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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芒飘在弥遮身旁，双手背在后腰处，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
“下手还是这么重。”
“这家伙明显跟万年后没有半点差别。”
“……他却不敢跟我动手。”
殷芒眯了眯眼眸，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妈蛋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背着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这会儿正心虚呢！
所以才不敢跟自己动手？！
殷芒脑海中万千思绪涌过，弥遮已然转过眸子。
目光遥遥地对上云层，目光冷清的女子。
他没有继续捏造神国。
男人低低咳嗽了一声。
苍白的脸色透出一抹晕红色，男人白皙修长的右手掌撑在地上，缓缓站直身子。
他身姿挺拔笔直，宛若林中翠竹。
隐约间，又透出一股缥缈的不真切感。
男人遥望向云层间的女子，无奈地垂了垂眼眸，右手揉着太阳穴，轻轻启唇。
“……神国你也捏碎了，场子你也砸了。”
“你要是还想打，那就打吧。”
“我就站在这儿呢。”
男人低笑了声，半垂下的眼眸间透着一种无奈和宠溺。
话语却依旧清淡冷清，漫不经心地没带任何情绪，“你要还觉得不解气，可以杀了我。”
“……你想怎么打，怎么杀，都随你。”
男人的话音很清。
他说出的话仿佛只有云层上的人能够听见，周围的人虽然站在近处，却是听不到的。
殷芒恰好站在他对面，看到了男人薄唇间的翕动，才读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这会儿，正傻的发呆呢。
因为，弥遮这简短的一番话语，隐藏的信息量，简直超乎想象。
弥遮不光跟万年前的殷芒认识，而且，这种说话的语气明显是熟悉得很。
不只是熟悉，说亲近也不为过。
我知道你生气了，所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砸我场子，打我的脸，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都受着。
殷芒捏了捏眉心。
她觉得，以自己的脾气听到这种话，……大概是不会开心的。
这种话，跟挑衅也没差了吧？
殷芒慢悠悠地飘过去，用透明虚幻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脑袋。
幽幽叹了一口气。
“果真是个傻子啊。”
“长得这么漂亮，有什么用。”
“傻子！”
男人话音刚落下。
云头上伴随着一道森寒的冷笑，还有无数道可裂天地的紫色雷光轰然劈下。
伴随着一道怒极反而冷静的女声。
“……那你就给本帝去死吧！”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哪里想得到，一瞬间，头顶的帝君大人就翻脸了。
周身的狂暴妖气，令所有人呼吸都变得急促紧张起来。
那种强悍的威压，铺天盖地的仿佛穹顶落下一般，令人恐怖。
所有人，几乎在同时，心中警铃大作，各自祭出最快的逃命术法，拔腿狂奔，离开这座城池。
还在唰唰唰记小本的蓝衣修士明显反应过来。
他愣了两秒钟。
眼瞧着楼顶的雷光即将落下。
蓝衣修士御起长剑，嗖地一个箭步冲到修佛者的人群里，站到最后头。
双手合十，低下头，默默假装自己是己方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