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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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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就这样过去了,后续的余波依旧在继续。

    当日薛蟠一发地图炮群嘲所有江南学子,场面瞬间爆炸;若不是当场有几位大人物在场,诸生碍于颜面,否则当时可能就会直接发生武斗了!

    薛氏兄妹俩的名头,一夜之间突然也变得极其响亮起来;华林诗会在场的学子们对其自然是恨之入骨,但是其他的学子的评价倒是很高。

    很简单,一首《凄凉叹》一首《咏竹诗》传出去后,获得的赞许如潮,尤其是后一首《咏竹诗》,所谓咬定青山、立根破岩、千磨万击,引发诸多文人墨客的无限感慨。

    毕竟这是郑板桥的名句,不过这个位面是否存在郑燮这个人物都是未知数,更何况就算存在按历史来说他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对于这《咏竹诗》的作者,人们的意见并不相同。有人认为此乃薛蟠所作,这薛蟠貌似纨绔子弟,实则深藏不露。也有人认为,就如薛蟠所说,此诗乃其妹之作。

    就江南文坛的舆论来说,倾向后一种说话的比较多。毕竟薛大爷在外头的名号实在太过响亮,稍微熟悉一点的人打死都不会相信他居然是深藏不露。

    总而言之,江南第一公子这个名号至今尚无人摘取,最有希望获取这个名号的王动王公子,自从在华林诗会上丢了那么大一个人,现在都抱病在家不敢外出了。同时,江南第一小姐这个名号,当之无愧的落在了薛大小姐的头上,因为两首诗词,甚至很多人都赞其为本朝易安。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几天来薛府求亲的媒人,差不多把门槛都塌烂了,很多都是金陵姑苏等地名望不低的人家。不过薛母虽说十分感动,但是在询问过薛蟠的意见后,以宝钗年龄尚小的缘由,将这些媒人一一拒绝了。

    有妹待字闺中,薛蟠自然是乐于所见,不过这群江南的公子他可看不上眼。这群自诩风流、以留连青楼为雅兴的“才子”们,别看今日一个个海誓山盟,往往高中之后抛弃糟糠之妻的也多有人在。薛家又没多大势力,薛蟠可不愿意让宝钗冒此风险。

    嫁给这群人,还不如让那贾宝玉同学摘桃子呢。好在宝钗对此也看得颇淡,一应任由长兄抉择,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

    与此同时,天下的局势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典型的比如说金陵城的难民们比起之前更要多出不少,据说后金大军已经攻陷了大半个山东,甚至太原城都岌岌可危。要知道一旦太原城破,京都洛阳之外,可是一马平川。

    金陵城内,顿时人心惶惶,虽说现在战火尚远,但是这么多难民可是实打实的,让居民们感同身受。甚至有谣言四起,传闻道是本朝气数已尽,天下即将大变。南直隶总督金玉成一怒之下勒令严查,抓了数十名传播谣言的嫌犯关进大牢之后,方才停歇几分。

    不过纵然如此,一些大户人家也开始在商议着前往南洋,毕竟后金军势之残暴,百年之前早有耳闻了。金银钱财倒是容易带走,但是诸多产业该怎么办,这让诸多人家很是忧愁。

    薛蟠也略微有所准备,比如说派上几位亲信家奴前往松江府,联系联系人。不过变卖家产啊之类的蠢事他可不会干,毕竟现在八字还没一撇,那么做岂不是自乱阵脚么?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比如说林府,此时的气氛却别有几分怪喜庆。

    林老的房间内,素锦一边帮着林老更衣,脸上却按捺不住笑意,说道:“老爷,昔日京城那群腐儒对你那等态度,如今他们的脸色却不知会有多难看了。”

    林老神色很是复杂,有几分喜色又有几分忧愁,他说道:“素锦你也不必如此开心,毕竟是国之存亡,老夫倒宁愿陛下对我永不复用!”

    素锦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过眼角却藏不住那分激动,说道:“素锦倒也不是开心,只是为老爷的远见感到骄傲罢了。”

    林老笑着摇了摇头,倒也并未继续指责素锦,因为对于此事他自己也颇有几分骄傲。

    三年之前,后金大汗暴毙而亡,同时未留下遗言,引发后金内乱,诸位皇子太子各自为战,最终四太子夺得实权,同时整个后金元气大损。当时四太子派使者来到京城,声称愿意向大唐称臣,并让出山海关内全部土地,双方结盟,以求永不犯边。

    时日朝廷已百年无争战,庙堂上下都有一种厌战的情绪,以宰相为首的六部官员一起组成和派,对四太子的提议表示赞同,并愿意与后金结盟。

    除和派外,自然还有战派了,林老当时任一方大员,颇受陛下信任,听闻朝廷诸多官员皆愿与后金结盟后,他只感觉颇为愤怒。

    一怒之下,林老将孤女送往外祖母家,独生一人前往朝堂之上,怒斥和派诸人乃卖国之罪,声称后金四太子狼子野心,此番求和无非缓兵之计罢了,待其修养生气后,必定会重返中原,犯我边疆。此番后金元气大损,我等理应挥师北上,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林老距理力争,将和派诸人骂的那事狗血喷头,成为了战派之领袖,甚至称愿亲自为代陛下出征。只可惜陛下圣意已决,最终还是选择信任和派,与后金达成结盟。

    结盟之后,和派得势,林老也因为遭到其打压,甚至一度被关进天牢;不过好在他为官多年,朝堂上朋友诸多,圣上也感其劳苦功高对其颇为信任,没关上几天便被大赦而出,最终被贬为一方御史,来到了这金陵城担任闲职。

    到了金陵城后,林老本以为自己的官宦之路已然差不多了,倒也是看得开,整日在朱雀桥边品茶下棋。

    不过熟料仅仅三年之后,期间后金四太子厉兵秣马、修养生机,喘息之后再度撕毁盟约,挥师南下。不但之前盟约中归还的土地全数再次沦陷,甚至如今整个山东、太原城都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圣上闻讯,龙颜大怒,之前支持和派的诸多官员纷纷受到严惩,复用林老的呼声在朝堂上也开始高涨,甚至接近板上钉钉了。

    “老爷,不知我们何时能回京城?”素锦试探的问道。

    林老微微思索片刻,达到:“我在朝堂上的诸多朋友给我来信,说是陛下对我也开始颇有歉意,最多只需等个三四个月了。”

    “三四个月?”素锦有些疑惑:“万一这三四月时间内后金大军再度南下该怎么办!”

    “那倒不会,山东之战后金也是损失惨重,如今凛冬将至,后金决不敢此时再度南下,不过明年开春就不一定了!”林老不假思索的说道。

    “哦哦!”素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似的:“若是小姐得知此事,想必也会很开心呢!”

    林老也笑着点了点头:“待到老夫解决此事,便像陛下告老还乡,将她接回来……”

    “对了!”林老突然说道:“你派人去那薛府,把那薛蟠叫过来,我和他商议点事情。”

    素锦点了点头,听林老说过华林诗会那事之后,对于薛蟠她的态度也是大有改观,至少已经没有先前的那种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