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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心里倒越发坚定了,还没进府的那位,不能得罪,不说别的,只说爷,将将才
气着,转个身就想着给她拾掇园子。看来爷对她不是一般的上心,若是别的女子这样惹
爷生气,还不得讨顿打。
秀姨娘听了青云传的话,面上虽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是一惊,她一向知道自个府里
的爷,是个贪花好色的,只要自个儿看中,也不管香的臭的,只管往府里纳。不说京城
了,就这江洲府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抬起来,不说别的,就说这前不久才抬进来的丽姨娘,
原先只不过是个楼子里的粉头,被爷看中就包了下来,却不知她倒是个有手段的,不知
使了什么法子就勾住了爷,让爷巴巴的把她纳了进来,也宠了她这些时日。
倒是把丽姨娘给宠得骄狂了起来,这些日子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不是衣服料子不
好了,就是又短了她的用度了,幸而,爷对自己一向还是颇为信重的,对丽姨娘的脾性
也了解,才没闹出事来,秀姨娘也任凭她上窜下跳的闹腾。只冷眼看着,看丽姨娘能狂
到几时,这不府里又要有新人进来了,丽姨娘也离失宠有不远了,秀姨娘思及这此,面
上不由冷冷一笑。
想她自己原是宫里的宫女,被皇后娘娘看中,赐给了爷,后赵老太太看自己性子稳
妥,处事也有度,这才让她跟着爷来了江洲府,原也是担心夫人不在,江洲府里后院也
没个主事的,爷又是一向不管内宅事,思虑着自己能帮着爷把府里的事周全起来。
像她这样在宫里出来的,凡事想得通透,男人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她从不想去争
那虚无飘渺的宠爱,只一心想要个孩子,以后也算有个依靠,只也不知什么缘故,爷身
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的这许多,就没听说有谁怀上过的,把皇后娘娘和赵老太太急得,也
着太医给爷瞧过,太医也说,爷身子好着呢,可不知什么缘故,就是没人怀得上,想当
初皇后娘娘挑中自己,也是看着自己像是个好生养的,可几年下来了,也还是没个丝毫
动静,自己的心也慢慢淡下来了,只想着怀孩子也是个缘法,自己估摸着是缘法不到,
也只能一切皆随缘吧!
只在这大宅门后院里生活,若是没有孩子,又不得宠爱,日子就过得艰难,幸好爷
看自己办事颇有章法,内宅琐事一直倚重自己,自己手里握着管家权,虽没有爷的宠爱,
倒也无人敢欺。虽也有那仗着得宠刁难一二的,只都不长久,秀姨娘冷眼看着爷身边的
女子来来去去的不知凡几,竟是最后没几个得了好的,她对赵锦凌的心也就越发的的淡
了,只是用心操持府里的事。只不知,爷这次要纳进府的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得了爷这
般的青眼,居然一回府就巴巴的使青云来交待,把他最喜爱的绿荷园拾掇出来,拨给新
人住,更开了自己库房把那贵重稀罕摆件拿出来装饰,想爷什么时候会关心这些琐事的。
可见是他的心尖子了。不过这事还轮不到自己操心,反正纳不纳新人进府,与自己又不
相干,自己又不想着与人争宠,就怕府里有人要急的跳脚了。秀姨娘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道。
且不说府里其他姨娘听到这桩事,是如何生气忌妒,只说那海棠院近来最受宠的丽
姨娘听闻此事,当场就气得摔了手上端着的茶盏,妩媚的脸上气得通红,高耸的胸剧烈
起伏着,嘴里恨恨的叫骂道:“不知是外头的那个狐媚子,可真是好本事,居然勾得爷
把绿荷园都给了她,还巴巴的开了库房,紧着那贵重稀罕的东西,给她拾掇着屋子,日
常我想要个一二样,爷都不乐意,做什么她就能使许多好东西,这还没进府呢!若是进
了府,这府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吗?也不知对爷使了什么下贱手段,让爷这么着紧......不
行,凭她是谁也不能越过我去。”丽姨娘思及这些,妩媚的脸脸上已有狰狞之色。
“就是,那园子,姨娘要了几次,爷都没给,做什么就便宜了那不知哪儿冒出来狐媚
子。”边上侍候的丫鬟彩青,也恨恨的帮腔道。彩青是丽姨娘楼子里带出来的丫头,先
头对丽姨娘还算忠心,可惜也是个不安份的,她瞧着丽姨娘只不过粉头出身,就因入了爷
的眼,花言巧语的哄着爷抬进了府,做了爷的妾,又甚得爷的宠爱,府里人都巴结着她,
可以说在府里是风光得很,整天里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因此也有了自己的小
心思,自忖,自己也长得花容月貌,不比丽姨娘哪里差,却还比她清白干净,凭什么自
己就得永远做着侍候人的奴婢。有了这些念头,每次赵锦凌来,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往赵锦凌跟前凑,几次三番下来,赵锦凌是久经风月的,那有不懂的,这厮本就是荤索
不忌的,何况这丫头长得也很标致,他自然就受用了。
丽姨娘知道了,开头有些恼,接着左右一想,这男人本就是贪新鲜的,自己跟着他
也有些时日了,他就是不找彩青,只怕也会找别人,不如就顺了他的意,左右彩青拿捏
在自己手里,自此,赵锦凌来了,要是兴致好,丽姨娘还会把彩青叫进屋,两人一道侍
候赵锦凌,反倒让赵锦凌觉着丽姨娘知情识趣,来得越发勤快了。
彩青原指望着赵锦凌痛快时,让他抬自己做姨娘,那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提,这府里
就又要进一个姨娘了,她心里怎能不气不恨。
彩青骂完,眼珠转了转,又对着气呼呼的丽姨娘道:“姨娘,爷好几日都没着家,要
不您去看看爷,正好探探爷的口风,看是哪里的妖精,勾了爷的。”
丽姨娘听得在理,就对镜梳装打扮起来,只见她挑挑拣拣的,最后里面只着了件,
紫红色的纱衣,外面披着件斗蓬就出门了。
赵锦凌此时正在书房听管事们回话,这几日不在府中,积了一些生意上的琐事,管
事禀报完了,就听门口青云请示道:“爷,丽姨娘来了。”
赵锦凌想想,自己也有好几天,没近妇人的身子了,思及丽姨娘的风骚浪劲,倒是
有些心痒痒的,就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就见丽姨娘身姿妖娆的款款向他走来,赵锦凌嘴角含笑戏谑道,“怎的,几日不见爷,
丽娘想爷了,都追到爷书房来了,丽娘就是不来,爷也是要去看丽娘,爷也念着丽娘这
副消魂的身子。”
丽姨娘一双眼春波荡漾的望着赵锦凌,啐了他一口道,“爷尽会说好听的哄丽娘,这
几日都不曾归家,指不定被外面的那个妖精勾走了爷的的心,又绊住了爷的脚,那还能
记着丽娘啊!”说着,就倚到赵锦凌的怀里,又娇媚的搂着赵锦凌的颈子,一脸含怨带
嗔道。
赵锦凌日常最喜她这副撒娇的样儿,听着就呵呵的笑了,手就顺着衣服伸进去摸着,
有些气喘着道,“哟,我们丽娘这是吃醋了,爷这不是打量着回来看丽娘了吗?”
嘴上说着,手上却不停,只见他有些急促的把丽姨娘身上的斗蓬扯掉,赵锦凌就见她
纱衣里若隐若现的风景,撩得他心头火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又亲着她的小嘴,咂咂
有声,丽姨娘一心想着能勾住他,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只见她搂着赵锦凌,轻轻站起,
妖娆的身子,撩人的扭动起来,身上紫红的纱衣被她轻轻解下,露出里面的抹胸,抹胸
本就极低,堪堪遮住那高耸雪峰儿,下面的绫裙儿滑落,又拉下大红撒花裤,只见两条
雪白修长的腿,真是说不出的风流魅惑。
赵锦凌狭长的眸子闪着火热的欲望,眯眼望着丽姨娘那风骚入骨的情态,不知怎的
就忆起,昨儿晚上沈清莲那一身冰肌雪肤,那还带着些稚嫩的风情,心里昨晚就憋着的
那股火迅速窜上来。
猛的起身就把丽姨娘压在了书桌上,颠鸾倒凤起来,一时只闻得屋内娇哼低喘,莺
莺沥沥,如泣如诉的,令人听得脸热心跳的。
且不说这府里如何的春色撩人。只说沈清莲这些都在家照顾李芸娘,门也不
敢出,若需置办什么,就托春巧。就这样一晃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李芸娘的病慢慢也
养好了。
虽说这些日子,沈清莲每天都过得提心吊担的,但表面上也还算平静,失踪那两天
的事,她编了一套说辞,就是她确实是被人贩子掳走的,只是一起掳走的还有个富家小
姐,富家小姐家里有些势力,又使了能人帮忙,半路给追上来了,把她俩一起救了出来,
只是当时她被迷药迷晕着,富家小姐家里只能带着她一起回了府。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富家小姐受了惊又病了,也没人顾得上她,只得又待
了一夜,才使人送她回了家。李芸娘几个听得都是庆幸不已,李芸娘更是万分感激那富
家小姐,要不是沈清莲阻止,只怕她还想上门去道谢,只沈清莲劝住她道,“这本就是
有碍名声的事,富家小姐家巴不得没人知晓这事,我们公然上门道谢,反而惹人不喜。”
李芸娘这才做罢。
沈清莲这些时日虽宽慰自己,但赵锦凌这事始终如一把剑般悬在她心上,令她忧心
忡忡,可又谁都不能说,只晚上常会惊醒,人眼瞧着见天就消瘦下去了。她心里日夜煎
熬着,却也无可奈何,只因这些时日过来,任凭她绞尽脑汁,也不曾想出个稳妥的法子
来,她现在满心里只盼望着赵锦凌那厮又有了新欢,把她抛之脑后了,那她就谢天谢地
了。
可沈清莲的希望注定要落空的,说起来赵锦凌这些时日这么消停,是他生意上出了
些纰漏,处理这些事花了些时日,回来后,见沈清莲整天足不出户的,他又有些顾忌沈
清莲的性子,不好冒冒然使人上门说媒。
只当他听到,去查沈清莲底细的小厮回来禀报的事时,心里着实恼怒之极,特别是听
说,灯会那晚与她一起的男子,两家已初定了口头婚约,两人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沈清莲失踪那两日,那男子又如何心急如焚的寻找,他去书院,沈清莲对他又是如何
的柔情万千,还送他一个自己亲手绣的香囊。
他一思及这些,心里就觉着怒得慌,想他是谁,他可是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小霸王,
自己看中的女子居然想着别的男子。之前就不说了,上次在丽春院说得清楚明白,要做
自己的女人,她倒好利用自己出了丽春院,就与旧情人亲亲我我了,还敢送香囊给旧情
人,指望着爷是这么好欺的吗?
赵锦凌越想越气,幽深的眸子里闪着戾气,手一挥,“锒铛”桌上一个锦盒掉到了地
上,里面装着一对水头碧绿碧绿的玉镯摔碎了,青云心里暗自婉惜,这可是爷费了好一
番心思才寻来的,本想着,等新姨娘进府时送她的,她倒好,还没进府就惹怒了爷,只
怕要惨了,她是不了解爷的禀性,爷岂是那么好利用的,你看吧,爷好言好语的让你进
府,你不进,惹恼了爷,你到时还得进府,只是那待遇就天差地别了,何必呢,这姑娘
真是想不开。青云边想边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