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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旭失魂落魄的回了将军府,以沫和乐儿也就明白了意思,当即对视一眼,都觉得无能为力。
毕竟这事换成了她们,她们也不可能听离旭一句话,就闹着将婚事拖延。
因为这样不单会毁了自己的名声,还会拖累到家里。
“小哥,你别难过,反正你该说的都说了,要不要信,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且不管她信不信,总会留一个心眼,总比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要强上许多。”乐儿安抚着离旭。
他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直直的望着以沫,说:“你帮我一个忙。”
以沫愣着反手指着自己问:“我吗?什么忙?”
“你把这事再和容雅说一次,让她重视一点!”离旭目光灼灼的看着以沫。
以沫略有尴尬,她其实并不确定这件事情的可信度,但想到稍晚一些能问离修,也就没有在这时候打击离旭。
她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实话实说。若真有这种事情,我也不希望容雅被人欺骗。”
“嗯!”离旭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乐儿望着他的背影,嘀咕:“怎么小哥在遇到容雅后,就变得神神叨叨了。”
以沫翻了下白眼,鄙视的说:“你就羡慕吧!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若能遇见一个肯为了你,变得神神叨叨的男人,你就圆满了。”
乐儿挑眉不解的看着以沫。
以沫解释说:“男人比女人理性多了,只有情到浓时,不可自拔,才会如此。”
“噢……”乐儿恍然,说:“意思就是说小哥很喜欢容雅呗。”
以沫看了眼乐儿,觉得这话也不错,忽然又想起离修当初说的话,微微蹙眉想着,一个女人的一生,能够遇见一个真心相待的男人不容易。
现在想来,容雅嫁给离旭不见得不会幸福。
就像让乐儿骄傲的门风,这是其他府邸怎么也比不上的。
晚膳时,离修回府。
以沫立即把离旭一天做的事情简单汇报了下,然后便急忙的追问:“离旭说的是真的吗?康王世子真的如此不堪,一边和其他姑娘牵扯不清,一边向临阳侯府下聘?”
离修坦率说:“离旭说的话应该不假,那天我和离旭亲眼看到康王世子将钱姓姑娘抱上了马车,至于后续,他们是不是见了四面,又亲密到哪一步,离旭比我清楚,毕竟我对容雅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兴趣。”
以沫微微嘟嘴,不满的说:“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早点说出来,说不定容雅就不会和康王世子定亲了,也就不用面对往后的事情了。”
离修拍拍以沫的脑袋问:“早点说出来又怎么样,在我们这样的家族里,男子十三四岁便会开荤,房里早早就收了人,有些小姐嫁过去,浑的家族里,连庶长子都出来了,这又能怎么样,对两府而言,他们是两府结亲,大面上不难看就行了。”
提早告诉容雅,也不过是通过侯夫人告诉康王妃这事罢了。
到时候康王妃插手,康王世子和钱姓姑娘就会断了关系。
最终的结果还是容雅嫁去康王府。
这件事情,也不过是一件有点堵心的小事罢了。
像康王世子和钱姓姑娘的事情,他们就不该插手,就应该让他们自由发展下去,直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才闹开。
临阳侯府和康王府的婚事才会作罢。
眼下离修觉得离旭把这事告诉了容雅,都太早了一些。
毕竟才十几天,感情能有多深。
康王世子不是傻的,在临阳侯府的侯小姐和一个小官吏的女儿间,他自然会选择前者。
只是这种选择,最终会在康王世子心中埋下不满。
容雅最终仍嫁过去的话,以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听了容修的分析,以沫不满的抱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男子就能三妻四妾,女子就只有被辜负的命运。”
离修失笑的说:“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如此,像你爹和我爹,都是专一深情的人。”
以沫嘟着嘴反驳,“但大多数男人都是薄幸的人。”
离修捏捏以沫的小脸,问:“大多数男人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顾好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幸福,不就行了吗?”
“也是啦!”以沫拍开离修的手。
两人又说了会话,离修把心中对容雅的想法也说了说。
以沫表情怪异的说:“我怎么觉得你在为了离旭,故意算计容雅啊?”
离修一本正经的说:“你想太多了,比起康王世子,离旭更适合容雅,不是吗?毕竟以康王世子对钱姓姑娘的亲近,就能够看出,他喜欢的姑娘是钱姓姑娘那种,而不是容雅这样的大家闺秀。”
“而且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若是没有睁大眼挑一个好人,以后的几十年会过得极其辛苦,难道你愿意看到容雅这样干净的一个姑娘,被迫在后院里和其他女人勾心斗角,只为了抢得男人偶然间的一个回眸吗?”
离修几句话就替以沫洗了脑,她若有所思的说:“你讲得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离修笑说:“不是有点道理,是这就是事实。”
“好吧!你都对,反正我说什么都说不过你的啦!”以沫嘟着嘴,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
次日上午,以沫收到容雅的邀请,下午的时候,便带着强行要随行的乐儿一起到了临阳侯府。
容雅看到乐儿也来了,往往愣了下,却也是笑脸将人请到了闺房。
“你还好吗?”以沫有点担忧的看着容雅。
她面色不好,眼下有青影,想来是因为离旭的话而影响了睡眠。
容雅坦率的说:“不好!”
以沫和乐儿一阵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容雅问道:“昨天离三爷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吗?”
以沫和乐儿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们也知道那样很失礼,很对不起你,但是就像离旭说的,你有知道的权利,不能稀里糊涂的嫁过去,委屈了自己。”
容雅脸色不好的问:“所以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乐儿诧异的说:“难道这事你还没有告诉你的父兄,让他们去查明真实情况吗?”
容雅脸有难色的说:“尚未,不过当时我就已经告诉了我娘,她说她会去查清楚的。”
乐儿着急的说:“这种事情,你肯定要告诉你爹或者你哥啊!他们查起来才更快一些,后宅女人查前堂的事情,总不如男子动作迅速。”
像他们将军府,离元帅这么尊重程氏的情况下。
许多权利程氏也能支配,但真要查人底细什么,离元帅的动作绝对比程氏快上数倍。
他们将军府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其他的府邸。
容雅一难凝重的说:“我不清楚,娘应该会跟爹说吧?”
乐儿催促说:“这种事情,越早查清越好啦!”
以沫倒不这样认为,她昨天听了离修的分析,觉得他说得也很有道理。
便说:“其实晚一点也挺好的!就像我哥哥说的一样,现在发现了,也不过是借着你娘的口告诉康王妃,康王妃再来一个棒打鸳鸯,你到时候还是要嫁到康王府。”
“可是康王世子却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你,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最重要的是康王世子不管本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对钱姓那种姑娘没有抵抗能力,都说明康王世子并不喜欢你这种。”
“夫妻恩情,有恩有情,才会长久!你们这种即不可能有恩,又不能发生情,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他若是一个混蛋,你连主母的位置都不见得能守住。”
容雅脸色发白的猛然抬眼,震惊的问:“会这样吗?”
乐儿问:“为什么不会啊!以沫不是京都的姑娘,她不懂还说得过去,但是你自小在这里长大,虽然大多数的男子都尊敬嫡妻,但是宠妻灭妾,最终一家走向衰败的也不是没有好吗?”
容雅怔了怔。
她也听娘提起过几回。
每次说起,都是说那男主人是一个拧不清的,女主人又是一个立不住的,再加上一个狐媚会哄人的小妾,一个家里乱成一锅粥。
“那我应该怎么办?”容雅六神无主的看着以沫。
以沫说:“你就把我刚才的话告诉你娘,然后让她先别插手这件事情,看康王世子是怎么处理的,若是他能经过得诱惑,你也能安心出嫁。若是不能,难道你管得了这一次,管得了以后无数次吗?最重要的是你也不想,还没有出嫁就和未来的夫君结仇吧?”
容雅咬咬唇,无声的摇摇首。
以沫问:“你们定了日子吗?”
容雅低落的说:“五月初八说是一个好日子。”
以沫侧目说:“还有三个月,相信这三个月也足够你们看清康王世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容雅惴惴不安的低垂了眼,她如所有的姑娘家一样,碰上这事,都显得手足无措。
姑娘出嫁,要去到完全陌生的家族,本来就够让人心慌意乱了,结果在没成亲前,还听到这么一个噩耗。
这事换成谁,谁都接受不了。
乐儿有点担心的扯了扯以沫的袖子,小声说:“若是康王世子经过了考验,那小哥不就没戏了吗?”
以沫狠狠剜了乐儿一眼,见容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乐儿的小动作,这才轻轻的回了一句。
“现在就把持不住想着天天去见那个姑娘,时间久了,只会更加过分。而且退一步说,若康王世子真的能经得住诱惑,我觉得容雅嫁给他也挺好的。”
乐儿翻着白眼不满的说:“你昨天才告诉我,容雅当我小嫂子的好处,你今天就变卦,我感觉你就是一个墙头草!”
“什么啊!”以沫低斥一声。
她才不是墙头草。
她除了是将军府的人,还是容雅的朋友。
若是康王世子人好,值得托付终身,以沫站在朋友的立场上面,自然希望容雅有一门好亲事啊!
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说来说去,也看康王世子怎么做。
就在这时候,侯夫人来了。
不如往日的和善。
她沉着一张脸,开门见山的对乐儿说:“告诉你小哥,若是他再敢不走正门来我们临阳侯府,就休怪我们不讲情面,打断他的腿。”
乐儿有些不高兴的说:“昨天我小哥来,也是为了容雅好啊!”
侯夫人反问:“是吗?意思是为了好的话,哪个男人都能爬你的墙?”
乐儿瘪瘪嘴说:“我又不是这意思。”
以沫维护说:“这跟乐儿也没有关系,而且侯夫人应该也清楚,离旭没有恶意,他什么心思,相信以侯夫人的聪慧早就看出来,万不可能做出伤害容雅的事情。”
容雅面色一红,想到昨天侯夫人说的话,诧异的看向以沫。
原来这事,以沫也清楚。
她不免窘迫的扭着手帕,难道就她一个人后知后觉吗?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想她好吗?
哪里有离旭这样的,尽做欺负她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离旭特别特别讨厌她。
侯夫人看向以沫说:“就冲着离旭以前做的事情,我也不会放心让雅儿跟他,就算康王世子不是一个东西,也没有离旭什么事。”
乐儿瞪着大眼反驳,“侯夫人怎么能这样说,你都不知道我小哥为了容雅多努力,现在天天不是围着容雅的事情打转,就是抱着书在看,努力的想做一个配得上容雅的人,怎么就不值得容雅嫁了?”
“侯夫人自己也是姑娘家过来的,难道女子这一生,有什么比得上一个有情郎吗?容雅嫁得再好,不得夫婿的喜欢,她会喜欢吗?”
“而且我们将军府多好啊!门风清净,就没有什么小妾婢女这一说,哪一个女子不想嫁到我们将军府来啊!”
说到最后一点,侯夫人也不得不承认说:“这一点,其他府上的确比不上。”
“但是武将鲁莽不说,我也不想容雅去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侯夫人如此说道。
其实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
先前容雅和离旭的事情,她私下就和侯爷嘀咕过。
除了那会看不上离旭这个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皇上对将军府的态度。
虽然目前没有表现出什么。
但是身处上位,怎么可能会喜欢把一个朝廷所有的兵权,交到离府的手里,动将军府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们现在扯这些做什么?”容雅脸色红艳,窘迫的打断了侯夫人和乐儿的对话。
乐儿被侯夫人嫌弃的语句气得不轻,口没遮拦的说:“你还看不上我们将军府,若是容雅真和康王世子退婚了,你还想她能嫁去哪里,嫁到天家吗?她就是嫁来我们将军府也是高攀了,多的是姑娘想嫁到将军府来的。”
侯夫人沉颜不悦的说:“我姑娘的婚事,不劳你们将军府操心!而且想嫁到你们家的姑娘,看上的也是你二哥离小将军,可不是整天尽干些偷鸡摸狗的离旭。”
“你太过分了,竟然这样说我小哥!”乐儿桌子一拍,怒颜站了起来。
以沫跟着起身,淡然说:“侯夫人,虽然哥哥少年扬名,但是离旭也有离旭的好,至少我哥哥不可能拿出真心待容雅。有些事情,你们自己考虑,该说的我们也说过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将军府的三爷,也不是无人问津之辈。”
容雅见以沫都动怒了,忙央求的叫了一声,“以沫……”
以沫浅笑的说:“没事,只是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们该说的事情,也都谈得差不多了,至于你要不要按我们的想法去做,你们自己决定。”
容雅抿抿嘴说:“好吧!下次有空,我请你喝茶。”
“好!”以沫浅浅一笑,冲着侯夫人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侯夫人对着以沫倒没有恶言相向,吩咐了丫鬟把两人送出了府。
一上将军府的马车,乐儿就一副不受控制的样子,张口狂骂,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说。
“她容雅有什么了不起,都是被我小哥看了全相的,若不是我小哥大度,她这一生根本就嫁不出去,只能一抹白绫挂脖子了。”
以沫脸色一沉,喝斥:“离乐儿,你找死吗?这话也能说。”
乐儿吓得一缩,没好脸的嘀咕,“我也就跟你说说而已啊!刚才被侯夫人气得不轻,我也没有说出这话啊!”
以沫缓了脸色,叮嘱:“你明白就好,再说,和侯夫人闹不愉快,你自己的态度也很有问题,怪不得人家那样说话。”
“我哪有问题啊!”乐儿撇撇唇,一副不愿意听的样子。
以沫说:“你自己想想,你若是侯夫人,你的女儿或者你自己,被人看光了,你是不是恨都恨死这个人了,怎么还会去注意她的优点。就像你喜欢的东西被人砸了,你也只看得到他的恶,不是吗?”
乐儿想了下,不满的说:“行了行了,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以沫笑意没有憋住,咯咯笑了两声,才说:“你这话,我昨天才和哥哥说了,每次和哥哥说事,我都说不过他,几句话就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乐儿轻嗤一声,“所以你就来报复我了吗?”
“去,少来了,谁像你这么无聊啊!”以沫面带笑意的说着。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将军府,便将临阳侯府刚才发生的不愉快都忘记了。
再加上以沫的叮嘱,乐儿也没有刻意告诉离旭,侯夫人看不上他的事情。
只说容雅和侯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事,并在调查事情的真假。
离旭对此放心不好。
又过了几日,一直关注后续发展的以沫。
没有听到临阳侯府和康王府间有什么矛盾,猜到容雅可能是听到她的意见,暂时任由事情发展,借此去观察康王世子的为人。
可是离旭并不清楚这事,以沫和乐儿都没有提。
所以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就着急上火了,嘴角生出了泡。
“你怎么和容雅说的,怎么不见临阳侯府有一点动作,我派去盯着康王世子的人说,今天康王世子又出府了。”
以沫眨着大眼无辜的说:“我已经都和容雅说清楚了啊!侯夫人也清楚啊!至于他们有没有动作,这也不是我能管到的啊!”
离旭愤慨的说:“你说要你们俩何用。”
乐儿不爽了,呸声说:“没有我们,容雅还不信你的话呢!而且这事他们临阳候府既然知道了,自然就会拿出章程啦!我们将军府着急上火干什么?人家临阳侯府根本就看不上你,就算容雅和康王世子的婚事黄了,也不会把容雅嫁给你。”
“你再说一次试试。”离旭不悦的指着乐儿。
乐儿踮着脚,叫嚣:“我就说,我就说,反正他们临阳侯府看不上你。”
“你,找打!”
离旭一声怒吼,兄妹俩打成一团。
看着离旭和乐儿孩子气的样子,以沫十分的无语。
“是哥哥给出的主意,我就原话告诉了容雅,让他们暂时不插手,先观察康王世子的人品,若真是不堪的,临阳侯府肯定会退亲!但若是现在闹出来了,康王妃也不会允许康王世子再和钱姓姑娘有牵扯,这婚约还在。”
以沫淡淡的说着离修的意思。
离旭愣了下,乐儿趁机在他脸上挠了几爪子。
疼得离旭一下推开了乐儿。
他上前两步问:“这是二哥的意思?”
以沫下巴一抬,说:“当然!你喜欢容雅的事情,我们都看出来了!你让容雅看清康王世子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让他们退亲,然后你趁机取容雅娶回来。”
离旭眼珠子心虚的左右晃了一圈,仍旧嘴硬的说:“谁说我喜欢她了。”
乐儿揉了揉身上被打疼的地方,嘲讽说:“小哥,你不错啊!现在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都能和我干架了啊?”
离旭小麦般的肌肤微微透着红润的冲着乐儿和以沫吼道:“懒得和你们说。”
乐儿得意的说:“不想和我们说,以后就别向我们打听消息。”
离旭撇嘴,又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上前查看乐儿的伤痕问:“怎么样?有没有被打疼?”
乐儿不在乎的挥挥胳膊说:“没呢!小哥哪里敢对我下重手,不过我刚刚可是趁机挠了他几下,哈哈……”
以沫无奈的说:“你们也不小了,还这样闹!”
乐儿不在意的说:“有什么关系,我和小哥从小打架打到大。”
离旭虽然对离修颇多不满,但显然还是很相信这位二哥。
以沫说主意是离修出的,他便也不再着急上火了。
只是派去盯着康王世子的人却没有断过。
所以以沫和乐儿隔三差五就能听到离旭嘀咕几句,康王世子又偷偷见了钱姓姑娘。
就连他们的进展,离旭也是一清二楚。
哪一天拉了手,哪一天拥抱了,他都记在小本子上的。
倒不会再去刻意做什么。
再加上临阳侯府没有动作,这事就如同没有发生一样。
以沫和乐儿自然也就不再把多余的心事放在容雅婚事上面。
眼看就要到三月了。
这日,两人又要去程府看望老夫人。
由于程氏有应酬,所以这次没有陪着两人回娘家。
乐儿撇着嘴说:“希望等会不用见到程樱。”
“为什么?”以沫不解。
程樱是程府嫡女,比她们俩小一岁。
乐儿烦躁的说:“程樱比我小,发育得比我好,很讨厌。”
以沫目光下移,落在乐儿的胸上。
她和乐儿都是四月生,只是一个月初,一个月末。
也就是说,下个月,她们俩就都满十三岁了,按说也是大姑娘了。
乐儿这发育也确实晚了一点,但月事又来了。
以沫顿了顿,想到一事,忙说:“我有办法让你的胸变大,你要不要拜我为师,跟我学习按摩手法。”
乐儿眼神一亮,一下凑到以沫的面前,惊喜的问:“你有办法,你怎么不早说。”
以沫反驳,“你也没有早说,你觉得自己胸小了啊!”
乐儿轻呸一声,“我早就说了,一直觉得自己胸太小了好吧!怎么都不肯发育,真是让人着急。南珍她们只比我大一岁,胸前就肿得像一个大馒头似的。”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乐儿强调说:“真的,我让她脱衣服给我看过!”
以沫一脸古怪的说:“有你这样的主子,还真是倒霉。”
乐儿挤眉弄眼的冲着以沫,小声说:“我和永平以前看的画本里,那些女的都有大胸!程樱晓得我想胸长大一点,所以每次故意笑话我。”
以沫扶着额问:“你坦白说,你和永平公主以前到底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乐儿目光闪躲的说:“就是一般的才子佳人,很平常的书啊!哎呀,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要告诉我,怎么丰胸就行。”
以沫挑眉,故意说:“但我问了几次,你们都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书!怎么?不会是见不得人的*吧?”
“怎么可能?”乐儿一下像被踩了猫尾似的跳了起来。
以沫看她这副样子,就觉得事实和她的猜测是*不离十。
而且也只有这种书,才会让乐儿满脑子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乐儿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粗声粗气的说:“你别管是什么书啦!你只要告诉我丰胸的办法就行了。”
以沫见乐儿不说,也懒得逼她,反正答案她心中已经有了。
只说:“行啊!你拜我为师。”
乐儿说:“这怎么能行,你是我徒弟。”
以沫偏脸,故意说:“那我就不告诉你,毕竟这种按摩手法,我不教你,别人也教不了你。”
按胸部的穴位,刺激胸部发育。
这种事情,大夫大多都知道。
但是乐儿是一个姑娘家,她不可能去问别人。
那些大夫也不可能主动教她这些。
而且大夫多是男子,根本就不可能谈到这么私隐的话题,也就以沫可以教乐儿。
乐儿不满的说:“我是你师父,我命令你教我。”
以沫白了乐儿一眼说:“才不要!你想学,就拜我为师。就连永平公主,想学使毒,不照样是拜我为师吗?”
乐儿不满的哼了哼,妥协说:“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趁机占便宜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反正你本来就是我徒弟,我现在再拜你为师,我们最多就是打成平手。”
以沫挑挑眉,能打成平手就刚刚好。
她也没真想当乐儿的师父。
毕竟为人师表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她想占的,不过就是口头上的便宜,明面上的平等。
“行,回府了就教你。而且有些食物吃了,也容易让胸长大,这种办法最适合你。”
乐儿哼了声,“你故意的,明明有这么简单的办法不早说,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认你当师父了。”
以沫斜着眼睛问:“你确定不要双管其下,若是你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乐儿想了想,认命的说:“算了,就当我没有说好了。”
“你一个医术,就收了我和永平两个徒弟,你可真划得来。”乐儿有点酸的口吻,能看出这个新徒弟的身份,她很不满啊!
以沫失笑的说:“你们就知足吧!你们教我骑射当我师父,你们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尽责了啊!而且我教永平的是毒,教你的是医,差别大着呢!”
乐儿才不理这些,说起永平公主,突然说:“我都好久没见她了,还有点想她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生完气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永平啊!”
以沫掐指一算,竟然也有四个月了,当下便说:“不如我们明天往宫里递一个牌子试试,说不定就能见到永平了呢!她不能出来,皇后总不会阻止我们去见她吧?毕竟永平憋了这么久,肯定也十分闷了。”
乐儿说:“这事可行!我和永平还没有试过这么久不见面呢!”
以沫取笑说:“谁叫你们上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皇后没有怪责你,就够开恩了。”
乐儿憋嘴,“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程府。
一路不停脚的直奔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由于事先两人也没有说一声,老夫人看到以沫和乐儿,颇为惊喜的说:“要来怎么不说一声,外祖母也好提前准备一些你们喜欢吃的东西。”
乐儿大大咧咧的坐到老夫人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说:“不用了,我们待一会就要回去呢!特意来看看外祖母。”
这时代的女人,是不能随意出门的。
就算是像程氏,嫁得这样顺心,也不会说隔三差五的回娘家。
所以每次以沫和乐儿来看望程老夫人时,程氏都会陪行,也算是光明正大。
程老夫人不见程氏来,便问:“你娘怎么没来?”
乐儿嘴快的说:“大嫂只几天就要生了,娘今天有事呢!先前请到家里的四位奶娘,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娘挑了两人留下。再加上大嫂的娘下午也会到府里来看大嫂,好像还会带稳婆和大夫来,挺多事的。”
程老夫人低算了一下,乐呵呵的说:“是到了产期,这一眨眼,我都要当曾外祖母了!”
乐儿喜滋滋的说:“对啊!所以外祖母你有没有听话,乖乖喝药,点眼药水啊!到时候你眼睛好了,可还要抱曾外孙呢!”
程老夫人笑得像弥罗佛一样,乐呵呵的说:“都按以沫的吩咐做的呢!现在眼睛感觉清楚多了,看东西也不再雾蒙蒙的,前两天,我还特意试了一下,还穿了一次针呢!”
乐儿放心的说:“这就好!”
程老夫人疼爱的拍拍乐儿的小手说:“你这丫头就是爱操心,每次来都要问一次,当外祖母还是小孩子啊!”
“老小老小,都是要哄的!外祖母,你就别不好意思了。”乐儿朝着程老夫人挤眉弄眼。
以沫很是羡慕的在一边看着。
祖孙两人说到兴头上,斗了几句嘴,还会拉以沫说公道话。
一个下午,倒在欢笑声中,很快就过去了。
以沫给程老夫人把了脉,又看了眼睛,适当调整了药方,又改良了眼药水,打算下次来时,再给程老夫人带来。
两人被程老夫人拉住,用了晚膳才回府。
刚回到府前,就听门房说,阮氏要生了。
两人对视一眼,惊喜的跳了起来,忙冲向西锦院。
西锦院里,每一个人都神色凝重。
乐儿一下冲到了离恺的面前,问:“大嫂怎么样,生了吗?”
离恺紧绷着神色说:“还没生。”
以沫上前问:“大嫂什么时候发作的,进产房多久了?”
离恺目光有点呆滞,直直的移到以沫的身上,回答说:“就是刚才用晚膳的时候突然闹肚子痛,不是离预产期还有六七天吗?怎么突然就要生了?”
以沫解释说:“有些孩子会早产,也有些孩子会晚生几日,这没有关系的!”
离恺僵硬的点点头,一双眼又直直的望向门口。
以沫退后一步,来到离修的身边,小声问:“伯母呢?在里面吗?”
“嗯!娘在里面,你们怎么才回来,有没有用晚膳?”离修拉着以沫的手,将她接近自己的身边。
以沫望了一眼产房,才回眸回答,“我和乐儿去看老夫人了,她执意留我们俩用膳,我们俩也不好推拒,所以才回来晚了。”
离修说:“没事!回来得正是时候。”
以沫担忧的看着屋里说:“希望大嫂生孩子能快一点,她也能少受点折腾。”
离修无奈的说:“女人都会经历这一次,大嫂现在虽然痛,但肯定是幸福的。”
想起,上世无缘出生的孩子。
离修想,若是有机会能生下自己的骨血,比起现在疼痛十倍的苦,阮氏也是愿意承受的。
就在这时候,产房突然传了一声惨叫声。
以沫吓得小脸一白,惊慌的问:“生孩子这么痛吗?”
离修生为男子,上世子家里又没有添过新生儿,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事,这么近的站在产房门口,因此也是满脸的惊讶。
乐儿缩着身子,一脸害怕样子凑到以沫的身边说:“原来生孩子这么痛,我以后不要生了。”
离修轻斥:“胡说什么。”
乐儿缩了缩脖子,又听阮氏一声惨叫。
就在这时候,阮夫人风风火火赶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我才回府,就来了消息说映雪要生了?进去多久了?有没有弄东西给她吃?”阮夫人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
以沫几人根本答不出来,离恺也一副紧绷的样子,只怕比生孩子的阮氏还紧张一些。
离修说:“伯母进去看看吧!现在我娘和稳婆她们在里面。”
阮夫人脚下不停的又直接去了产房。
没多时,屋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乐儿缩着身子和以沫抱在一起,小声嘀咕说:“大嫂其实是挺坚强的一个女人,叫成这样,一定很痛吧!”
以沫一颗心也是微微晃动,十分慌乱。
面对乐儿还安抚说:“放心吧!大嫂肯定没事,肯定是平子均安。”
惨叫声到了后面已经变得断断絮絮,能听出阮氏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中途以沫还弄了一碗提神的药汤送了进去。
如此折腾,一直到了寅时,才突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精疲力尽的众人突然狂喜的跳了起来,特别是离恺,喜极而泣的抱着离修和离旭说:“生了生了,我当爹了,我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