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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想罢,冲着叶承故意大声说道:“徒儿,好好与对面这位壮士比划比划,岛主既然有此雅兴,你可别给为师丢脸!”
钟晴见对面这牛岑足足高出叶承半个身子,心中不禁为叶承捏了一把汗。
但是此时在坐的百余宾客却是击桌叫好,已经打定主意非要看这场比武不可。
叶承笑呵呵地拱手道:“这位壮士,请问尊姓大名?”
牛岑两道浓眉上挑,喝到:“你爷爷牛岑是也。”话音未落,手中巨斧已经劈头向叶承砍来,叶承催动身体中的栖寒大法真气,与牛岑战在一处。
这牛岑从小就能吃能睡,常常一顿饭能赶上人家一日三餐之量,被乡里人视为异类,更兼勇力绝伦,无人敢惹,青年时得遇名师点拨,学了些招式,但因为其悟性有限,所以与那登峰造极的武功自是无缘。饶是如此,凭借着这一身力气与这一口板斧,也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名号。
只见牛岑这板斧有雷霆万钧之势,虽然招式似乎并不惊奇,但每一招都刚猛异常,横削竖劈间,已经使出了五六招杀招。
再看叶承,闪转腾挪的空隙,掌风呼啸朝着牛岑面门击来,牛岑没曾想叶承竟然还有还手之力,忙架板斧遮挡,眼见手掌就要与板斧相接,叶承招式突变,双掌分别攻向牛岑双肩,但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叶承的双掌虽然落在牛岑肩膀之上,但牛岑人却仅仅是身体摇晃了几下,连哼都没哼一声,倒是叶承被牛岑石墙一般的身体弹了出去。
叶承借力在空中一个翻腾,双脚落在地上,不禁感觉到手掌阵阵发麻,心中不由惊叹道:“这大汉果然天生神力,没想到我即使运用真气,竟然也打他不动。”
正在这时,牛岑叫嚷着巨斧又到,斜肩铲背从叶承左侧攻来,叶承突然俯身,巨斧蹭着叶承的发髻横扫而过,惊得钟晴差点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巨斧刚过,叶承不等牛岑变招,趁机双腿踢出,向牛岑小腹攻来,牛岑大肚一挺,竟然是硬生生接了此招,只见叶承双腿踢到牛岑肚皮之上,仿佛踢中了一个注满水的猪皮囊一般,顿时被弹了出去,众人只听得“咔擦”一声,叶承竟然将身后的桌子砸成了两节。
钟晴惊呼道:“叶哥哥!”说罢就要过去相搀。
此时叶承却豁然站起,身体到并未大碍,只是感觉后背一阵阵生疼,不免的心中有些着急,不过脸上表情仍然是笑嘻嘻的好似一点事情都没有道:“牛壮士果然生就一副好身板,叶某今日领教了。”
牛岑嘿嘿傻笑着说道:“小子,俺让你抢人家妹妹,俺今天非要剁了你不可!”
说罢牛岑又一次巨斧舞动如风,朝叶承袭来。陆离在旁已经是观察良久,知道叶承虽然内力已经不弱,但招式却占不得半点便宜,于是突然用他那特有的嗓音喝道:“傻小子,难道忘了我在洞中让你喝酒时教你的东西了吗?”
一句话点醒叶承,“是啊!声东击西、故弄玄虚的计策我怎么就忘了呢!”叶承心中一闪念,突然想了起来。
这时巨斧挂着风声已到近前,只见叶承纵身一跃,向左避开来斧,然后双掌在空中连续打出五招,牛岑对此却并不在意,轮着如同小树干一般粗细的双臂遮挡开来,叶承五招甫毕,在空中一个借力,双脚踩到牛岑肩膀之上,纵身翻到了牛岑背后。
“你小子还想偷袭爷爷吗?看招!”牛岑也不细想,回身抡圆了就是一斧劈来。但见叶承却是向后一避,斧子从叶承腰间划过,叶承却并不忙于进攻,而是突然间向门口奔去。
牛岑一看此等情形,以为叶晨胆怯要逃,立刻晃动这巨大的身躯扑了上去,一边奔袭一边举斧喝道:“小子,你哪里跑!”
这一斧借着牛岑下落的力气,足有千钧重量,不论你是铁打的身板还是钢铸的筋骨,若是被这一斧子劈中,瞬间就将身首异处。
但是叶承没有成为斧下亡魂,因为这只不过是他欲擒故纵的计谋罢了。
只见叶承突然间双脚猛然踩地,生生地停了下来,牛岑这一斧使出全力,已然收不回来,叶承突然急停,牛岑这一斧便当头走空,众人眼见的一阵呼啸,巨斧从叶承的头顶劈了过去,不由得都是一阵惊呼。再看此时牛岑招式已然使满,将整个前身完全暴露在叶承的攻击范围之内。
“不好!”方玉柏心中暗道,但却并未出言提醒牛岑。
叶承瞅准了牛岑暴露在自己身前的破绽,此时双掌用力,催动陆离与聂广阳的双重真气,用了一招陆离当年所教的“回梦掌”中的“双子拍门”,结结实实地打在牛岑的双肋上。
紧接着在座众人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斧子落地,砸处碗大一个浅坑,再看牛岑因为当时并未防备,无法用内力护体,这一招实实在在地打在他身体之上,顿时惨叫一声,向后倒退了七八步之远。牛岑想要稳住身形,但这一掌之力实在太大,牛岑终归还是站立不住轰然倒地,捂住左右两边肋部,疼得不住翻滚。
叶承本来并不认识牛岑,所以不肯下了死手,再加上牛岑本皮糙肉厚,当即虽然剧痛难忍,却并无性命之忧。
当即叶承纵身一跃跳到一旁,拱手道:“牛壮士,承让了!”
牛岑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下,哪有力气再去回答叶承的话。此时有几个崇明岛的喽啰上前吃力地将牛岑拖了回去,方玉柏在旁冷冷地看着叶承,却并不上前,叶并没有去观察牛岑的伤情。
这时只听得台上的岛主魏冲似乎甚觉扫兴,于是冷冷道:“比武点到为止即可,莫要怀了今日相聚的雅兴,来!咱们再饮一杯!”
叶承端起酒杯,却并不归坐,而是先冲着魏冲施礼,继而向在座众人施礼,众人不解其意,都端起了酒杯并没有喝下去。
“诸位岛上英雄,今日在下叶承冒昧登岛,确实有些唐突,但事出有因,也是迫不得已。概因我的救命恩人,圣手神医戴思公老前辈与一个名叫幼菱的小姑娘在崇明山间不幸走丢了,至今音信全无,在下这才随着师傅陆老侠客渡河前来。曾闻魏岛主耳目通天,又是急公好义的侠士,有小孟尝之美誉,江湖中人有难定会相帮。”叶承侃侃而言。
此时大殿之上众人仔细聆听,只见叶承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是岛主感觉我等确实有无理冒犯之处,并且不愿出手相助,我等即可离岛便是,但有一事在下不才,却要讲说明白。”
“你有何事,但说无妨。”魏冲对叶承说道。
“那小姑娘幼菱并非被在下掳走,而是被这位叫洪游天的人唆使引诱,整日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当时在下在玉龙岗发现此事,见小姑娘年纪尚幼,不可误入歧途,所以才将其带走。”叶承指着洪游天厉声说道。
“你骗人!”
一个尖锐稚嫩的声音突然从人群背后发出,叶承不由得心中一震。这声音......是幼菱!
只见在洪游天身后一般站立的喽啰分到两旁,从中间走出一个小姑娘,圆滚滚的眼睛漆黑明亮,可爱之中带着几分狡黠,不是幼菱是谁!
“幼菱!你怎么在这里?”叶承见到幼菱无碍,心中不免一颗石头落地,但见她此时竟然在洪游天身后,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当即已经情不自禁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骗人!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我与洪哥哥好端端在玉龙岗请你喝茶,你见洪哥哥寨中玉器名贵,想要据为己有,洪哥哥不答应,你便和他打了起来,然后你打不过,就抓了我来要挟他。”幼菱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却如同一根根利针,扎进了叶承的心里。
“好你个小鬼头,就知道你是无可救药的!”钟晴在旁一直听着,哪能容忍叶承受这等冤枉,于是豁然站起,指着幼菱说道。
叶承此时却感觉比被敌人打了几掌还要难受,胸口一阵发闷,呆立在原地看着幼菱,幼菱却是将目光回避过去,躲在了洪游天身后,不与叶承对视。
此时只见洪游天摸摸幼菱的头,继而得意地笑道:“这就叫贼喊捉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魏岛主、诸位!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一切都明了了?”
魏冲没有看洪游天,而是看了看叶承,又看了看陆离,只见陆离此时却是双目微闭,悠闲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魏冲当即咳嗽了两声,摆摆手道:“向来童言无忌,这位叶少侠估计也是一时冲动,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现在已经兄妹重逢,这位幼菱小姑娘又不曾伤了分毫,你们何必再多计较。”
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当和事老,但却分明在偏袒洪游天,同时也是认定了幼菱确实被叶承所掳。不由得气的钟晴跳起脚来,怒斥道:“好你个岛主,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我们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才不会上岛来找你呢,什么小孟尝,全是沽名钓誉!”
“晴儿,不得无礼!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又何必再做计较?”此时陆离微微睁开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