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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嘴里吞了只苍蝇,恶心的要死。
她拼命地想要出去,想要亲口质问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她?
她都死了,还要这样对她,难道那几年的夫妻情分都是假的不成?
难道他就真的没有爱过自己吗?
否则又怎会让一个赝品在跟前晃悠,不觉得恶心吗?
她挣扎了许久,痛苦了许久,可惜没什么用,依然只是一团谁也看不见的灵体。
后来,她想明白了,就算她能挣脱灵体束缚,可那人从未踏过永安院一步,她想见他一面都不得,哪有机会质问!
不爱,便是不爱了。
谁还会在乎你的感受,更何况还是个死人。
也就是她知道夙清的存在后,才彻底死心的,对那人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本以为过了那么些年,真的已经看开了。
可为何此时与夙清面对面,还会那么难受呢?不是已经死心了吗?
若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便不会觉得痛苦才是。
她可以欺骗自己,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独孤雪娇想扇自己一耳光,却生生地忍住了,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
她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不值得,重逢后,不该动摇的。
本以为他至今未娶,是对自己还有一丝留恋。
正因为有了一丝期待,现在被活生生的现实打脸,才会这么痛!
可现实呢?人家已经有了红粉佳人作伴,就连偷偷地来岐阳,都要带在身边!
何其讽刺!
沈卿依,你就是个傻子!
痛苦的情绪在心底渐渐堆积,好似滋生的藤蔓,慢慢地侵蚀整个心脏,挣扎不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玉箫最先发现她神色不对,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
小姐根本不认识面前这女人,为何要这般恶狠狠地看着她?跟仇人一样。
独孤雪娇回过神来,从那久远的记忆里抽身。
她微张着眼睛,有些空洞的寒凉,仿佛对世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玉箫,我是不是很傻?”
玉箫一头雾水,拉住她的手。
“小姐,你别吓奴婢。”
一向潇洒没心没肺的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这表情一点也不像她啊。
夙清妖娆地站在凉亭里,低头俯视着几人,也有些好奇。
“郑乾,这几人是谁啊?为何要闯进清风院?”
郑乾脑门上的冷汗哗哗地往下流,小腿肚子抽的更厉害了。
“夙清姑娘,这位是将军府的独孤小姐,今日有事要见王爷。”
夙清一听这话,好看的眉毛抬起,似乎有些生气。
“王爷答应要见她了?”
郑乾弯腰回话,不得不实话实说。
“是的。”
夙清又仔细将独孤雪娇打量了一遍,丝毫不掩饰嘴角的嘲讽。
“哼,又有人不自量力,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爬上王爷的床,真是不知廉耻!”
郑乾一听这话,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独孤雪娇已经慢慢地平复了心情,深吸一口气,把烦躁和气怒全部压在心底。
她把怀里的翡翠交给流星,双手抱臂,看向夙清,嘴角邪邪一勾。
“你刚刚说谁不知廉耻?”
翡翠被她放开,这才抬头看清她的容貌,浓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明明跟主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刚刚为何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呢?
她被流星抱着,偷偷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很怕,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她,生怕她因为自己受伤。
“独孤小姐,你不要……”
话音未落,已被流星拽住了手臂,轻轻拍了拍。
“放心,还没有人在我们小姐那里讨过便宜。”
翡翠愣住,犹豫着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夙清十分不屑地看着独孤雪娇,伸出五指,轻轻抚摸艳红的丹蔻。
“谁不知廉耻,心里没点数吗!
你堂堂一将军府的小姐,闲着没事,跑来摄政王的别院做什么?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说自己不是别有居心,是什么?
呵,我告诉你,就你这长相,王爷根本不会看你第二眼,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你可知凉京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王爷的床?
最后连王府的门都进不来,就被丢出去了。”
这话意思很明了,我能住在王府里,我与众不同,不是其他女人能比的。
独孤雪娇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就算再像又如何,终究是个赝品。
可惜,赝品本身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还沾沾自喜,狐假虎威。
是该让她清醒清醒了,否则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独孤雪娇走上前两步,嘴角轻轻一勾,出手如电,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郑乾看到这一幕,差点吓破胆,赶紧上前欲阻拦,却被玉箫伸出的长剑挡住了。
“我们小姐教训出言不逊的人,可不是你一个护卫能管得了的。
你刚刚也听到了,是她先出言挑衅的,敢当众骂我们小姐,就要做好被揍的准备。”
郑乾:……
将军府的纨绔女果然名不虚传。
惹不起,惹不起。
夙清重重地咳了几声,脖子痛的要命,窒息感渐渐袭来。
她死命地拍打独孤雪娇的手臂,企图让她松开手。
可惜她那点力气,跟小猫挠痒痒一样。
独孤雪娇手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靠近自己,凑在她耳边低语。
“夙清姑娘,你不过是个妓女,身份低微下贱,有什么资格骂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不要以为住进了摄政王府,就是未来的女主人,摆出一副丑陋的嘴脸,颐指气使,你还没那个资格!
就算你觉得自己不同寻常,与他人是不一样的,那也请你先坐上王妃的位子,再来教训我不迟!”
话音落,将她往地上重重一甩。
噗通——
夙清扑倒在地,痛的眼泪直掉,再看向独孤雪娇的时候,极大的恐惧窜上心头。
“你、你……”
你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因为她无法反驳。
她确实身份低微,这么些年,在王府作威作福,那个人不闻不问。
她以为那是对她的纵容,她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要不然为何一直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