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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士吓了一大跳,定眼一看,虽然不识东厂厂公的令牌,但见那令牌雕龙画凤的,由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所制,料想不会有假,立即再次转身跑入府中禀告去了。
六十息后,一名身着绯红官服的五旬老者,双手提着衣角,急匆匆的奔出府衙,定眼一瞧岳不群手中的令牌,顿时浑身一震,慌忙上前拱手拜道:“下官陕西巡抚丁延年,拜见上使。”
岳不群冷哼一声,一边收起令牌,一边喝道:“丁巡抚好大的官威啊,寻常人等欲见一面都不可得,如此高高在上,只不知你这巡抚对陕西如今的情况,究竟了解多少?”
丁延年被问得一头的大汗,连忙解释道:“下官接任陕西巡抚一职不过两月,就任以来,一直为前任遗留的混乱政务而多费周张。等彻底理清之后,这才发现陕西的旱情早已不可控制。更令下官愤然的是,陕西各地官仓之中皆无余粮,府库之中更无多少存银。”
“下官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无法之下,下官只能四处派人劝捐钱粮,更上报朝庭,欲求赈灾之事。然而如今已过去数日之久,应捐之人了了无几,朝庭方面更不知何时方会拨来赈灾之银。下官连日难眛,坐立不安,心烦意乱之下,这才怠慢了上使,还望上使见谅。”
“无钱无粮?哼哼。”岳不群冷笑连连,这丁延年倒是把一切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的,全部都由前任巡抚顶锅了。“如此说来,这陕西的灾情,你这巡抚就只能坐视了?”
丁延年苦着一张脸,连连摇头道:“下官,下官实在无法子啊。”
岳不群上前几步,临近丁延年身侧,淡淡的说道:“丁巡抚既然无法,那岳某就给你出个点子。”
“还请上使指教。”丁延年忙做欢喜之状,拱手道。
“立即查封陕西各地的所有粮铺、粮仓与粮庄,不论是何家何人所有,陕西一地的米粮皆收为官府所有,再统一由官府分配,记得,借粮要写借据,日后是要还的。”
“啊……”丁延年大惊失色的瞪着岳不群,查封陕西各地的所有粮铺、粮仓与粮庄,那岂不是要得罪了陕西大部分的有钱有势之人?
岳不群冷冷的盯着丁延年道:“你若不肯,那我就以纵容灾民为乱的谋逆大罪杀了你,再令陕西布政使来负责此事。你若肯,凡敢阻拦者,尽管报来,我全部替你镇压了。”
“嘶……”丁延年点头想了好一会,这才咬牙点头道:“好,下官愿做。只是……陕西前几年皆有小灾,只怕各地的粮食未必充足啊。”
岳不群沉吟道:“此次旱情不知将会持续多久,尽量做好最坏的打算。朝庭那边我会亲去催促赈济钱粮,而你还要在陕西四处派遣巧匠能人,领着灾民打井生产自救。其实陕西境内的地下水源颇丰,只是需要深挖才行,如十丈不出水就挖二十丈,二十丈不出水就挖三十丈,总能挖出水来。每五里十里打上一口井,基本能够保证陕西日后无较大忧患了。”
“是是,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岳不群想了想后,又道:“还有,每逢灾异,必有祸乱,你需交待好陕西各处的所卫屯军,谨防有暴徒鼓动灾民作乱,一经发现,立即扑灭,勿使生起燎原之势。”
又交待了几句之后,岳不群这才转身离去。这东厂厂公令牌虽然好用,但毕竟不是自已的,无论如何,都要让朝庭派出专员负责赈灾一事才行。这丁延年看着挺滑头的,只怕他有些靠不住啊,不敢去得罪陕西的富户们。
回到华山之后,与宁中则交待了几句,便就安歇了。第二日一早,岳不群先借用锦衣卫的通道,六百里传书,给天下会去了一封书信,命他们在江南、朝鲜、日本亦或东南亚各国有粮的地方大肆购粮,再通过大运河转入黄河运至陕西来。自已则朝京师急驰而去。
但有“千里不留行”轻功之后,虽长安至京师有两千余里的路程,岳不群功力深厚,全力奔驰之下,只需一日就到了。也来不及清洗,便就风尘赴赴的来到东厂厂公罗祥的府邸求见。恰好罗祥轮休,岳不群很顺利的就见到了他。
“公公,陕西旱情如火,不知圣上可曾知晓了?”
罗祥手捧清茶感叹的应道:“昨日便收到表文了,原以为只有河北河南山东山西数地有灾,不料陕西的灾情更加严重。圣上爱民之心大发,连日与朝中大臣商议赈灾之事,然而……”
罗祥把眼看向了岳不群,一脸古怪的模样。岳不群疑惑的问道:“然而什么?”话语刚刚问出,立即又醒悟了过来,不禁冷笑道:“是不是朝庭无钱,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岳某的身上?”
罗祥不好意思的说道:“朝庭无余钱,岳先生也是知晓的。原本岳先生这两年献予皇家内库百两万银子,但近年来蒙古小王子时有进犯,那百万两银子也多用于边镇了。不然又岂会无银钱赈济灾民。”
“后来朝中有大臣建言多收江南无灾数省的赋税,用来赈灾。但江南赋税本重,江南官员又多不支持,且远水难救近渴。如今大明天下能一气拿出百万银钱的,除了岳先生外,就别无他人了,所以……”
“呵呵,大明百姓千千万,各地王府、勋贵、官员、富豪之家不下百万数,要说没钱,独我一人有钱,那是在骗皇帝,却骗不了天下人。国家有难,食禄者只顾抚紧自家的钱袋子,却只打我一人的主意,这朝中的大臣,还真看得起我岳某人啊。”
“哈哈哈哈。”罗祥大笑道:“岳先生,莫要太过为难嘛,你心怀国家大义,圣上也不是小气之人。你的富甲银行不是有借贷的业务吗?你现在先拿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用于赈灾,这算朝庭借你的。圣上愿以明、后两年的盐税抵数,你看如何?”
岳不群一怔,有些怀疑的问道:“用明、后两年的盐税抵数?这是真的?嘶……如今朝庭一年的盐税是多少?”
“正是。”罗祥肯定的说道:“朝庭每年的盐税约一百三十余万两,一年还你八十万,两年还你一百六十万,多出的十万两,算是利钱,十五偿一利,怎样?不亏了你吧?”
岳不群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后世时,自已曾看过一部专讲清朝盐政的电视剧。清朝每年的盐税有一千三百余万两,怎么在明朝时却只才一百三十余万两,这足足少了十倍的税收,怎么会这么的古怪?
纵然清朝时的人口数较之明朝多了三倍,那也不可能出现这般古怪的情况啊?嗯,其中定有腐败之行,只是……
经过岳不群的询问之后,这才知晓,自正统年间之后,各地的盐务部门腐败不堪,朝廷也曾多次派出部院官加以整顿,称为“巡盐部院”,但这部院始终是个临时派遣,并未对各地盐政形成稳定有力的监督,所以盐务问题始终都会反反复复的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