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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上行宫那位干儿子回去后却发现找遍了整个师门,都不见了洛图师弟…明明洛图在他之前先回了师门的!
等他发现时,为时已晚,早来不及通知此刻不知都远在何处的十四。
就在他急得跺脚,一封来迟的信由一个外门弟子递来,是洛图早先就留下的口讯,交代这外门弟子入夜时再递去,里面只简洁明了的说,他着实想不透红衣前辈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并觉得很蹊跷,故而追去了,叫他师兄勿忧。
“追去。都不知道你娘是要去哪里,你追谁去啊?”闭门读完口讯,当即哭笑不得。
事实上,十四当初是说起过的,或许是他没注意罢了,十四被问及接下来要去哪里时。明确的说过“向北”,概括性很强,但至少有个大体的方向,所以洛图偷偷追去了。
也是同一时间。
随着皖悦追来的那一剑斩断了魔修的生机,漆黑的郊林不远处颤颤巍巍的爬出来个小少年,惊魂不定爬满了整张小脸,跌跌撞撞地试图靠近死去的魔修,被皖悦一把拦住,自以为是的温柔说道:“别怕,这魔修已经被我斩杀,再也威胁不了你。”
小少年骇恐的试图挣脱。
他忘不了就在之前,爷爷还抱着他不停的逃,飞宝被击落后,爷爷负伤推了他,低吼着“跑!跑的越远越好!”,这一次他没有完全遵循爷爷的教导,因为太担心自己的爷爷,跑了没几步,又忍不住担忧的回看。
于是就看到了那一幕:
爷爷被斩断了双臂,清冷的美人儿还边嗤道“哼!我的东西也是你敢染指的?”
爷爷被她一剑穿心,剑尖又顺势滑下削开了肚子,清冷的美人儿狠下杀手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淡漠的就像将他爷爷视为了蝼蚁。
如今,被这美人儿拽紧在怀中,少年恐惧极了!
“魔鬼!魔鬼!你这个魔鬼!杀了我的爷爷!”物极必反约莫就是这样,素来胆小怯懦的少年,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奋力的挣扎与嘶吼:“你那么有钱,爷爷只是想偷一点点卖了给我买锻体的秘药,你发现时爷爷已经把东西还给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杀了我的爷爷!”
皖悦大为头痛,这凡人不是魔修掳走的?
她还以为自己又替天行道了。
不,她是这世间的主角,是真仙下凡,高高在上的她怎么可能犯错?即便是错了又如何,不过是卑微的蝼蚁,死了就死了,这一点不容人质喧。
这孩子太小,还分不清是非,即便那魔修真是他爷爷又如何,那点连保命存活的能力都没有的魔修喽喽,敢在正道修士的地盘转悠,今日不是她出手便可以是别人,早晚这孩子会孤苦无依。
碰见了她,是这孩子好命,换了别人,说不得就把他当余孽一并清除了。
这孩子与上行宫那位出奇的相似,便是将来没甚出息,养在身边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毕竟要把洛图给追到手,说不得要耗磨个几十甚至百年。
这么一说服自己,她便有了孜孜不倦的耐心,柔和的向怀里疯狂哭叫的少年洗脑道:“他不是你的爷爷,他是个魔修,若不是因着打不过我,他便不是偷我东西那么简单,而是把我杀了,把我所有的东西全抢走,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你的爷爷,你被骗了。”
…
劝了好一会,耐心用完,若不是舍不得这张未完全长开的小脸蛋活脱脱是洛图的翻版,被‘冤枉’成这样,她说不得早就一剑抹了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跟牛一样,说人话听不懂吗?我说这不是你爷爷就一定不是!没准他还是你的杀父仇人!可懂?”
…
“我乃应劫坠凡的真仙,走过的路比这修真界任何一个人都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救了你你不识好歹也就罢了,还认贼做亲人,这一点,无论如何我也看不下去。”
【晋】将这孩子往随行空间里一放,留下一灵宠在里头监督看守,便一脸不开心的朝着上行宫的方向继续赶去。
【江】她有些担忧前阵子拒绝那个废人时提到过他的名字,会不会因此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从而让他对自己生出什么不好的印象,必须去瞧瞧,若是如此,得尽快补救。
【独】可不想真候上个百几年才把人给追到手。
【家】就这样想着,皖悦扔下那霜鬓的小老头尸身,将老头的孙子困在随身空间里,一刻也不愿多耽搁,朝着上行宫赶去,势必要在天亮前到达。
【首】天亮赶到上行宫后,不想洛图没找到,反倒还吃了他那总碍事的师兄一顿奚落。
【发】这的奚落里有关于她担忧给洛图招来麻烦的某废人,也有洛图如今最感兴趣的红衣高人,总体而言,就是数落她如何如何的没脸,赞扬红衣人如何如何的高尚,与她是云泥之隔。
然后,皖悦被这剑修的铜牙铁齿给气跑了。
倒不是因着怕了他,仔细她是怕自己忍不住拿这人撒气,从而影响了与洛图好不容易刷出的好感度,这股子气她便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发一发,而那个人?
她辗转复思多日,将救下洛图的红衣女与当初绑架洛图坠入副本的红衣女联系到了一块,哪有那么巧合都是高人且都穿着红衣,也哪有那么多巧合三番五次的出现,这女修是看中了洛图欲做她的情敌吧?哼!身边都有个那么完美的男人还不甘寂寞,不要脸!
于是,皖悦有了一个清晰的发泄对象,她开始寻思着报复的办法。
这主意不自觉便转到了被她擒来圈养的小少年头上,那魔修刚被她逮到在行窃时曾向她讨饶,当时也曾说过,这孩子的亲哥哥如今在上行宫修行,他之所以迫不得已行窃,也是为了凑点灵石给孩子换点锻体的秘药,从而让这孩子能够具备稳当入门的资格,得以与亲人团聚。
当时气头上,她只当这魔修是胡诌,如今仔细想来,似乎又说的是真话。
倘若这孩子的亲人在上行宫,她首先脑海里便浮现出了洛图的英姿来,实在是太像了,说没血缘关系只怕旁人都不信,或许…
或许这孩子真与洛图是血亲?当年的灭门惨案其实还有其它的遗亲流落在外?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她觉得有什么灵感一闪而过…关于对付情敌的。
话说回来,再讲讲不日前关于十四、今灼华,还有追跟去的洛图:
沿北而行。
路上十四偶尔兼职反打劫的职业,这样的感觉令她怀念起武侠世界时与梨白一块的时光。
梨白当初陪她疯,一开始不也是以阻止她‘成魔’为前提的么?
想起梨白,她不禁笑了出声。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灼华奇。
“想起一个人,跟你挺像的,总担忧我变成个人人喊打喊杀的女魔头。”她答。
将那被她敲晕了的修士身上储物袋取下,看也不看就往自己的储物袋里一塞,冲灼华笑道:“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打劫,他在旁边围观,偶尔还要说点什么话来奚落我。”
“我没有。”灼华表示不赞同,自己怎么会奚落她呢?
“你有。”她说:“你刚才明明说了,‘这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路’。”
“十四,那不叫奚落,它是真心话。”
“好吧,当我说错。你那是真心的奚落我。”
灼华默,然后,机智的他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如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每一次她都会在他的刻意避让下占去上峰,他喜欢让着她,没缘由的喜欢。
与她并肩齐行继续赶路时,他转开了话题:“下个目的地应该是就近的黑市了吧?那地方我从未去过,里头都卖些什么?”
十四稍稍沉思,才答:“拐卖人口、倒售赃物,这里的人口不单指人炉鼎,也可能包含集天灵地宝而化智的精灵,亦有妖修。毕竟是人修的地盘,黑市里可能出现的约莫也就这些,要是搁魔族的地盘,黑市里连魔修魔物等都会时常出现,比这里还要混乱多倍。”
“竟包含了精类…”那约莫可以算作是他的同类,话语微微一顿,才又道:“如此说来,我是无缘亲自去见识见识了?”
“也不尽然,如果你真想去看看,我进去时便打开息影石转景象给你看,上次不是给你通讯石了吗?用它随时可以和我联系,看到什么想买的,同我说就是。某种意义而言,也算是你亲自去过了呢。”之前她稍稍沉思的就是这个问题。
灼华笑笑:“这主意不错,全票通过。”
十四一愣:“灼华从哪听说全票通过这样的词句?这小世界里只怕没什么人懂这意思吧?我记得并没有教过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唉?”他也一愣,遂尴尬道:“又露馅了…”一边说着,一边从自成的乾坤小空间里取出一枚玉简,老老实实充公,边解释:“喏,只有这一枚,是上次你打劫时我无意中捡的,算是修真界的小话本?全票通过就是从里面学的,还以为这词句只单单我孤陋寡闻方觉得新颖来着。”
十四接过玉简,迫不及待侵入神识去查阅,在她看来,这小世界除了女主皖悦以外,如果还出现了一个穿越者,那么于她这样仗着清楚剧情走向执行任务的执行者而言,有可能会成为一场危机。
但稍稍看了下玉简的内容,她才觉得更闹心了。不是因着另一个外来者,恰恰相反这东西她敢打赌绝壁是出自某女主,里面含沙射影的高冷剑修、妖魅神秘高人在现实中的参照物不正是洛图与今灼华本人么?
她就不信这么骚包的打扮与模样描写,今灼华读看时没察觉到作者是在yy他。
她闹心的恰恰就在此处。
里面今灼华对应的男一号,与洛图对应的另一个男一号,两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对女主情深不寿,甚至于灼华作为考究搬出来应答的‘全票通过’也是在结尾部分两男主决定共同拥有女主时表态的描写。
也就是说,灼华看了黄段子。
且还是拿他自己作为参照物的黄段子。
并用黄段子大结局部分标新立异的新台词,全票通过来与她唠嗑?
怎么想,怎么膈应啊。
便是这时,有缘千里来相会的洛图君歪打误撞的碰见了她二人,当即上前:“前辈,洛图有一事不明,若不问清楚,只怕会影响到洛图将来的剑心,还望前辈能见谅。”
“你问。”捏着那枚玉简,修真界的产物最大的好处就是灌输,纯文字的玉简小说基本你神识一扎进去,就融会贯通整个剧情了,故而这一瞬捏着玉简,望着来人,脑海能联想到的便是那大篇幅的‘激战’描写,她只觉得这份膈应更甚了。
“前辈因何处处维护洛图?”
十四语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他。
倒是一旁的灼华似笑非笑替她应了句:“不外乎是故交情份,替你的长辈照顾你一二,安心受着就是。”
这话回答的零模两可,却也是再适合不过,不用她亲自对神君撒谎,她自然是感激的,自然不会反驳。
“那敢问前辈,前辈可是洛家人?”
这问题灼华就不好替她答了,只抱手看戏。
不待十四说话,那头又急道:“前辈上次救了师兄后,师兄回来就时常与洛图说些奇怪的话,有一次师兄醉酒,斥骂洛图不孝。本以为只是师兄最糊涂了,直到上次承蒙前辈再次搭救,偶然得知救了师兄的恩人竟是前辈,那一路师兄又各种奇怪,甚至还有意撮合洛图拜前辈为义母。再则,洛图每次碰见前辈,都会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回想这诸多异常之处,贯连起来想了想,方才生出这或许荒谬至极的疑问,适才追了一路寻前辈来,只为了问一问前辈:可是洛图的亲人?”
一口气说罢,年轻人有些忐忑,或许是期许着亲人相认,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想法,汇杂在一块,便集成了这副忐忑样。
剑修多年,从不知畏惧何物,此刻却有些略无措的笔挺着脊梁,像是待阅兵的战士,紧张的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等待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