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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你还太嫩啦
书游录·十七
穿越之前，徐进之的人生经历过许多次面试。
考试面试也好，工作面试也罢，这些经历大多只给他留下寡淡印象。
无非逢场作戏。
这些所有面试经历都与今日面见掌门来的不同。
好在这次面试无论表现如何都不会有人被淘汰。这大概就是徐进之在此间世界唯一感觉到满意的一点：
这个世界远远没有自己原本生活的时空那么内卷。
从太初殿一路沿着石阶来到牧云峰的最高处，这里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傲然耸立。
听屈风介绍，此处便是墨玉宗主殿，掌门居所观云殿所在。
徐进之默默跟着众人鱼贯而入，同时仔细留意着观云殿内种种安排。
和轩昂的外观比起，这观云殿内里倒十分朴素。
偌大的前殿只简单布置着两列坐席，此刻左右席位上已坐了五人，大部分倒是空着。
殿前中间站了十几人，有锦衣玉袍，也有棉麻劲装。徐进之一眼望去，见全都是些与自己现在一般大小的人，他们大多神色紧张，纷纷垂手立着，只有为首一人镇定如常，显得气度不凡。
顺着人群往堂前阶上的座席看去，却不见人。看来那墨玉宗掌门还未到场。
正该如此才是，大牌的总是最后出场，徐进之心中暗想。
屈风领了人进入殿内，自己便退到两侧席后站定，用眼神示意徐进之不要紧张。
微笑着回应了他的提醒，徐进之也不久留，径直往元霞旁边位置走去。
这场面于他而言，新奇多过紧张。
比起那端坐席上闭目养神的几个人，他更想知道站着的这十来个小屁孩是什么来头。
参加选拔拢共十几人，通过的也就他俩。
难道这都是些关系户？
碍于殿中十分寂静，徐进之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
这样沉闷地站了有十几分钟，殿内忽地响起一片“太师叔祖”的问安声，席上那几人闻言亦纷纷睁眼起身行礼，有人称“师叔祖”，也有人道“师叔”，原来这几个估计就是长老的人还不是一辈的。
殿中站着的一群孩子也纷纷回身往大门处张望，一时原本落针可闻的大殿倒有些嘈杂。
徐进之见状心中便猜测肯定是凤萝到了，他往大门处一瞧，果然是她。
凤萝一边随意地点头回礼，一边往殿中走来。
殿内众人纷纷避让，给她辟出一条路，她却并不往上座，只捡了处徐进之近旁的席位随意坐了。
“你们都别傻站着呀，该坐都坐。”凤萝见众人维持见礼，只好摆了摆手，“玉权怎么还没到？我倒是来早了。”
那几人闻言又都各自坐了。
当即便有一穿着藏青长袍的青年来到凤萝近前，躬身行礼：“师祖他老人家正在后居做早课，估摸着片刻便结束了。却不知道太师叔祖今日要亲临。”
凤萝无所谓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人便退到她身后恭敬地立着，再不说话。
原本略显嘈杂的大殿又渐渐恢复了宁静。但气氛却比先前紧张许多。
她倒好大的架子。
徐进之原本以为这凤萝或许只是运气好攀上了大腿，恰好辈分大而已，此刻看来她还真可能是凭实力混成的宗门老祖宗般的人物。
心中正嘀咕着，徐进之瞧见一紫袍老者匆匆从后殿出来，往主席上坐了。
殿中刚刚恢复平静，此时又起喧嚣，片刻，众人整齐行礼：“恭迎掌门真人。”
那紫袍真人先瞄了一眼凤萝，见她正兀自喝茶，不似有怨气，当下心中大定。
他起身向众人回礼，同时目光扫过殿中站着的孩童，似一阵电流涌过场中，直炸得人人寒毛直竖。
玉权真人，墨玉宗第四任掌门。
此刻正疑惑地看着徐进之。
他方才环视场中新入门弟子的同时，御气感知所有人的情况，发现站在队伍末尾的家伙体内明显没有气回应他的探查，那人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玉权真人望向凤萝，见她冲自己瘪了瘪嘴，心中无奈叹气，挥手让大家各自坐下。
尔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诸位既是各家荐送本宗的弟子，那往后几年便当以墨玉宗门人自居，遵守本宗门规。到出师之前，切不可使家族习气。你们出生高门世家，当知我墨玉宗规矩。”
他说到此处略一停顿，眼光有意无意往为首的那贵气小公子打扮的孩童身上停留。
随后他话锋一转：“尔等到我牧云峰，自该潜心修炼，切莫辜负仙缘。”
众人齐声称是。
玉权真人又向左右吩咐：“带通过选拔的人上前来。”
屈风与那位莫姓女弟子应声而出，各自领了徐进之与元霞到玉权真人近前。
徐进之此刻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他认为的真正的活的老神仙。
小老头看起来须发皆白，面容白里透红又丝滑柔嫩，让人判断不出年龄，十分符合他对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幻想。
玉权真人也上下打量着徐进之二人，随后他十分欣慰地向元霞说道：“今后你便安心在太初殿修习，有不懂的便向众位师长请教。至于你……”
他目光转向徐进之，似乎在斟酌语句。
“他自然交由我亲自管教，玉权师侄以为如何？”凤萝开口打断他的话。
玉权真人无奈道：“自然全听师叔安排。以他的资质来看，我们其他人也教不了他。”
言罢，他朝着徐进之叮嘱：“凤萝师叔既准你入她门下，老夫便不再多言。你跟着她老人家好生修习，自有你的造化。都去吧。”
吩咐完毕，玉权真人又讲了些勉励话语，随后宣布解散。
众人行礼告退，开始依次退出大殿，各回住处。
凤萝见人群散去，向玉权真人打趣：“吞吞吐吐，你有什么话不好开口？”
玉权真人苦笑：“此子虽看着伶俐，体内、周身却没有一丁点气息流动，怕是最基本的感气境都无法达到。他能通过选拔，怕是师叔暗中相助吧？”
“这你倒是大错特错，我只告知他要记住气的变化，此外再没言及任何选拔相关的信息。他能第一个完成选拔，全靠自己。”
“玉权，你虽巩固融术境多年，却还是太嫩啦。”凤萝轻笑着。
“这世上还有无数你不了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