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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君轻尘扮作是自己的护卫,而沈卿依扮作是自己的丫鬟,两人就这么相识了。
后来经过种种,慢慢地才知道彼此的身份,对彼此也早就产生了男女之情。
直到沈卿依十四岁的时候,君轻尘在七夕节用万千明灯向她表白,两人才真正在一起。
所谓的在一起,也不过是私下里的互诉衷肠,彼此爱恋,并未拿到明面上来,家里人并不知道。
君轻尘说,等她及笄的时候,便来郑国公府求亲。
沈卿依自是欣喜,从未有哪一刻像那时一般,希望时间过的快点再快点。
可谁知,就是在那一年,君轻尘突然变了,开始疏离她。
以前来郑国公府,他都是悄摸摸地来,两人就像是在偷情一样。
后来,他便正大光明地来,可他来府里,不是为了看她,而是为了找她的嫡姐。
沈卿依感觉天都要塌了,明明跟她告白过,明明说等她及笄就来求亲。
结果,一转眼,他就投向了嫡姐的怀抱。
沈卿依气得病倒了,那段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安姨娘似乎看出她的心思,还劝诫了一番。
左不过就是告诉她,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安姨娘并不是看不起自家女儿,真是君轻尘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就算是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子,怎么可能娶个不受宠的庶女呢,对他的仕途和权势地位,一点帮助都没有。
沈卿依整日里以泪洗面,就算他多次半夜来爬窗,也不再相信他的话,早把他当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甚至一度想要亲手做个小人,天天往上面扎针,诅咒他娶了嫡姐之后,也天天不举。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君轻尘打的火热的嫡姐,突然成了先帝的妃子。
就在册封圣旨下来的那一日,还顺带着一道赐婚圣旨。
同一天,沈卿婉被封为婉嫔,进宫成为贵主儿,而沈卿依被赐婚给宁王,择日嫁入宁王府。
沈卿依接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来。
等宣旨的太监前脚一离开,沈卿婉就跳了起来,红着一双眼睛,对她破口大骂,甚至上前拳打脚踢。
沈卿依身上传来剧痛,才恍然回神。
不知是不是那道赐婚的圣旨给了她底气,生下来就逆来顺受的她,跟暴怒的小老虎一样,第一次跟沈卿婉动手。
两姐妹谁也不让谁,扯头发,扇耳光,互相扭打在一起,战况十分激烈,吓坏了所有人。
后来,好几个嬷嬷上前,才把两人扯开。
就在那天晚上,沈卿依躺在床上,痛的嗷嗷叫,后背被抓了好几道口子,只能趴着睡觉。
当她听到窗户响动的时候,也没力气下床去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君轻尘爬进来。
后来,她才知道,君轻尘之前故意疏远她,都是为了把她娶进门。
先帝一向不待见君轻尘,恨不能让他死在战场上,又怎会让他娶郑国公府的嫡女。
眼见着他天天往沈卿婉跟前献殷勤,心里越发惊疑,便找他聊了两句。
明面上说,若是你喜欢沈卿婉,朕便给你赐婚,实则就是试探。
君轻尘做戏做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跪在先帝跟前,一脸悲伤地说,他并不喜欢沈卿婉,可神情却像是死了爹娘。
先帝见他如此,越发肯定,他是在打郑国公府嫡女的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十分不要脸的说。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作罢,不过沈家长女贤良淑德,锦心绣口,进宫做朕的妃子倒也合适。
就这样,君轻尘在先帝跟前做了场戏,先帝信以为真,就把他看中的女人抢走了。
君轻尘心里欢喜的很,面上故意装出悲伤欲绝的模样,趁着先帝高兴,又说自己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亲了。
像他这样的病秧子,能娶个郑国公府的庶女就心满意足了。
那时,先帝刚抢了弟弟的女人,心里难得有那么点愧疚,便大手一挥,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彼时,郑国公府适龄出嫁的庶女也就沈卿依一个,就把她指给了君轻尘。
一个庶女而已,无权无势,背后什么靠山都没有,对君轻尘一点助力都没有,倒是合了他的心思。
话说什么姐妹同嫁,一门双喜,不错,不错。
沈卿依听他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这人为了娶她,竟做了这么大一场戏。
沈卿婉那么聪明,就算刚开始反应不过来,细细一思量,肯定能猜出其中猫腻。
再者,君轻尘故意亲近她的那段时间,守礼的很,连手都没拉过。
这么前后一想,才知道中了君轻尘的套,原来他一开始就是奔着庶妹去的,还把自己当成棋子,利用了一回。
也就是那时候,沈卿婉恨上了君轻尘,但她更恨沈卿依。
要不是因为碍眼的庶妹的存在,君轻尘也不会那般算计她。
这件事,成了姐妹俩彻底反目成仇的导火索。
之后,沈卿婉入了宫,沈卿依嫁入宁王妃,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过个的。
沈卿依还以为那么多年过去,沈卿婉已经把当年的事放下了,毕竟事情已成定局,她还给先帝生了皇子。
直到她被一杯毒酒赐死,沈卿依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沈卿婉这样的毒妇,睚眦必报,又怎会放过她,只不过沈卿婉太擅长伪装,而且很能忍。
直到时机成熟了,一击必中。
独孤雪娇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只不过她垂着头,并未让别人看到她的神情。
当年沈卿婉不过先帝后宫的婉妃,便能用毒酒弄死宁王妃。
现在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后宫最尊贵的主,想要对付独孤雪娇真是易如反掌。
最起码对沈卿婉来说,独孤雪娇根本不是她的对手,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捏死。
沈卿婉这么对她,也是为了报复君轻尘。
当年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只要是你看上的女人,我都要给弄死。
这种扭曲的爱,根本称不上是爱,就是执念。
独孤雪娇深知这一点,早在来凉京之前,她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只不过,她可不是以前的沈卿依了,可以任由沈卿婉揉扁搓圆。
“娇娇,你没事吧?”
独孤雪娇正陷在往事的回忆中,忽而手背上一热,转头一看,君采昭正担忧地看着她。
对于沈卿婉对君轻尘的那点小心思,君采昭算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内情的人。
刚刚见沈卿婉当着这么多人面针对独孤雪娇,她心里便咯噔一下,就怕这恶毒的女人对独孤雪娇下手。
当年沈卿依是怎么死的,君采昭也一清二楚,正是因为清楚,心里才惴惴不安。
沈卿依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十七弟的王妃,还是她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
当年驸马死的时候,正是她万念俱灰的时候,若不是沈卿依天天陪着她,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就是这么难能可贵的朋友兼亲人,说没就没了,她心里的悲伤不比十七弟少。
十七弟消沉了好几年,终于再次有了心上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毒妇得逞。
君采昭暗暗攥紧手,这次,她一定要保护好独孤家的小丫头。
独孤雪娇察觉到她手上用力,眼神也有些寒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沈卿婉,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背,反倒是安
慰起她来。
“大长公主殿下,我没事的,不过是说几句而已,又不会掉一两肉。”
君采昭眨眨眼,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紧张地帮她揉了揉。
“我没弄疼你吧,瞧我,总是走神。”
两人稍微往后撤了撤,躲在角落里咬耳朵。
钱夫人心里也不好受,但碍于珍太妃的面子,又不能发作。
再者,人家是太后娘娘,惹又惹不起,心里真是把独孤雪娇心疼死了。
她有心想去拉着独孤雪娇的手安慰一番,可她坐在珍太妃旁边,而独孤雪娇坐在斜对面,离得太远,够不着。
眼看着君采昭拉着她,亲热地说着话,真是嫉妒的眼都红了,心里灌满了陈年老醋。
呀,我的儿媳妇,快被抢走了。
气氛一时有些怪异,可挑起这氛围的人,却视若无睹,被众人恭维着,言笑晏晏。
就在这时,敞轩外又响起尖细的嗓音。
“太后娘娘,教司坊的人到了。”
沈卿婉眼底暗芒一闪而逝,笑着抬手。
“让她们进来。”
珍太妃眉头微皱,这又不是朝臣官僚宴饮,要找官妓作陪,怎么把教司坊的人弄来了?
沈卿婉察觉到她的不快,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解释了两句。
“姐姐,我就怕这生辰宴办的不好,便想着让教司坊的人来跳个舞唱个曲,助个兴也是好的。
之前筹办的时候,也忘记跟姐姐说了,姐姐不会不高兴吧?是妹妹自作主张了呢。”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寿星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珍太妃若是当众发火甩她脸色,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是说太后体贴周到,说她不懂得知恩图报,她又不傻,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珍太妃心里厌恶,面上却不得不扯出笑。
“还是妹妹想的周到,姐姐又怎会怪罪呢。”
独孤雪娇朝上首看了一眼,又极快地收回视线。
沈卿婉把教司坊的女人弄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又给她挖了个什么坑呢。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负责庆典及迎接贵宾演奏乐曲事务,是公认的官方妓院,拥有众多乐师和女乐。
因为许多妓女出身官家,姿容姝丽,色艺超绝,通琴棋书画,能歌度曲,多用来供奉权贵皇亲,自是普通妓院的花娘不能比的。
四年前逼宫事件后,朝中官僚大清洗,最得意的莫过于教坊司了,得了一批抄家没籍的官家女眷为妓。
教坊司府衙位于东巷的黑芝麻胡同,本是凉京繁华所在,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歌筵舞畔,按捺着清愁浅斟低唱,别是一番风情难以言说。
凉京很多皇亲国戚和朝臣的宅邸都在东西两巷,离那里不远,平日里遇上同僚宴饮,多有找官妓作陪,进出极其方便。
大多数都是朝臣宴饮,才会找官妓作陪,像珍太妃这样正儿八经的生辰宴,很少有人会把教司坊的人叫来助兴。
怎么看,都像是没安好心。
今日,沈卿婉名义上是给珍太妃庆贺生辰,可从她出现,就针对自己,倒像是给自己办的鸿门宴。
独孤雪娇这般想着,越发坐直了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栽进坑里。
君采昭扭头看她,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我听说太后十分不喜左司乐的云裳姑娘,我若是猜的没错,云裳姑娘肯定来了,太后想必又要当众让她难堪了。”
独孤雪娇听完之后,有些怔楞,还在想这个云裳姑娘是谁。
君采昭不知是不是一个人过的缘故,十分喜欢八卦,以前就是,现在也没改。
因为想要扯红线,对独孤雪娇十分亲近,便把知道的八卦一股脑告诉她了。
四年前,众人皆知宁王和安王虽联手废除先帝,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两人政见不合。
君采昭因为跟君轻尘走的近,又在宫中,才会知道这些辛秘。
君轻尘要推四皇子君承廉上位,安王却极力想要让最小的皇子君承泽继承大统。
安王背后还有庞太师,庞太师背后还有整个文官集团,他一个人肯定是对抗不了的,最后只能各让一步。
君轻尘成为摄政王,君承泽登基为帝,而可怜的君承廉,早在君承泽登基之前,就被毒死了。
到底是谁下的手,不言而喻。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她想关注的,她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独孤雪娇听到这里的时候,心跳加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君采昭。
“大长公主,你刚刚说,当年逼宫,摄政王是支持四皇子君承廉?而不是君承泽?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听说,摄政王一直都是支持君承泽呢?不是他牵着皇上的手入的金銮殿么?”
虽然问了出来,可心底却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又被沈卿婉摆了一道。
这个恶毒的女人,真是死了都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