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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蔓娘子,百川镖局竟是你的生意吗?”梁尘黦微微有些诧异。
“是,这是一个新兴的产业,希望梁公子能够给个机会。”玉蔓很有礼貌地起身朝着梁尘黦欠了欠身,她要把诚意给做足了。
梁尘黦细细地看着玉蔓窈窕的身段以及白皙俏丽的面容,过了半晌,这才装出为难的样子,剑眉微蹙:“蔓娘子,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以前从未听过什么镖局,所以……”
“梁公子放心,我会和你签订契约的,如果货物出了问题,我们会按原价双倍赔偿。”
梁尘黦轻轻一笑:“在下这一次的货物是蓝霁秞,这一批的货物进价的时候约莫有两万多贯,真要出点事故,贵镖局只怕……”
玉蔓微微一诧,她听小奚儿说,梁尘黦的蓝霁秞不过进了不到一万贯钱,怎么会是两万多贯。
显然,梁尘黦并不知道秦家窑真正的当家是她的丈夫,在她面前扯谎来了,真是一个狡猾的商人。
梁尘黦偷偷睃了玉蔓一眼:“何况蓝霁秞的升值空间很大,我将它销往外地,起码能够挣个十万贯钱,就算到时贵镖局赔我四万贯,说起来我还是亏了。”
玉蔓知道,梁尘黦肯对她说亏盈的事情,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他早就一口回绝了,何必在此和她多费唇舌?
只是,梁尘黦到底有什么条件?
玉蔓不动声色:“既然如此,妾身也不勉强了。”
梁尘黦看着玉蔓就要起身告辞,忙道:“蔓娘子,稍安勿躁,在下还有话说。”
“噢,梁公子有何赐教?”
“蔓娘子女流中人,而且年纪轻轻,就能跻身商道上来,在下心中可是钦佩之至。”
“梁公子谬誉了。”玉蔓谦虚地道。
“蔓娘子如果赏脸,不如咱们好好吃一顿饭,咱们边吃边聊。”
玉蔓知道中国的传统,生意大多都是在酒桌上谈的,笑道:“好啊,妾身对梁公子一向敬仰,趁此机会敬你几杯好好向你讨教生意经,希望到时梁公子不吝赐教。”
梁尘黦随即吩咐下人前往“君子有酒”准备酒菜,“君子有酒”却是湖州数一数二的酒楼,玉蔓早已听说,不想竟是梁尘黦的产业。
“君子有酒”距离梁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美酒佳肴很快准备上来,梁尘黦请了玉蔓到了花园的一座小亭,周围鸟语花香草色烟迷,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
小奚儿起床不见玉蔓,急忙叫来排草询问,排草竟也不知,偷偷看了小奚儿担忧的神色,小声地道:“香哥儿,少奶奶会不会去找赵二公子了?”
小奚儿知道排草又开始挑拨离间了,他就轻轻笑了一下:“赵家的二哥哥是个谦谦君子,玉蔓姐姐和他相处脾气也改好了许多,排草,你不觉得吗?”
排草:“……”这家伙的心可真宽哪!
小奚儿走到前庭,羝奴正在跟着张三丰练武,一招一式打得有模有样,羝奴生性木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比常人有着更大的耐性,稳扎稳打。
小奚儿对武功没兴趣,问道:“羝奴,看到玉蔓姐姐了吗?”
羝奴茫然摇头。
小奚儿一个激灵:“会不会被鬼抓走了?”
张三丰诧异地看着少年,他的脑洞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昨晚还和我睡在一起呢,怎么一早就不见了呢?”小奚儿忧心忡忡,“一定是被鬼抓走了,呜呜~~”
张三丰:“……”
吴老爹走了过来:“香哥儿,蔓娘子和六顺出门去了,没有被鬼抓走,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吴老爹惆怅地看着少年,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噢,他们有说去哪儿了吗?”小奚儿问道。
吴老爹摇了摇头,早上玉蔓和六顺出门太急,也没交代,而且当时只有吴老爹一人起来。
小奚儿忧心忡忡,朝着羝奴一喊:“羝奴,咱们去找娘子。”
羝奴望向张三丰,张三丰点了下头,羝奴便随小奚儿出门。
……
玉蔓仍在梁家花园的小亭陪着梁尘黦饮酒,六顺不知何时已被梁尘黦支开了,玉蔓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的酒量虽说不算太好,但绝对也不算太差。
但是此刻却有一些头晕,扶着额头:“梁公子,我不能再喝了。”
梁尘黦看着玉面玉颊生辉,淡淡一笑:“蔓娘子,自从上次见面,在下对你朝思暮想,不想今日竟然有缘坐在一起小酌,真是荣幸之至。”
玉蔓觉出梁尘黦话里有些不对劲:“梁公子,你别胡说,妾身已经嫁做人妇。”
“莫非是昨日来的杜公子吗?”
“没错,他是拙夫。”
梁尘黦幽幽一叹:“真是可惜哪,相逢不是未嫁时。杜公子不过是个孩子,他知道怎么去爱一个女人吗?蔓娘子一定受了很多委屈的吧?”
“梁公子,咱们还是说正事吧!”玉蔓对梁尘黦的话有些反感,随即从袖中掏出一纸契约推到梁尘黦的面前,“梁公子若愿将货物交由我们镖局押运,就请签了这份契约。”
“这就要看娘子的诚意了。”
“梁公子想要什么诚意?”
梁尘黦轻轻一笑,一只大手已然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玉蔓的柔荑。
玉蔓心头一震,急忙把手缩了回来:“梁公子请自重!”
“蔓娘子,想一想你们镖局的处境,在下都打听过了,你们镖局自从开业以来一直处在入不敷出的局面。你只要从了我,不仅这一次的生意是你的,以后梁家还会照顾你的生意。”梁尘黦缓缓地起身,看着玉蔓的眸光变得灼热起来,“娘子放心,我已支开了下人,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你的名节依旧还在。咱们都是生意人,何必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
“无耻!”玉蔓一杯酒泼过去。
梁尘黦并不躲闪,任由酒水泼在脸上,他又淡淡地一笑:“娘子,这怪不得我,谁叫你生得如此可人呢?”伸手就往玉蔓的下巴勾了一下。
玉蔓惊慌起身,脑袋沉重仿佛坠了一只铅块,脚步飘忽,竟也站不稳了。
“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玉蔓惊恐地望着梁尘黦。
梁尘黦缓缓地逼近玉蔓:“娘子,你让我想得好苦好苦,你要为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