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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灵告诉白一,要想救冯化吉菱草亦是无用,唯有人肯牺牲重新化为冯化吉的福气抵挡那些霉运妖邪才可。
所以当小水提着家乡特产前来找她时,她便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小水。
因着灵叔喝茶,她也随了他时不时喝上几杯,此次小水来,她也不再只招待人家喝一杯白开。烧了壶好茶为小水斟上,瞧见她一身的风尘,她便知她心中有多少的慌乱了。
冯化吉病重势必会通知他的亲属,好在一切事宜都由小水打点,若是让大叔、大妈知道那可不得了,此次重回c市,她撒了谎才得以掩盖一切。
一下车头一件事便是来寻白一帮助,她虽是妖却也人生地不熟,有些凡人的规矩她必须遵守。
冬日,蛇是需要冬眠的,她不辞辛劳不怕危险千里迢迢来此便只因着他的身体抱恙。她该是冷血动物,却因着一颗热心暖了自己更是暖了周围事物。
“你也别急,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势必是见不到的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白一递上一套她自己的衣物:“如果不介意去泡个热水澡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谢~谢你。”
小水接过白一的衣物走向浴室,正巧迎上从浴室出来的白兔。
白兔吓的忙朝后跳了一大步,整个人都趴在了墙上,小水噗嗤一笑,一瞬好似这几日的愁苦全然消失殆尽。
秦炎刚回家便听到白兔的叙述,他下意识的瞧瞧坐在沙发上喝茶悠闲的灵叔,灵叔笑笑摇头示意此事还是得他自己去找白一问问。
厨房。白一一个人有些手忙脚乱,还不是因为秦炎,白兔反对书灵靠近厨房也就罢了,白兔自己又因为秦炎的关系不敢下厨,她总不能招呼灵叔前来帮忙吧!所以,一大家子的饭菜都是她一人在张罗,这可苦了她了。
“听说小水来了?”
听到秦炎的声音白一头也不回。应了声继续切菜。
“书灵说的事你要告诉她?”
白一一怔。总算转过头瞥了眼秦炎又回头继续切菜:“你又去威胁他了?”
“别转移话题。”秦炎知道她是在回避他的问题,二选一的结局,谁又不想两全其美。
“我也不知道。橱柜里递个盘子给我。”
秦炎打开橱柜随手挑了个盘子递给她,只站在她身边望着她一声不吭。
“你觉得呢?”白一知道,她总是要面对的。
他想了想,以很轻快的语气道:“她有权利知道。”
“可我们都知道她会作何选择。”
“如果冯化吉死了。你认为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于妖,寂寞是最为痛苦的折磨。”秦炎意味深长的望着白一。
白一身体一颤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吸血鬼,她是普通凡人,他可活上几百上千年,而她~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人生的一段旅程罢了。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吗?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直直的盯着他:“我问你一件事。”
她一脸的俏皮,他晃了神竟没瞧出她眼底刻意掩饰的悲凉。
“你们吸血鬼咬了人后。那人是不是也会变成吸血鬼?”秦炎笑意正浓便下意识的点点头却猝不及防,她又极快的问出一句:“那你会咬我吗?”
秦炎这才明白。白一的美人计对他的影响。
“不会是吗?”白一笑的灿烂,只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有所警觉的秦炎给捕捉到。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秦炎语气冷淡,他不喜欢她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就算他明知她根本瞒不过他。
还来不及再说点什么,秦炎已经闪出厨房,白一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难道爱非要这么难以捉摸吗?
还以为他要生很久的气呢,好在吃晚餐时他表现的极为正常,正常到好像根本没发生厨房对话的小插曲。
“我知道我又来麻烦你们了,只是~”小水有些哽咽,她着实太过担心冯化吉,因而在书灵的衬托下,她似乎只吃了一两口便没再进食。
白一急忙道:“怎么能是麻烦,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你就别担心他了,他不是冯化吉吗?总能逢凶化吉的。”
面对白一的安慰,小水只是苍白一笑。
“书灵,有件事我想请问一下。”
小水突然朝自己看来,书灵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噎住,白兔看的倒是幸灾乐祸,手脚麻利的夺了一边的茶水,不等书灵争夺,她已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主~咳咳~主~”书灵涨红着脸,一脸的哀怨。
白一无奈为书灵盛了碗汤给他咽下。
接碗时,书灵凑近了些,手捂着一边脑袋急朝白一使眼色。
白一会意苦恼的瞥了眼秦炎,秦炎正装作不知的盯着一盘菜细嚼慢咽,他这幅德性很明显就是不想搭理她了。
“你先喝汤。”白一眨着眼示意让她再好好想想,而后讪笑着朝小水道:“小水,有什么事我们吃过饭再说,看看,他吃饭一向都是狼吞虎咽生怕别人抢似得,你多担待点哈。”
小水见书灵都这般模样了也是一脸的歉意,便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吩咐白兔洗碗,小水偏要帮忙,白兔苦恼着要拒绝,秦炎的一个眼神苦的她只好无奈硬撑着答应。
没了小水,白一瞬间沉脸双手叉腰:“秦炎,你什么意思?”
白一突然的变脸吓得书灵跳开好远,灵叔也一副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他这老头子不便参与跟着书灵挪了挪步子。
秦炎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似是害怕厨房里的小水听见,白一又压低了些声音:“刚才我朝你使眼色,你为什么不理我?”
“有~吗?”他看看一边事不关己的两人。
书灵急忙摇头。他必须站对阵营,白一虽是他主人,可~实力悬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灵叔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他完全像是个事外人。白一不得不佩服,灵叔不愧是老人精!
一时也分不出胜负,白一只好作罢。当务之急还是小水的事重要。于是她暂且放下个人恩怨,白了秦炎一眼,又看向灵叔他们。
“灵叔。您比我们看得透彻,您说说,这冯化吉与小水,我们该如何是好?”
灵叔还以为她要他评她与秦炎的事儿呢。一颗老心差点没蹦出来,听她说完。他才把心又找了回来,一脸慈祥的笑意:“一一,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出事了,你会如何?”
白一脸微微一红。灵叔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只是~如果非要牺牲她去换回冯化吉,这件事她怎么想都好像是他们把她往火坑里推的吧。何况她知道柳书言的事后。如果不是柳书言,更深点说。如果不是她创造出柳书言,冯化吉与小水根本无需做出这些牺牲。
“一把刀摆在你面前,要用它怎么做是你的权利,同样,是否舍得下几百年道行去救冯化吉,你给了她法子,她是否又有勇气去做?这一切都是未知,如何选是别人的想法,卖刀的人初衷是不会想买者拿这把刀去杀人。”
“我知道,她会~”白一很是确定,因为她看得出小水的情真意切。
“那也是她自己的心甘情愿。”许久未发话的秦炎突然打断白一:“冯化吉不会因为小水的死而伤心,但!如果冯化吉死了,小水只会生不如死,书灵,你家主人太过纠结,既然做不了选择那就随你自己的心意去做,死一个还是死两个,成全还是一拍两散,你自己心中有数。”
书灵尴尬的站在那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看看白一又瞅瞅秦炎,这两人似是陷入他们二人的世界,他只得朝一边的灵叔望去。
“灵~叔~”他小声喊着。
灵叔叹了口气打断那二人的较劲:“一一,不是我老头偏袒少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情权,你如果执着于小水的生死,日后小水得知真相,你岂非又多了一名敌人?”
白一闭了闭眼,其中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无论是小水还是冯化吉,他们谁去她都会背负罪孽,得知柳书言的真相后,她的脑袋就不够用了,她一直纠结于柳书言的作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越是想少一点人牺牲却越是与自己的初心背道而驰,如若能冷眼旁观她也许能纵容小水去死,如今她得知一切真相,她又岂能坦然面对,若要牺牲,她自己岂不是最该牺牲的!
这次谈判,她以失败告终。
趁所有人不注意,白一拉着书灵去了另外一边小声密谈。
“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除了小水换其他人可不可以?”
书灵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叹了口气摇着头:“可以是可以,只主人你不行。”
“为什么!”白一显得有些激动。
“主人你太弱了,法术没有,灵力更没有,你去,只能成为冤鬼缠着冯化吉,到时候只会加快他的死亡。再说了~”说着他瞥向客厅里坐着的秦炎:“诺,那位,他可第一个不同意。”
此时白兔转过头瞥向他们这边,白一忙打着手势招呼她转过头去不要看他们,她这样岂不是要引起秦炎的注意?
“少爷,主人讲的也太大声了吧!”
秦炎瞥了眼在屋外帮灵叔拔草与灵叔谈话的小水无奈的笑了笑,白一怕是忘了,这屋子里,除了她是普通凡人,其他可全都是听力非凡的人。如若不是他刻意不让小水听到,就白一与书灵的谈话...
“让她去。”
“哦~”
只她为何会突然有此想法,看来他得好好再‘问问’书灵了!
瞧见小水与灵叔进屋,秦炎与白兔也起身了,白一与书灵的交谈也就此告一段落。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两难,还不等小水拉着他问点什么,他便打着哈欠佯装自己好困:“诶,应该是在凡间待太久了,夜里不早睡,整个人都没精神,明日见咯!”说着一溜烟闪出别墅朝对面飘去。
白兔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跑的还真快!”
小水扑了个空只好尴尬的朝秦炎点点头目送着他与灵叔离开。
夜里翻来覆去,总算是下定决心,却又做了个特别恐怖的噩梦,梦里都是柳书言的所作所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都成了她报复自己的手段,可她到底为何那么恨她,她却毫无头绪可言。
一大早,还不等小水开口再问书灵,白一已经提前向书灵打了招呼。
她有权利知道,见到后她也有权利选择,秦炎与灵叔是对的,没人替别人选任何他认为为她好的路走。
见她同意,书灵愣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
“秦炎那小子不会是威胁主人了吧?”书灵多嘴问了一句。
“别那他对你的那套用在我身上好吗!”白一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一脸可怜他的样子摇着头潇洒离开。
书灵满脸的无辜,他招谁惹谁了,他打不过他,主人怎么知道的,如此,白兔那丫头不会也知道了吧,那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招惹白兔那丫头啊!
小水几次三番要问的果然是救冯化吉的根本法子,依着大家讨论后的结论书灵把法子告诉了她。
出奇的是,她听后却显得异常平静,好似她根本没听过般只是淡笑点头。
当白一得知小水已经知道法子后还显得那般平静后,她便更确信,小水早已有了自己的选择。
病床上,冯化吉比前几日更加虚弱了,好似稍稍一口气没上来,他便就去了。
这一觉他睡的好长好长,梦里他瞧见小水站在满是鲜花的山上朝他招手微笑,她朝他喊着什么,可两人隔得实在太远,他努力想要听清却怎么也听不清。
追着她跑呀跑,她一直不停,他却也一直不累。
忽的天旋地转、地裂山摇,他瞧见她整个人都在往地下一点点的陷入。
“心悦君兮,入骨相随,心悦君兮,入骨相随...”
他终是听清了她说的什么,只这一句后,他再不见她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