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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得跟自然，语调轻快又嚣张。
贺礼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微微直起上半身。
若黑曜石般沉静的眼眸，同少女那双扬起的眼对视。
男人低笑了一声。
他笑声里带着调侃和轻松。
下一刻，贺礼长身而起。
他穿着浅灰色的薄西装。
直筒的黑色长裤将男人那双长腿，衬托得越发修长笔直。
他站起身来，气质优雅沉静，便如立于高山上的雪松。
隐约间，有种料峭的高处不胜寒之感。
他抬起了长腿，漫步向少女走去。
屋中昏黄的灯光打下来。
这极致精美的，带有欧洲中世纪古堡风格的装饰。
贺礼站在其中，宛若中世纪的英国绅士。
男人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面容分明平凡，是放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一种平凡。
偏生，就是这样的面容，轻而易举就能让人觉得，他出色的挪不开眼。
男人数步走到了殷芒跟前。
站在恰恰好的距离上。
距离足够亲近，却又不会显得冒犯。
贺礼微微弯下腰去，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仿佛隐隐能看见别的神采。
“怎么了？”
殷芒轻轻别过脸去，顺手抽下旁边架子上的蓬松毛巾。
带着点漫不经心地，递到贺礼面前。
她悠然地转回了身，美滋滋靠在椅子上，将湿哒哒的头发落在椅背上。
“擦干。”
贺礼站在椅子后头瞧了一眼，镜子里已然半闭上双眸的少女。
她神态安然悠闲，指使他做事，都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贺礼：果然，就该扔你一脸。
但半分钟后，贺礼还是拿起了毛巾。
他微微敛眸垂目。
动作轻柔地将毛巾搭在了少女的湿发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少女发间穿过。
带着一丝丝温热。
男人的动作娴熟干练，仿佛，做过了很多次一般。
“好无聊啊……”
悠闲享受着服务的殷女帝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
她扁着嘴，睁开了眼。
盯着镜子里半垂着脸的男人。
只是，殷芒还没看过两秒。
便被宽大干燥的毛巾罩了满头满脸，遮住了全部的视线。
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在殷芒头顶。
在少女准备撩开毛巾的时候，贺礼低沉的话音，淡淡传进了殷芒耳朵里。
“不准动。”
殷芒被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只能隐约感觉到外头传进来的微弱光线。
她右手撑住了下巴。
“好无聊，讲个笑话我听听呗。”
“好啊。”
出乎意料的，贺礼没有恼怒殷芒指使他的态度。
男人动作未停地擦拭着殷芒的头发，一边用低沉好听的语气开始讲解他的故事。
“曾经有个少年，被锁在了一处山洞里。”
“他被当成了野兽驯养，驯养员为了将它驯养的服帖。”
“每日都会用不同的方法鞭打惩罚。”
“少年被鞭打得伤痕累累，却依旧没有驯养成功。”
“驯养员一怒之下，饿了他半个月。”
“然后呢？”
少女凉凉的话音从毛巾底下传了出来，有点闷闷的。
“这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