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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媗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生气的道:
“装神弄鬼的,也罢!这是在我的梦中,你也许只我想象出来的一个幻象而已,你能知道什么?”
“这句话错了,不是你的梦中,是我们的梦中。我被禁锢在了这里,如若你也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事情就变得简单的多了。”那女子无奈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自己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吗?”司徒媗问道。
那女子微微点头,司徒媗心中一喜,不能说出来可以点头来示意啊,她又继续问道:
“你说你是我,你是前世的我?今生的我?还是说只是我现在的这个躯体以前的主人?”
“是真实的你。”那女子含糊的说道。
说完了这句话她好似一个影子般,在慢慢的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司徒媗有些垂头丧气,她继续翻着自己手里的那本剑谱,逐字逐画读着看着。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忽然听到了苦艾喊她的声音。司徒媗大吃一惊,她在看书没想着苦艾啊,苦艾怎么也到她的梦里来了?
一个激灵,司徒媗从梦中惊醒。
“姑娘,你醒了?你的手……”苦艾拿着一个盛有药膏的小瓷瓶跟她说道。
由于司徒媗手受伤的缘故,苦艾一晚上都没合眼。
好在司徒媗这一晚睡的极其安稳,甚至连个身儿都不曾翻。天刚朦胧亮,苦艾自己先洗簌完毕后就去永康轩领取那涂抹的药膏了。
苦艾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怕吵醒了司徒媗,她依旧坐在司徒媗卧榻前的一个杌子
上。刚坐下没多久,听到了司徒媗翻身的声音。
苦艾惦记着司徒媗的手,怕她自己翻身的时候忘记,不小心给压到了。所以就掀开了卧榻前的帐幔查看。
这一看不打紧,只把她吓出一生冷汗来。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误进了别的姑娘的寝室中。
只见搭在被子外的一只左手皮肤细嫩光滑、柔若无骨,根根手指如同水葱般。
由于司徒媗是转身朝里睡的,苦艾也看不见她的面容,也不敢喊醒她。只得放轻脚步出了门,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因为苦艾才来裁红点翠阁两天不到,她也不知道别的屋子摆设是不是全部都一个样子。敢情自己脑子迷糊,走到了别的房间也不一定。
苦艾出了门,看了下,自己没走错地方啊,的确是院子里东侧的第二间屋子啊。
难不成里面躺的不是司徒姑娘?这不可能啊,自己可是不曾闭眼,整整看了一晚上呢。要说不是,那肯定是自己去拿药膏的那段时间出了什么事情。
好在司徒媗又翻了个身,脸正好对着外面,苦艾看到了的确是她没错,惊的叫了起来,这才把司徒媗从梦中给惊醒了。
司徒媗听苦艾说到自己的手,便把一双手往自已眼前一放,这哪里是昨日的那伤手?这双手自己都不曾见过,手上常年积累下的茧子也不见了。如凝脂般的肌肤好像刚生长出来的般。
“苦艾,昨日那法子怎会这般灵验?看来我这罪也没白受啊。”司徒媗惊奇的跟苦艾说道。
苦艾是在育芳苑长大的,什么事情会不知道。像那种腐蚀皮肤使其溃烂后再生的法子,怎么着也要一两个月才恢复的过来。而司徒媗的手药膏都还没涂,只过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变了一个样子。
“姑娘的手还疼吗?”苦艾问司徒媗。
“一丝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司徒媗回道。她想起了梦中的情景,自己一本又一本翻看着书籍,本以为梦中的事情都是虚幻的。
难道那竟然不是梦?
上次在石家的时候,第一次入梦,她记得自己在梦中打碎了一面镜子,待她醒后也发觉了自己的手莫名的留下了伤口。
苦艾说要服侍司徒媗穿衣,被司徒媗给拒绝了,自己的手已经好了,穿衣洗漱这些个小事情还用的着麻烦别人吗?
两人正在争执,不曾想棉姑又带着昨日的那个丫鬟走进门来。
苦艾上前行礼,司徒媗衣服还未穿整齐,见有人闯了进来,干脆倚在卧榻上的绣花引枕上道:
“棉姑姑恕我不能起来行礼了,姑姑怎么一大早起就来了?”
“要不是看在你昨日双手刚经过‘调理’,哪里会容的你这么晚还赖在卧榻上。”棉姑冷冷的道。
“姑姑能不能回避下,容我装束整齐,这个样子在姑姑面前实在是失礼。”司徒媗问棉姑道。
“也不用起来了,环藤,伺候姑娘穿鞋。”棉姑向她身边的那个丫鬟道。
“姑姑,我来就好了,不用麻烦环藤妹妹了。”苦艾忙向棉姑说道。
“你给我一边站好了!”棉姑训斥苦艾。
司徒媗听棉姑说要给自己穿鞋,她就想起了昨日净手的事情来,这棉姑九成九又是来折磨她的。
育芳苑里的人早就看她的天足不顺眼了,难道自己担心的事情会变成事实,她们真把自己那双脚削成小脚吗?
还真是让司徒媗给猜中了,虽然说不至于把她的脚给削去,不过把脚骨折断还是大有可能的。鉴于司徒媗已经过了裹脚的年龄,只能用那样的法子了。虽然刚开始疼痛难忍,不能行走,不过可以慢慢调理的。
司徒媗看穿了棉姑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她也不顾自己没穿外衣了。腾的从卧榻上跳将下来,拿起卧榻上的一个瓷枕就向朝她走来的环藤丢了过去。
环藤没料到司徒媗会有这样的动作,她猝不及防被瓷枕砸伤了胳膊,手里捧的一个木盒掉落在地上。里面东西撒了一地,有小锤儿、棉布条、还有一双特制的鞋子。
司徒媗鞋子也没来得及穿,箭步走到桌子旁拿起上面一个锡制的烛台,对准了棉姑。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等棉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烛台尖儿早已经离她脖子不到几寸远了。
“司徒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不过让环藤给你穿回鞋而已。”棉姑故作镇定得说道。
“哼,别用这种话来哄骗我。你今儿个这个早过来,是不是又来替我‘调理’脚来了?”司徒媗冷冷的道。
“司徒姑娘,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咱们京都人数众多,有几个女子像你这般不缠足的?你这样要走到外面去,难免会被人所取笑……”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管,赶紧把我从这里放了出去。”司徒媗威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