户到了父亲的名下。
后来,就连穆朵的爷爷和父亲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现在才现身,不是觊觎书局的房子,就是想要穆朵父亲留下的钱。
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穆朵的爷爷当初只带着哥哥穆文堂离开,留下自己和母亲孤儿寡母,是对不起他。但其实,穆朵的爷爷当初虽然没有带着他到上海,可是在北京给他和母亲留下了一套四合院和一大笔钱。
穆文轩衣食无忧,在四合院里娶妻生子,还用爷爷留下的钱做起了生意,过得也还算不错。可是这些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贪婪,直到爷爷去世,他才稍微消停了一点。
还好穆文轩一直都不知道关于两手书局的秘密,更不知道异兽和山海集录的事。否则更不会消停,估计非得自己当上羽士,得到山海集录才罢休。
穆文轩在电话里告诉穆朵,他想让穆朵趁着暑假去北京一趟,吃喝玩乐他都可以安排好,穆朵也可以直接住在他家里,不用在酒店遭罪。
穆朵还以为穆文轩是转了性,虽然他之前贪财慕势,可毕竟也是穆朵的亲叔叔。现在盛情难却,穆朵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了。不过,她可不准备一个人就这么去北京,要类在身边她才会安心。
为了能带上类,穆朵甚至选择放弃了飞机,选择做高铁去北京。本来除了类,若棠也想跟着去的,可是眼下书局的情况,如果赢玉再来的话,穆朵怕千风在她面前应付不来,还是让若棠留下来更加妥当一点。
而且穆文轩那么小气,让他多招待类一个人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说呢!如果再加上一个若棠,还不得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类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穆朵的这趟旅行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可既然穆朵想去,他也只能跟着了。穆朵不在自己身边,他总归是不放心的。而且,北京这个地方类也该回去看看了。毕竟他也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穆朵和类就这样出发了,穆朵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北京了,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叔叔一家人。虽然还一直留着联系方式,但穆文轩长什么样子,她几乎都记不清了。不过他是父亲的弟弟,应该也长得很像吧!
于是,穆朵在北京高铁站,目光搜索着一个和父亲长得很像的中年男人。可是,她看到写着自己名字的接站牌却是由一个年轻人举着的,而且还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