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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芒终于站到了她面前。
少女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似笑非笑，唇角半翘。
“你在等我？”
男人停止了咳嗽。
他那双幽深的凤目里蒙上了一层浅色的雾，似雾里看花，瞧不清透。
“阿殷。”
“……今天早晨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吗？”
殷芒看着男人伸出手。
从容轻易地握住了她的。
男人的将殷芒的手掌完全包裹在掌心里，牵着她，便要往房间里走。
殷芒唇边出了一抹冷笑。
她直接伸手，两指过来，捏住了男人的手腕。
轻轻一用力。
“咔嚓。”
这个与弥遮面容极度相像的男人，手腕直接被殷芒捏成了骨折。
殷芒根本不等他开口说话。
手掌如闪电般的掐住了男人的脖颈，那双黑漆漆的眼瞳里渗出了如狼刀般锋锐令寒的杀意。
杀气密密实实的包裹住男人全身。
他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泛出了青色。
难看的好像一个死人。
“……装神弄鬼。”
“我说过，敢算计我，以后你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就杀你一回。”
女子的手毫不留情地用力捏紧。
他面前的男人双目合上，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气息全无。
被殷芒直接掐断了脖颈，断绝了全部生机。
殷芒冷哼了声，正准备抬步往房间里走。她周围的所有一切却在瞬间消失无踪。
重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
雾气朦朦胧胧，浓淡之间，遮挡住了殷芒的全部视线和感知力。
“什么鬼？”
殷芒眉头皱起。
她也不顾及自己身在何处，就在这浓雾里走出一条直线。
武器的尽头，少女一步踏出。
她踩落在了青山脚下，绿水之中。
路的尽头。
隐隐能看见袅袅炊烟升起，那里有一个小村落。
殷芒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微微偏转过眸子。
果不其然，在那里望见了一棵参天古树。
今天白天，她就在这里睡了一整天。
“……因为我杀了那个跟弥遮长相一样的男人，所以就要回档重来吗？”
殷芒正这般想着。
便瞧见，黑暗里晾起了几十个火把。
中年大妈着急忙火地奔了过来，一眼望见了站在路中间的自己。
喋喋不休地开始重复起了她听过的那番话。
十分钟后，殷芒再一次站到了她曾经来过的木屋前。
走进了，她刚刚走进的院子。
一切状况，所有情形都跟她刚刚经历的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偏差。
病弱的俊美男人依旧倚靠在门框边上，眉目间带着宠溺。
轻轻的勾唇，冲着她笑。
那般表情是殷芒从来没在弥遮脸上看见过的。
她被弥遮算计过以后。
不是没有见过。
暗戳戳地，她监视过他一段日子。
那男人不论何时，脸上的淡漠从来不会退去。
悲悯又冷清的神情，仿佛刻在他的脸上。
殷芒曾无数次叹息，真是可惜了那张极致俊美的脸。
但这会儿，瞧见同样的一张脸，浅浅的冲着他笑，殷芒又觉得如坠梦中。
虽然，这的确可能是问心劫里塑造出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