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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兰城,浮生楼。
窗前站着个纤瘦的身影,漆黑长发飘散在身后,发间一朵白玉发簪,莹莹难书韶华。
只是那么站着,光影打在她脸上,错落成一身淡影。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走廊里一个身穿修竹纹墨绿色长衫的少年走过来,站在少女的身后,十分自然地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眼底满是宠溺。
尤玲转头看他,少年眉眼灵动温和,鼻若悬胆,唇形优美。
此时站在阴影里,墨发轻扬,如同月光下蜿蜒铺开的丝绸。
她往他跟前靠了靠,手挽着他的一缕墨发,鼻尖缓缓凑近,有淡淡的薄荷香气。
“姬臣哥哥,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姬臣抓住她的小手,指尖在手背上轻轻抚摸。
“嗯,差不多了,本就不用都费心,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尤玲眉头微皱,轻轻叹息一声,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姬臣哥哥,我注意很久了,外面那两个女人一直在我们楼外面徘徊,不知想做什么。”
姬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真看到两个女人在墙根下溜来溜去,头上还裹着薄纱,似乎怕被人看见,一副做贼的模样。
“看她们鬼鬼祟祟的,应该不是干什么好事,但看她们的身板,应该只是普通的妇人,不会武功,没什么威胁的。”
尤玲眸光深邃,“或许是想来楼里跟楼主做交易的,就这样把顾客丢在外面不管,真的好吗?”
姬臣靠近她,下巴放在她发顶上轻轻蹭了蹭,唇角带笑,眼底却一片寒凉。
“哦,尤玲妹妹是想下去接待她们?可如今楼主……你知道的,就算把她们接进来,也没法做交易。”
尤玲若有所思,指尖轻轻碾动他的发丝,许久才开口。
“你说的没错,看我还是想去看看,若真是顾客,总要告知她们一声,做不成交易,也好让她们赶紧离开,一直在那里绕来绕去
,只会吸引周围人的视线。”
姬臣又把视线投向那两个人,缓缓道:“你想去,便去吧,但要注意安全。”
尤玲把头扭开,看着他,扬唇一笑。
“嗯,我去去就来。”
话音落,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姬臣拽住了手。
“我跟你一起下去,刚好去暗室一趟。”
尤玲眉目间尽是温柔,被他拉着,亦步亦趋地走下去。
两人在一楼楼梯口分开,尤玲走出大门,朝那两个人走去。
“请问,你们……”
她的话还未说完,原本背对着她的两个人同时怔住,并迅速转头,视线紧紧地锁住她。
尤玲终于看清两人的样貌,眉头微皱,好像在哪里见过两人。
没错,当时她跟着楼主去商落城巡抚府看浮云屏的时候,远远地瞥见过两眼。
“你们是乔巡抚的姨娘?”
邵姨娘和盛姨娘在门外徘徊了许久,一直没胆子走进去,不曾想竟有人走了出来。
猛然被叫住的时候,吓的肝胆俱颤,哆嗦着转过头,待看清那人的样貌,更是心神巨颤。
邵姨娘最先反应过来,磕巴着回话。
“没错,姑娘怎么认识我们?”
尤玲见两人视线灼热,尤其是另一个没有开口的女人,视线灼热到能把人烫化,心里多少有些不喜,生出几分厌恶。
“我是这楼里的管事,因为浮云屏的事,曾经去过贵府一趟。”
盛姨娘看着尤玲,眼里爆发出精光,激动地手足无措,竟大着胆子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
“你、你、你是……”
尤玲身体往后退,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看来你们并不是来浮生楼做交易的,若是想问乔巡抚的下落,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们也在找他。
浮生楼跟乔巡抚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原本应该把浮云屏拿回来的,但因为乔巡抚失踪,便耽搁了。
刚好你们今天来了,先给你们说一声,改天我会亲自去府里取浮云屏。”
尤玲把情况说了一下,只是告诉她们一声,算是通知,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多一句废话都想说。
可她刚要转身,衣袖就被人拽住了。
她转过头,目光厌恶地看向盛姨娘,好似冰锥一般,艳红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放开。”
尤玲自小在浮生楼长大,身边除了楼主,只有姬臣一个,可亲近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久而久之,养成了独处的习惯,最厌恶陌
生人靠近,不分男女。
盛姨娘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到,赶紧把手缩回,本想帮她拍打一下拽过的地方,见她又往后退了一步,便顿住了动作,讪讪地看
着她。
“姑娘,你不要怕,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看着十分面善,而且看到你的时候,总有种熟悉感,忍不住想要跟你亲近。”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眼神却无比认真。
尤玲防备地看她一眼,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想跟我亲近的人多了,但敢碰我的,基本上都死了,所以我劝你不要随便动手动脚。还有,你觉得熟悉,那是你的事,但不要
随意跟我套近乎,我会觉得厌恶。”
话音落,衣袖一甩,抬脚走了进去。
咣——
木门被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盛姨娘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眼里含泪,双腿一软,人已经坐在地上。
邵姨娘低头看着她,眉头紧蹙,“你没事吧?”
盛姨娘面色惨白,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滚。
“你看到了吧?她、她长得好像我家婉姐儿!我刚刚看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莫名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若是我的婉姐儿没有
死,肯定也长这样!”
邵姨娘面露难色,有些不可思议。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像,刚刚乍然看到的时候,总觉得似曾相识,她的五官跟婉姐儿真的很像。”
盛姨娘坐在冰冷的地上,耳边冷风刮过,好似锋利的尖刀钻进肺腑里,整个人痛不可遏。
“我就说嘛,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我送个字条,让我来浮生楼,肯定是有什么原因,难道送信那人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