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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走到,九王容隐的身前,九王容隐微微笑着,朝他颔首。
“九王容隐,见过然起帝王。”
使者是不必下跪叩首的,连同使者带来的家眷,亦可享受此等福泽撄。
然起帝王,君寒嗯了一声,唇角微微勾着,“璟然殿下不远千里而来,一路舟车劳顿,定当是极为劳累的,请入殿,就坐。”
容隐颌首,话语缓慢偿。
“好。”
然起帝王,亲自相迎,给足了容隐面子。
跟在君寒身后的君紫嬛,偷偷的瞄了然起帝后,苏子浅一眼。
后者的眸光,恰好也朝她看来。
君紫嬛立即朝她笑,笑靥如花,异常灿烂好看。
苏子浅眸色清淡,唇角却是沾染了笑意。
与君紫嬛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君寒走了。
……
…………
容隐抵达京都的时候,已然是傍晚十分。
如今,殿外已经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那红色的灯笼挂在走廊过道,明晃晃的,折射出柔和明亮的光环,却是美丽极了。
然起帝王,君寒,与然起帝后,苏子浅,共坐在高位上。
容隐便坐在他们的左下方。
江雪玥为左,君紫嬛为右。
朝中大臣纷纷坐在一块。
殿内气氛极好。
歌舞升平,和乐融融。
大殿内,有宫女身穿粉色薄纱,纤纤玉手波动,细腰也是如同水蛇般灵动,舞起。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
君寒闲来无事,便与容隐相互寒暄了几会,问了问,天陈国老皇帝身子如何,随即实在是觉着无聊,便与身旁的苏子浅,有一声没一声的,说起话来了。
这无疑是不尊的。
只是奈何,君寒素来猖狂惯了,做事也雷厉风行。
众大臣皆不敢直言相见,不过,除却他的态度慵懒,姿态肆意狂妄了些,基本上,众大臣,也没有什么,可谏言的。
容隐也不怎么喜欢宴会。
除了应有的寒暄,交流以外,大都时候,他亦是沉默寡言的。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他与君寒,算是有共同点。
苏子浅太了解,自家男人的性子。
她一边剥开黑玉葡萄,动手喂着君寒,一边与君寒道。
“好歹也算是妹夫,你确定,不与他多说些话?”
君寒瞥了容隐一眼。
只见容隐正看着他身旁,坐着的秀雅女子。
那女子的视线,看向了舞池中央,有些微发丝,贴着脸颊。
容隐便倾身过去,轻抚着发丝,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捋在耳背。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容隐凝视着,那女子的眼神,异常的柔和,眸底深情一片。
君寒挑了挑眉,唇角微沉。
苏子浅见他面色如此,不由也看过去。
眸底深处的水波,轻轻的晃荡了一下,苏子浅微微勾唇,淡声道。
“看样子,这妹夫,心中有人。”
君寒面上的沉郁散开,懒懒的笑了一笑。
他的视线,扫过江雪玥,扫过容隐,最后落在了君紫嬛的身上。
见她一口咬着手中甘甜的葡萄,神采奕奕的,看着舞池中央,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丝毫不在意,容隐待她如何……
君寒沉吟,他心中有人,竟还娶了君紫嬛,朕还以为,他的正妃,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联姻。
君寒此生,最不喜的,便是有一了,还想有二。
贪得无厌之人,最是可恨。
容隐虽说,是天陈国来的使者,然起理应,好生待着,丝毫不敢,有些微的怠慢。
但……
若是他真想教训一个人,什么借口没有?
“璟然殿下。”
君寒唤着容隐的名号。
引得容隐的注意力之后,他手持酒杯,面上笑容盈盈可见,然而,那黑眸之中,却是暗黑深邃,却透露着几分淡薄。
“我朝然起,最出名的便是这酒水,其中酝酿的‘甘露’被世人冠称为人间佳酿,有朋自远方来,朕,自是该好生招待,朕,敬璟然殿下一杯。”
然起帝王,亲自敬酒,容隐断断,是无法拒绝的。
作为礼貌,他站起身来,手拿了一杯酒水,朝着君寒,开口道。
“如此,本王,先干为敬。”
“好。”
君寒见他爽快,他也仰起了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虽说,天陈国最出名的,不是酒水,也是茶水,但容隐的酒量,却算是不错的。
就是很可惜了…………
他身子底不怎么好。
酒水太烈,他不该动的。
且,自古圣人,就讲究,礼尚往来。
君寒先敬了他一杯酒,那容隐,自该是回敬一杯。
“本王初次造访,然起大国,与皇家,还曾联姻,此等缘分,着实不易,故,本王也敬皇上一杯酒,愿祝然起,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君寒的眸色微闪。
他看了一眼容隐,唇边的笑容,微微敛起,随即又展现在嘴角处。
“好,如殿下吉言,我然起,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容隐眸色寡淡,唇角含笑。
他端起酒杯,朝着君寒示意,仰头,一口喝下。
随即,君寒也举起了杯子,再次饮了下去。
君寒的酒量,不可预估。
加之他身子底好,内力深厚,几杯酒水入腹之后,依旧面色无恙。
他们一边说着其他的事,一边敬着酒水,且,看君寒这意思,大有酣畅淋漓,不醉不归之意……
江雪玥凝视着,身旁的男人一眼。
男人虽然面色无恙,但她却是一抿唇角,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来。
容隐的身子不好,内力多次受损,偏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总是动用内力。
内伤,最难医治,需要忌讳的东西,也多。
尤其是饮酒。
就更加忌讳了。
初始,她只当是两朝会晤,毕竟是两个国家之间的邦交,一些敬酒,自该是必要的。
只是……
这若是无止境的饮酒敬酒,对他的身体,无疑就是,在喝一种慢性毒药。
有害,而无益。
见男人又是一杯下腹,江雪玥幽深的眼眸,终是眯了起来。
两朝会晤,她没有权力,亦没有什么权利,去让君寒,不要再灌容隐酒水喝。
但……
她身为容隐的正品王妃,还是,有那个资格,为他挡一挡酒水的。
男人手里,尚且,还拿着酒杯,一旁的宫婢,为他斟酒。
高坐主位的然起帝王,似是还兴致勃勃的,丢下一个理由,与他再次敬酒。
宫婢为他斟完酒,他作势要喝,江雪玥却是突然起身,按住了他的手。
容隐眉色一动,朝江雪玥,看了过去。
江雪玥微微一笑,“这杯,就由雪玥,替殿下喝罢。”
容隐的眸色微深,唇角荡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不用,你坐着罢。”
江雪玥却是趁他说话的空挡,手腕一转,自他的手心里,夺过了他的酒杯。
容隐对她毫无防备,而她的速度又是极快,稍不留神,手中的酒杯,就被她给夺了去。
他眸色微沉,“雪玥,莫要胡闹。”
江雪玥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听进去。
她朝着君寒先颌首行礼,恭敬出声。
“皇上,殿下自幼体弱多病,若是皇上不弃,殿下正妃,雪玥,便暂替殿下,喝了这杯酒,还请皇上,莫要介意。”
言罢,江雪玥就当着众人的面,手拿酒杯,等着,君寒的发话。
君寒起先皱眉,而在听闻江雪玥这句话后,却是笑开了眉角。
“如此,朕允你。”
虐谁不是虐?
能虐容隐的心上人,那就更是好了!
“雪玥,谢过皇上,先干为敬。”
江雪玥点头应声。
仰头,手中之酒,便入了喉中。
酒水辛辣至极,她死死的蹙着眉头,忍着喉间发烫的辛辣感,强行,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君寒的眸色微微一闪,唇角勾着的笑,愈发的加深。
他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容隐,又将视线,重新投向了江雪玥。
“九王妃可真是好酒量,甘露味道属佳,品的次数多了,才能品出那之间奥妙,不如九王妃,再多多尝试几次?”
“好。”
江雪玥应声,回答的极是干脆果断。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拿着酒杯,便让身后的宫婢,斟酒。
容隐俊美如斯的脸上,闪现一抹冷意。
不知是对谁。
只是,当他望向江雪玥的时候,他的眸中,却又是深邃暗沉无比,抿着唇,不曾开口说话。
而坐在君寒身旁,苏子浅,却是稍稍抬起了眼眸。
视线,凝在江雪玥沉静,镇定的面容之上。
此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倒真是,好胆量!
君紫嬛,自江雪玥站起的那一刻起,就无比的诧异,震惊。
她皇兄,是什么人……
或许江雪玥是不清楚的。
但……
光看她皇兄的气度,便是不清楚他的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去挑战他。
她知道,君寒不会随意胡来,就是胡来,也定要达到他的目的了,他才会善罢甘休。
是以,方才他与容隐,老是敬酒的时候,她便猜到,许是容隐,哪里做的不对,或是不好。
他这才出手,让他多喝酒水。
她不敢轻易求情。
之于君寒来说,有时候,有些求情,所得到的结果,只会是,适得其反。
可,眼下江雪玥,被一杯一杯的灌酒,清雅秀美的面上,早已绯红一片。
到底是于心不忍的。
君紫嬛咬了咬唇,正欲起身,朝君寒求情,却是被迎面投来的视线,轻轻的,不动声色的,给杀了回去。
苏子浅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君紫嬛抿着唇。
她最是听苏子浅的话,时常拿她的话,当作是箴言。
如今,苏子浅劝她,不要乱来,她自然,不敢乱来。
只是……
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就算江雪玥,好生酒量,这甘露酒性,辛辣极烈,她亦是挺不了多久的。
江雪玥没出意外的醉了。
身形摇摇晃晃的,她却还是,努力睁着眼,拿起酒杯,迷糊出声。
“再来,我还没醉,我还能喝……”
容隐起身。
他一把扣住了江雪玥的肩膀,怀中的小女人,头一歪,就朝他怀里倒去。
他眸色一寒,随即朝着君寒颌首。
“皇上,雪玥不胜酒力,又不喜旁人近身,再呆下去,怕是会闹出笑话来,还请皇上,莫要笑话本王,心疼爱妻的心思,先带她下去休息,本王,先行告辞。”
身旁的小女人扯了扯,他的龙袖,男人也知,事不过火。
眼下的情况,他还算是满意,便也允了。
“醉酒之人自是要好好招待,这甘露……九王妃的分量,倒也是喝了不少。璟然殿下,便先送她回去,等会,朕便差人,给殿下,送去独制的解酒药。”
容隐颔首,“多谢皇上。”
君寒深邃的眸光,变化异常,随即便挥了挥龙袖,道。
“李爱卿,你送璟然殿下回驿馆歇息,务必保证,殿下和九王妃的安危。”
李可出列,道,“微臣遵命。”
君寒点了点头,与容隐道。
“璟然殿下好生歇息,明日的宫宴,还请殿下,与九王妃,准时出席。”
容隐朝君寒颔首。
“本王告辞。”
言罢,他便抱起了江雪玥,视线,随意瞥了一眼,跟着站起的君紫嬛。
他淡声道,“你可以留宿宫中,本王先回去了。”
君紫嬛笑了一笑,“好,紫嬛明日再见王爷。”
……
“之于女子,你也还真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苏子浅摇着头,语气平平淡淡,但君寒却是,听出了一丝控诉之意。
君寒抓住了苏子浅的手,手指摩挲着,她柔滑的手背。
笑的温柔。
“朕对自己的皇后,温柔便已足够,其他女子,又不是朕的掌心宝。”
苏子浅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着笑,她淡声警告。
“那也不该的,毕竟是天陈国的九王妃,你下次,若是再这般故意的为难他们,你就在御书房睡去。”
君寒笑着眯起眼睛,黑眸眼中,满是温柔的光。
你就这么待朕,好歹,朕也是为君紫嬛出气
苏子浅望向了君紫嬛,见她笑面盈盈,往这边走来。
她低声道着,“紫嬛过的,一点也不辛苦。你身为一国之君,该是要以身作则,以免,会落人话柄。”
苏子浅话中劝谏之意明显。
朝中大臣,无人敢劝君寒一言半语,所幸,还有苏子浅这个贤内助,不曾让他,走向歧途。
男人幽深的眸里,疾速的滑过一丝笑意。
苏子浅太懂进退,太懂分寸,性子淡的,宛若凉白开。
若非他做的太过,关乎众人,她是决计不会,理他分毫。
自幼便是无拘无束,无人管教,君寒极是享受,苏子浅这般推心置腹的家训。
这才显现的出,她对他的重视。
君寒笑着伸手,当着众人的面,把苏子浅给抱在怀中,低下头,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朕听你的。”
这么做的后果,便是苏子浅的脸,不可抑止的,绯红了一片。
“不理你了。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君紫嬛走去。
君寒爽朗的大笑出声。
帝王,帝后,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在场的众人,直直感慨。
这虐狗的日子,何时才能停止?!
……
江雪玥不曾醉酒。
谁也不知道,她醉酒后的样子,是哪般。
容隐回到驿馆。
推门房间的门,把她给平缓的放在床上,他刚要起身离开,去给她拿一些温水喝的时候,却猛地,被江雪玥一把给抓住了手。
她拉着男人的手,咯咯发笑。
“这只手,怎么这般修长好看,好像,好像容隐的手,对,就是他的手,很好看……”
然后,她歪着头,抬眸打量着容隐。
随即,她裂开唇角,笑。
“你长的,也挺像容隐的……”
“……”
容隐竟一时无语。
他抽了抽手,江雪玥却是紧攥着他,不肯松力道。
他便俯身安抚,“本王去给你拿点水喝,不然等会,你会渴。”
许是他的声色太温柔,江雪玥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还极是礼貌的,又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了声。
“谢谢。”
“……”
看在她醉酒的份上,他就不和她计较了。
男人很快就拿了些温水回来。
彼时,江雪玥半眯着眼,倒在床榻上。
她满身酒气,容隐扶着她的身子,喂了她一口水喝。
想了想,便将手中的水杯,置在桌子上,随后,轻解开她的衣衫。
谁知,醉酒后的江雪玥,防备意识极深。
他刚解开她的衣襟,她就立即死死的按住他的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
江雪玥的脸蛋红透了,她努力睁大眼睛,瞪着他。
只是可惜,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软绵绵的,和平时说话的,清冷的声音,不太一样。
“你干嘛脱我衣服?”
男人对她,什么都懵懂的小模样,甚是受用。
他笑,“本王要帮你沐浴。”
江雪玥蓦然就皱起了眉头,追究的问。
“沐浴?”
男人好笑的,继续解释。
“因为你身上都是酒气,不好闻。”
江雪玥默了半晌,也不知是在思考着,他这话说的是对是错,还是在思考着,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酒气。
她做了一个动作。
低下头,抬起手,去闻手袖上的味道。
随后,她的眉心拧紧,“你骗我,哪里有酒气,你脱我衣服,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容隐惊诧的望着她,须臾,他干脆俯身探过去,暧,昧的,在她敏感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小傻瓜,你这是在暗示本王?这么想本王,干点什么坏事?”
江雪玥的意识翩翩浮沉,有时稍稍清醒,有时又似乎,像是会随时睡过去一般。
“谁暗示你,我有夫君了。”
她推了容隐一把,本想是将容隐推开,但却没有想到是,自己身上无力,身子不稳,推开这个动作,顿时就变成了推倒。
男人也没有预料到,她会有此一手,身子顿时就被她压在身,下。
江雪玥的小脑袋,撞到了男人的坚硬的胸膛上。
有点发麻。
男人却被她撞的生疼。
他正想扶起她的身子,问她脑袋有没有事,疼不疼,结果江雪玥来了一句。
“好硬……”
男人的动作一窒,面色,立时就变了。
他眸色转深,直勾勾的,看着眼中犯傻的小女人。
若是江雪玥清醒点,就会看到,男人此时的眼神,是那般具有危险的侵略。
她摇了摇脑袋,想要清醒点,然而,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本就晕沉发麻的脑袋,瞬间就更晕了。
双眼迷离的更加不像话,可覆在男人身上,又觉得太热。
她干脆翻过了身子,躺在了床榻的另一侧。
男人却是翻身,覆了上来,姿势换成了,他上她下。
他的双眼,愈发的幽暗,低低的唤了她一声,声音沙哑低沉。
“雪玥。”
“嗯?”
江雪玥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
“给不给亲?”
---题外话---万更毕,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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