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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池刚要抬脚往里走,便听到旁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待看清两人的样貌,眼睛一亮。
“呀,独孤小姐,你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夏池早把独孤雪娇当成了安姨娘的救命稻草,在她心里,独孤雪娇俨然就是沈卿依。
有时候,她甚至想像安姨娘一样,把眼前的人真的当成是自家小姐。
她们是何其相似,都那么的善良,长得也漂亮,最主要是对安姨娘是真的好。
独孤雪娇走到近前,故意问道:“刚刚见你一直看着门口出神,可是有什么事?”
夏池闻言,一拍脑门。
“哎呀,独孤小姐,你若是早到一会儿就好了,刚刚大小姐来了,她还说很想见你一面,要当面感谢你呢。”
独孤雪娇面上云淡风轻,好似刚知道这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是吗?那还真是不巧,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会经常来的,总有见到的机会。不过,说起卿扬姨母,她在娘家过的好吗?”
刚刚沈卿扬趴在安姨娘腿上说的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并且断定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池看她一眼,又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小心地开口。
“独孤小姐,我一直在姨娘身边照顾她,算是看着两位小姐长大的,比谁都心疼她们。
这么些年,我从未在他人面前议论过两位小姐的事情,但既然您把姨娘当成自己娘亲照顾,我也不怕告诉您了。
其实,三小姐离开的这些年,大小姐在娘家过的并不好,可大小姐是个要强的性子,有什么苦楚,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从不会
跟别人诉苦。
若是姨娘还好好的,想来大小姐也不会说出来,她总是那么细心为他人着想,想来最近是憋的太难受了吧。”
独孤雪娇闻言,眉头紧皱,果然被猜中了。
四年前,她还在凉京的时候,便隐约察觉到沈卿扬不快乐,但每次问,她从不肯吐露心声,只说自己过的挺好。
眼角眉梢分明带着一缕忧愁,她有心想要过问,但毕竟是她和姐夫的事,又不好追根问底。
刚刚她站在暗处,偷偷看了沈卿扬好几眼,初初看到她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四年光景,姐姐竟憔悴成那般模样了,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吹来,都能把她吹倒,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你可知到底是什么事?卿扬姨母跟姨夫吵架了?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夏池见她一脸担忧的模样,心头一暖,独孤小姐是真的很善良,不仅主动帮助姨娘,连大小姐的事情也这般关心。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大小姐每次来,都是跟姨娘低声念叨,也就这几次两人因为……就是有些龃龉,声音大了些,我才听到
些。
大小姐和姑爷的感情确实没以前好了,她每次来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装了很多事,而且两人夫妻不和的事情,也不是什
么秘密。
我虽然不经常出府门,但偶尔也会听他人议论,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大小姐只不过在强装坚强而已,那些流言蜚语,她应该也
知道,只不过从未站出来澄清。
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她是默认了,说她和姑爷早就离了心,凑合着过日子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十年了,还没有生下嫡子。
啊,对了,大小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都十岁了,是刚成亲那会儿生的,后来就一直没什么动静了。
关于这事众说纷纭,很多人都猜测两人关系不好,就是因为大小姐没有生儿子,不过,也有人说,大小姐和婆婆的关系不好。”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跺了下脚,不等独孤雪娇说什么,又继续开口。
“大小姐的那个所谓的婆婆,根本不是她亲婆婆,姑爷的亲娘早就去了,现在尚书府的当家主母是谢尚书娶的继室。
哼,这个继婆婆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臭婆娘,没少磋磨我家大小姐!要不是因为她从中挑拨,大小姐和姑爷怎么可能变成如今这
样,明明刚成亲那两年关系好的不行。”
独孤雪娇眉头越皱越深,谢成弘的亲娘死了,这事她是知道的,当初沈卿扬嫁过去的时候,谢尚书早就把继室娶进门了。
虽然她跟这位继室没见过几面,却知道这不是个简单角色,不管是心机还是手段,都能甩沈卿扬几条街。
但那时她想的是,只要姐姐跟姐夫好就行了,只要有姐夫护着姐姐,应该就没事。
可如今重生一次,她才深深地认识到,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不管是坚强的女人还是柔弱的女人,不管要嫁的夫君是真爱还是家族联姻,都不能把一切寄托在男人身上。
世上最爱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只有让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也就没人能轻易伤害到自己。
可这番觉悟是她用命换来的,若非经历过死亡,或许她也很难参透,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出嫁从夫,把一切喜怒幸福或不幸都
寄托在夫君身上。
独孤雪娇面色凝重,叹息一声,若是她把这些想法说出来,或许别人会以为她疯了。
多么的惊世骇俗。
但事实就是如此,男人娶妻子,就跟做生意一样。
不论是女人家族带来的财富,还是权势地位的助力,都属于女人身上的加成,他在女人身上投入的越多,越不舍得放弃。
反之,若是他觉得可有可无,即便念着当初那点爱意,愿意与糟糠之妻过一辈子,可终究是离心的,貌合神离而已。
独孤雪娇想到沈卿扬憔悴的面容,双手紧攥,心底冷笑一声,呵,男人。
真是看走眼了,本以为谢成弘比其他男人好点,就算是得不到期待的,好歹能相敬如宾地过下去。
可这才几年,两人不和的流言都传遍整个凉京城了,让姐姐出门如何抬得起头来。
若他真的在意姐姐,又怎会不站出来解释呢,就算真是那位继室婆婆从中挑拨,罪魁祸首虽不是他,他也是帮凶。
“姨夫纳妾了么?”
虽然失望透顶,可抱着最后那点希望,还是把这话问了出来。
夏池小心地看着她,闻言,赶紧摇头。
“姑爷倒是不曾纳妾。”
独孤雪娇倏然转头看她,神色有些复杂。
“没有纳妾吗?”
若真是这样,谢成弘到还算有点良心,难道是两人中间真的有什么误会?
沈卿扬的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太高冷了,若是她觉得自己没错,肯定是多一句都不会解释的。
这种性子的弊端就是,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是她还有个那样狠毒又心机的婆婆。
夏池神色也很凝重,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
“虽然没有纳妾,但听说有过一个女人,好像是大小姐的婆婆硬塞过去的,说什么大小姐一直没有生儿子,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
什么,就不了了之了,那个女人也消失了。”
独孤雪娇闻言,一头雾水,看来这事确实有隐情,也只有亲自问一问姐姐才能知道了。
她朝夏池浅浅一笑,“我知道了,多谢你没有把我当外人,告诉我这些。”
夏池有些受宠若惊,脸色微红,不停地摇头。
“没有,独孤小姐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独孤雪娇不再说什么,走进里屋看了看熟睡的安姨娘,在床前站了好大一会儿,又交代夏池几句,才走了出来。
流星跟着她,满脑袋都是问号,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姐,我总觉得你对安姨娘母女俩关心的特别多,除了咱们府上,还从未见你对别人这么关心过呢。”
独孤雪娇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傻丫头,你不懂。”
流星嘟着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是因为不懂才问的呀。
独孤雪娇却没有再理她,心里还惦记着今日来郑国公府的目的呢,一想到要见沈筠陌,总觉得是一场硬仗。
独孤雪娇顺着记忆,先是走到回廊,见四下无人,才把视线放在那一丛迎春花处。
上次来的时候,迎春花开的还很茂盛,这才几天时间,已经要开至荼蘼了。
流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
独孤雪娇正想说什么,耳边传来脚步声,倏然转头朝长廊的另一头看去,正看到一人缓缓行来,是沈筠陌!
他今日穿了身金边墨蓝色衣袍,腰间一条银色腰带,上面垂挂着锦衣卫的腰牌,随着他的走动,漾起波纹。
许是没有上朝,今日并未戴官帽,只把墨发用一支赤火玉簪高束起来,越发显得轮廓深刻,容颜冷峻。
独孤雪娇看着他走过来,朝流星摆摆手,示意她去远处放哨。
流星看到沈筠陌的时候,小身板颤了一下,那幽冷的眼神就跟暗夜里的毒蛇一般,实在令人胆寒。
听到独孤雪娇的指示,眼里爆发出欣喜,跑的飞快。
沈筠陌走到近前的时候,眼神甚至没往流星的方向看一眼,只盯着独孤雪娇,望了一阵儿,眸子里闪过星火,几乎能将她看穿。
“你今日来府上,是为了见我?”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独孤雪娇淡定地回视着他,也不打算跟他虚与委蛇,现在的沈筠陌可不是她听话的弟弟。
“小表舅真是眼力过人,没错,今日我来府上,就是为了找小表舅。”
她没有叫侯爷,也没有叫指挥使大人,而是称呼他小表舅,就是为了拉进距离,毕竟是有求于他。
叫完之后,还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愉快,便放了心,可谁知她这心放下的太早了。
沈筠陌收回视线,同她并肩而立,眼睛看向那丛迎春花。
“上次你来郑国公府,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
同样是肯定的语气,却让人无端背后一凉。
难道上次她去地牢被他察觉了?
独孤雪娇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极力表现地淡然,这人如此狡猾,很有可能是在诈她。
“我不知道小表舅在说什么,难道小表舅有什么秘密被人发现了不成?我上次来府上,只是为了看安姨娘。”
不管怎么样,打死都不能承认。
沈筠陌原本冷厉的脸,忽而勾起了唇,虽然只是浅浅的角度,他确实在笑。
似乎对她的挣扎觉得可笑。
他慢慢地转过头,再次盯着独孤雪娇的面容,紧紧地锁住她的视线。
“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独孤雪娇心中暗忖,养歪的弟弟实在太吓人了,竟把诏狱里审问犯人的招式用在她身上,还好她比较机智。
“我知道小表舅事务繁忙,那就不兜圈子了,其实我来找小表舅,是想为一个人求情。”
她还未说出那人的名字,沈筠陌只盯了她一眼,就猜出来了。
“崔枞?”
独孤雪娇忙不迭地点头,又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愚蠢,当即轻咳一声。
“没错,翰林院的崔枞崔学士,想要让小表舅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最近很多人都来找沈筠陌,无外乎就那么就那么几个人,都是他们锦衣卫最近抓来的。
甚至连长公主都惊动了,又联想到独孤雪娇跟她的表姐妹关系,不难猜到她此行的目的。
沈筠陌心如明镜,却有心想刁难她,不知为何,每次见到眼前的小丫头,总想看到她抓狂的模样。
她跟姐姐实在太像了,尤其是一些小动作和小表情。
只是不知,当她抓狂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姐姐一般,像只伸出爪子乱挠的小野猫。
“哦,我似乎跟你交情并不深,虽然有些亲戚关系,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既然这般,我为何要给你这个人情呢?”
独孤雪娇一早就猜到他会拒绝,只是没想到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
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软萌的妹子,还亲昵地喊他一声小表舅,这人竟一点情面都不留。
若不是因为现在没法说出身份,恨不能把他踢到天边去,欠揍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