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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美妾更是一个又一个的纳,赵老太太看他闹得有些不像样,就与皇后商量
着,为他寻门好妻室。
可赵锦凌这个浪荡子,眼界还极高,扬言道,非绝色不娶。赵老太太和皇后两
人是把全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寻摸了个遍,可家世好的长相又不太出众,长相出众
的门户又有些低,家世好长相出众的又嫌脾性不好。
总之,是左挑右选,唯恐挑得不好,委屈了赵锦凌。说起来京城里头的人谁不知晓
赵锦凌的名声,有那疼闺女的人家,心里也是不大愿将家中姑娘说给这样的浪荡子,
但是因为是皇后出面,碍于皇后的情面,才不敢多言。
赵老太太和皇后费尽心思,也没挑着让赵锦凌满意的,还是赵锦凌自己无意中见
了一个女子,就惊为天人,多方打听才知她是侍郎之女名叫王玉琴,有绝世之貌,赵
锦凌就嚷着非要娶她。
赵老太太和皇后都拗不过他,又寻思着,这是他自己挑中喜欢的,说不得,就能把
赵锦凌的心拢在府里,也就同意了。新婚一段时日,赵锦凌也着实收敛许多,整日陪
着新娶的妻子,可这王氏却是被继母捧杀长大的,空有一身美貌,却是草包美人一
个,性格更是骄蛮跋扈,时日一长,让也是小霸王性子的赵锦凌,如何忍受,到后来
两人是闹得水火不容。
此后,赵锦凌更是故态得萌,经常在外头花天酒地,夜不归宿的。赵老太太也没奈
何。可振远侯虽是皇后外家,但并无多少家财,赵锦凌又是个花钱无度的,很快家里
就有些捉襟见肘,幸而赵锦凌虽是好美色,但头脑灵活是个有手段的,凭着他侯府的
名头琢磨着与一些朋友在外做些买卖,没想到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
江洲府这里有几个水路码头,来往商船尤其多,也导致这里的商业极其繁荣。赵锦
凌的买卖也多集中在此,因此在江洲他也设有府地,一年有三四个月呆在江洲。
这次回京城为赵老太太过完寿,就匆匆回了江州府,一半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一
半是因为被王氏闹得心烦。
赵锦凌在江州府是广有名气,虽都说他是个喜好风月的好色之徒。但此人也颇有手
段,这江洲的生意大多都被他拢在手里,加上他为人豪爽,出手大方,也结交了不少
官场朋友。
其中江洲知府李明远本就与赵锦凌过世的父辈有些故旧,加上赵锦凌还有一个做皇
后的姑母,虽说当今皇后无子嗣,但皇上对皇后一向敬重,皇后说的话也能听进一
二。念及这些,李知府对赵锦凌一向极为关照。赵锦凌也很会来事,在江洲做
生意,没少让李知府得好处,因此两人的交情可说是颇为深厚,平时来往也密切。
初初上任清河县的王知县对这样的人物,自然希望好生拉拢一番,以前够不上就算
了,现在有了机会就要抓住。官场中的人都是善于寻找有利于自己的局面,更何况他
还想让赵锦凌能够提点一下,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
因此赵锦凌回到江洲,赴李知府的宴会时,清河县的王知县就暗暗留心他,一见面
对着赵锦凌更是亲热殷勤万分,盛情邀请赵锦凌上清河县游玩,这不看赵锦凌心情不
大好,昨儿就让自家大儿陪着上自家的别院玩两天。
说起来清河知县家的王大公子,在清河也算是全县城都有名的不学无术的酒色之徒
了,王知县家里虽有妻妾几个,可均生得女儿,就这一个独儿子,宝贝疙瘩般,那也
是自小就百般宠溺长大的,倒宠出了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来。
人家赵锦凌好色嘛,最起码人家有本事,能大把的赚银钱,供自己花用,这位王大
公子可真真是个败家子,王知县之前虽只是个同知,说起来日子也该是不错的,可这
王公子整日流留烟花之地,碰上个中意粉头什么的,那更是一掷千金,家里纵有多少
钱财,也不够他挥霍的,王知县为此是忧心不已。
王知县就想着人家赵锦凌也是个出了名纨绔子,
可人家能自己挣银子供自己挥霍。这也是他想极力结交赵锦凌的一个原因,想着要能
跟赵锦凌拉好关系,让他提点提点自家儿子,能学些生意手段,将来自己百年之后,
他也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儿。
赵锦凌一早就起来了,这大热的天,他就骑着马到处溜达,几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在后面跟着,心里是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这不到了南山寺,知县家的
王大公子,就赶紧提议着到这南山寺顶上的凉亭歇歇,好在这赵锦凌总算是同意了。
让跟着的几位公子哥都松了口气,这不几人坐下,就忙对着赵锦凌殷勤奉承着,可
赵锦凌一味漫不经心的听着,面上挂着敷衍的笑容,只是眼底透出他的些许不耐。
他修长的手指托着青瓷茶盏,啜了一口清茶,狭长幽深的眸子,百无聊赖的望着亭
子下的寺庙。忽的,他目光顿住,狭长的眼睛微眯。
一直关注赵锦凌的几位公子,看他的神情,也不由好奇的往下张望,一望之下俱呆
愣住。良久,知县家的王大公子,睁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啧啧赞叹道:“没想到在
这乡野之地也能遇上美人,想本公子也算阅美无数,刚才也看愣住了,你们看此女
子,虽是着荆钗布裙,却难掩其丽色,只是年纪尚稚,若是长成,更是绝世之姿。”
说到这,他那颗色心就有些蠢蠢欲动,又有些犹豫的望望正目不转睛看着的赵锦
凌,试探的问道:“小侯爷您是在京城里长大,见识不凡,您看这个美人如何,可能
入您的法眼?”
听到这话,赵锦凌收回目光,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淡淡的道,“嗯,是长得不错,只是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说这些,你们也不怕菩萨
怪罪你们,再说,合着在你们的眼里,本侯爷就是这么一个,见着美人就上的好色之
徒?”说完,见几位公子面面相觑。
“哼”又有些不悦轻哼一声,几人这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位公子,忙陪笑着,奉承
道:“小侯爷您说笑了,您怎么会是好色之徒呢!您可是京城,最风流倜傥的小侯
爷,只要您招招手,就有大把的女子,对您投怀送抱,多少美人等着您的青眼呢!能
被您瞧上,那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哦.是吗?”赵锦凌拖长话音,意味深长的问道。“是的,是的.”几人忙
不迭的点头,一脸巴结讨好的笑容。赵锦凌看着他们的表情,紧紧抿着的唇露出一个
淡淡的笑容,只是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道:“你们倒是了解本侯爷。”几人难得得
到赵锦凌的一名好话,也没有深究此话的意思,只是听了俱都笑逐颜开的。
只赵锦凌在心里哼了声道,本侯爷的心思岂能让你们知晓?哼,一群话都听不懂的
蠢货,本侯爷是爱美人,可也不能随便让人算计了去。赵锦凌心里思虑着,面上却不
动声色。
王大公子本就是没脑子的纨绔,那里能猜得到赵锦凌的意思,只是觉着这个人性子
捉摸不定,不好相与,心里对他暗自不满又有些嫉妒的腹诽道,不是传言这位爷也是
喜爱美色之人吗?据说当年娶妻时,就扬言,非绝色美人不娶,后院里纳的妾更是一
个个俱是貌美非凡,比本公子还要有艳福。王大公子里酸溜溜的想着。
可昨日父亲给他安排的美人,他却碰都不碰,若说看不上,那美人也是数一数二
的,自已看到都眼馋不已。想着昨日的美人王公子又咽口口水,暗自喜道,赵锦凌不
碰更好,到时就便宜自己了。
不过此人实在古怪,刚才看他,明明盯着底下的美人看得目不转眼的,现在又一副
不感兴趣的神情,这家伙肯定是装的,对。肯定是装的。王公子心里暗自肯定道。
父亲还说此人,很是有些本事手段,生意做得多么好,让我与他亲近,以后跟着
他好好学学。哼!父亲若是给我本钱,我肯定做得比他好,用得着跟他学。若不是父
亲反复交待,这个事要是办砸了,他就要抽自己一顿。本公子才不侍候他呢!王公子
想着这些,暗暗撇嘴。
思及自己堂堂知县公子,从来只有别人捧着自己的,何时要这样巴结讨好别人,他
还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像刚才的美人,若是以往,遇上这样的美人,早就有那
有眼色的弄来侍候自己了,可.!王公子愤愤不平的想道。
强按捺住心底的不快,挤出一个笑容道:“不过,赵小侯爷您是见惯了京城美人的
天姿国色,不说别的就您的后院,京城谁不知道,这绝色美人尽在您的府里中,也难
怪这乡野之地的小花小草入不了您这个贵人的眼呢!”“就是,就是.”另外两位公
子俱是以知县公子马首是瞻,并不敢多言,只是一味附合着。
凉亭中的几个人因为对沈清莲的惊鸿一瞥,而招来的一番事端,沈清莲是一无所知。
她和春巧在寺庙门口,匀了气息,就缓步走着,兴致勃勃的打量着面前的寺庙,寺
庙不是太大,与京城的大寺院比,只是简单古朴,但绿树荫荫中的寺庙却透着庄严肃
穆,果然有一股深山古刹的韵意。
走进寺庙,就闻着一股浓烈的佛香,抬眼望去,寺中或坐或站或威严或慈眉善目的
菩萨们,令人的心瞬间澄静下来。沈清莲随着春巧对着菩萨,万分虔诚的一一磕头跪
拜,阖着眼,帮林春生祈福完,又默默的祷告,“感谢菩萨的眷顾,让我能够重活一
世,此生别无所求,唯愿与娘亲一生平安喜乐!”
两人拜完菩萨,又各捐了几两碎银子,就让小沙弥领着进了后面最偏僻的一间禅
房,休憩一下,禅房陈设简单,就一床一桌几把椅子,两人一路走来,着实累了,特
别是沈清莲,她从没走过那许多路,就是原主,也很少出门,又是要这样的大热天。
沈清莲和春巧就靠在床榻上,阖上眼睛休憩着,不知不觉沈清莲就睡过去了,睡梦
中感觉什么东西在脸上痒痒的,沈清莲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就听边上“噗嗤”的笑
声,沈清莲睁开眼睛,就看见春巧趴在旁边,正笑嘻嘻的用手帕拂着她的脸。
沈清莲看她作怪,也佯嗔怒着,就扑到她身上呵她腰间的痒痒,呵得春巧笑得连连
求饶,才放过她,两人一番嬉闹,倒是又闹出了一身汗。
沈清莲嫌弃的皱皱俏丽的小鼻子,娇嗔着道,“你看,就你爱闹我,这大热的天,
身上都要馊了。”说完,还作势用袖子掩住鼻子。
春巧被她这样的娇憨作态,逗得直乐,笑嘻嘻道:“你不是说,要我带你去后山赏
荷吗?我们赶紧吃过斋饭就去,正好这时人也不多,
我们可以在荷花池好好逛逛.”春巧满脸兴致的计划着。
沈清莲听了,急忙起身下了榻,仔细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才挽了下有点乱的发髻,
这边春巧已心急的拉着她到椅子上坐下,这时沈清莲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碟豆腐,
一碟子萝卜条,两碗杂米饭。
“咦,这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沈清莲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
桌上的饭菜,一脸惊奇的问道。
“你都睡得跟个小猪似的,怎么听得到”,春巧睨了她一眼,打趣道。说到这,又
小声的解释道,“是我让小沙弥送来的,我们早点吃了,也好出去玩,要不然未时就
得回去了。”沈清莲听了眼睛溢满欢快,赞同的连连点点头。
桌上斋饭简单,更谈不上味道如何了,不过也不怪,像一般人家,估计也就这待
遇,毕竟捐的银钱也有限,能安排个小禅房休憩一下,也不错了,若是有钱的大户人
家,捐得多,自然待遇也不同。
两人草草吃过,就出了禅房,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往荷花池走去,小路两旁高
大的树木挡住了夏季炽热的阳光,微风拂过,飘起了她们轻盈的裙摆,也吹走了夏日
炎炎的烦躁,一路上只飘洒着她俩清脆欢快的笑声。
等快走到荷花池时,鼻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甜的荷香,再往前就能望见那满池
正争相怒放的荷花,两人立刻被眼前的美景,摄住了心神,一眼不眨得缓缓走近荷花
池畔。
只见那满池碧绿的荷叶丛中,立着一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恣意怒
放着,或含笑伫立,或娇羞欲语,像一个个婀娜多姿的仙女在随风起舞,端的是嫩芯
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半晌,两人才从这美丽的景色中回过神,春巧兴奋得脸色潮红,“哇,真是太美
了,以前我就听人说过,南山寺夏日的荷花是极美的,只是从来没亲眼见识过,今天
算是开了眼界了。”
两人兴致盎然的赏过荷花,又沿着着小路一路往下走,没想到不远处,隐在林木里
居然有条小溪流,溪水清澈见底,能清楚的看见小溪里的鹅卵石。这让汗津津的两人
都有些心动。这大热的天,又出了不少的汗,脸上身上都粘乎乎的,很是不舒服。
春巧先忍不住道,“莲娘,这里挺隐秘的,不会有人来的,要不我们在这里用帕子
擦把脸吧!”沈清莲望了望四周,见这里确实幽静不起眼,再想这时正歇晌的时间,
应该不会有人来,就也点点头。两人拿出帕子打湿,擦过脸和脖子,顿时感觉舒爽不
少。
春巧又站起来,张望了一圈,就坐到小溪边的石头上,把绣花鞋脱下,光着脚浸进
清凉的溪水中,沈清莲看得目瞪口呆的,话都惊得结结巴巴:“春巧,
你.怎能.随便的露出你脚,要给人.看见还得了。”
春巧却眨眨眼睛,狡黠的一笑,提着裙摆,淌着浅浅的溪水,走到被惊呆了的沈清
莲跟前,又是坏坏的一笑,一把拽着沈清莲就按坐在石头上,手脚麻利的,就要把她
的绣花鞋也脱了,咯咯笑着,嘴里还嚷嚷着:“莲娘,你也脱了吧!可凉快舒服了,
反正这里又没人来,怕什么.”
沈清莲的小身板,那里挣得过春巧,又怕拉扯间,一个不小心跌倒了,到时反而难
看,只好乖乖任由春巧扯下了她的绣鞋,又拽走袜子。
雪白的脚丫子就露出来了,沈清莲有些不自在的把脚往裙子下缩缩。“呀!莲娘,
你的脚可真好看!”只见玉白的脚只有巴掌大,晶莹剔透,小巧精致的脚趾头就像一
个个粉红色的花瓣似的。春巧托着沈清莲的脚目不转睛的看着,啧啧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