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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就这一刻,不想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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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宽哥儿,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记得还叫我们。这可比学什么之乎者也有意义的多了。”

    李宽默默点头,心里却琢磨你们挨揍的时候不要怪我,我就满足了。

    “传陛下令,楚王李宽,郡王李承道、李承业速速前往太极殿,不得有误!”

    小哥仨还没回到王府,李二的人就找了过来。

    李宽浑身抖了抖,要挨揍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宽儿哥,你说二伯会怎么赏赐我们,会不会给我们封个大官啊?”

    李宽:“咳咳~应该不会吧。不过我们是小辈,无论是赏是罚,都没什么关系的,你们说对吧?”

    李承道:“宽弟说的有理,怎么能做了点事情就要赏赐呢,要知道我们可是皇族。”

    李承业:“你们说的对,无论是赏是罚,这都是我们皇室应该做的罢了。”

    李宽:……

    只要能想开就行,这都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了。

    此时太极殿内,阎立本跪在地上,李二怒气冲冲大骂李宽三人逆子。

    让一旁的李承乾与李元吉都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个“逆子”,他们的儿子也在其中。

    “陛下,三位小王爷在殿外等候。”

    “让他们给我滚进来!”

    禁卫闻声退下。

    不多时,李宽小哥仨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参见父皇!”

    李二看着三人的模样,强压心头怒气。

    “你们去刑部大牢了?”

    “二伯,我们把皇爷爷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是啊,二叔。”

    李宽默不做声。

    “那些死囚真是罪该万死,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还口出狂言,简直死有余辜。”

    “就是就是,竟然还说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十八年后犯在我们手中依旧照斩不误。”

    李宽默不做声。

    “你...你们说是奉了谁的令?”

    李二颤抖着声音,听得李宽浑身一激灵。

    “宽哥儿说皇爷爷的命令啊,怎么了吗?二伯。”

    看着李二气冲冲的样子,李承业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朕就知道是你个逆子的主意,假传圣旨,擅闯刑部,动用私刑,违逆圣旨,你是要气死朕吗?”

    “父皇,孩儿没有假传圣旨,也没有抗旨不尊。孩儿只说奉太上皇命令而已。”

    “竟然还给我狡辩,来人啊!”

    李二看着李宽依旧想着狡辩的模样,气的浑身发抖。

    “陛下,且慢!”

    阎立本、李建成和李元吉立即阻拦。

    李元吉自不用说,就是想替李宽哥仨求求情。

    李建成和阎立本就真的是有事启奏了。

    “陛下,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幸得大赦天下圣旨尚未发出,如圣旨发出后果将更为严重,为今之计应当先截下圣旨,才是正途啊!”

    “陛下,阎大人言之有理,还是先留下圣旨。”

    李二闻言也反应了过来,如果房玄龄的圣旨真的已经发出的话,那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这边圣旨大赦天下,那边将死囚处决一空。

    朝令夕改这对皇权来说一定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速去将房卿请到大殿中来,如圣旨已发出,一定要给朕截回圣旨。”

    “诺!”

    禁卫闻言立刻走出大殿,快步而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李二此时也暂时没有惩戒李宽等人的意思了,心中也在祈祷圣旨不要发出。

    不过就时间来看,以房玄龄的工作态度,怕是圣旨早已经发出了。

    如今只好期盼禁卫能将圣旨及时追回了。

    “参见陛下!”

    不多时房玄龄来到太极殿上。

    “房卿平身,圣旨可已经发出?”

    李二此时也顾不得规矩了,立即开口问道。

    房玄龄心中一动,以为李二认为他拟旨慢了:“陛下,圣旨臣刚刚拟好,还未来得及发出。臣在退朝时,因为汉王和魏王学问上的问题,耽搁了些许。”

    “不过二位王爷聪慧异常,在学术上竞有举一反三之能,实乃陛下之福啊!”

    李二:……

    李二闻听圣旨还未发出大松口气,可房玄龄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李二血压上升,一掌重重的拍在龙椅上。

    “来人,给朕将这两个逆子也一并带上殿来。”

    不明所以得房玄龄吓了一跳,心中甚是疑惑,不知道哪里惹得李二如此气急败坏。

    李泰和李恪进入大殿还没来得及开口,李二直接暴怒。

    “逆子,给朕跪下!”

    晴天霹雳一样的怒吼,吓得李泰和李恪连忙跪在地上,心中不断想着最近做没做错什么。

    “告诉朕,今日退朝后为什么你们要去找房卿?”

    “儿臣...儿臣听闻房大人学究天人,是以儿臣将课业上的问题,向房大人请教。”

    “那么魏王你呢?”

    “儿臣也一样!”

    “老实告诉朕,究竟是谁指使你们去的?”

    李宽眼看李二这怒气快要压不住了,知道李泰这货估摸也挺不了多久,轻声开口:“父皇,是孩儿!”

    这下事情一下明了了。

    “又是你这个逆子,你当真要气死朕吗?”

    “孩儿不敢!”

    “还说不敢!让青雀和恪儿去拖住房卿,你带着承道和承业去刑部大牢假传圣旨,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来人,全部给我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李宽悄悄松了口气,才十下,比他想象中处罚要轻的多。

    转念一想这次因为自己给这哥几个坑了,让他们替自己分担不少,总归有些不当人。

    “父皇,能不能将他们的板子免了,一切都是孩儿的主意,和他们并无关联。”

    “免了?”

    李二差点没气笑。

    立马向李泰四人开炮,大概意思就是李宽说什么你们信什么,他让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

    虽然骂的是李泰四人,但李宽真是觉得这在啪啪打他的脸。

    李宽心中也异常不爽,明明你李二做出个脑残决定,帮你改正错误,得不到好处也就认了,还特么让你打骂,而且李二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父皇,您所谓的的大赦天下释放出大牢中的死囚,您可知那些死囚究竟犯下了何等罪孽。”

    说话间将刑部拿来的死囚案底从怀中取出。

    “以刑部大牢死囚张三为例,屠杀乡民三十余口,就这样的人渣难道不该死吗?”

    “因为您想要对天下以示仁慈,就绕过这样的死囚,那那些死在他手中的无辜乡民的命又有谁来饶恕呢!”

    李二看着与他顶嘴丝毫没有悔恨之意的李宽,心下更怒。

    “你个逆子,事到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来人,都给我拉下去打!这个逆子重打二十!”

    李宽也气的不行,真想大骂李二昏君,但却没这个胆量。

    如狼似虎的禁卫立马上前将哥五个拖出大殿。

    事到如今,房玄龄也算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将李宽留下的刑部记录拿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看。

    良久,房玄龄将手中记录合上,轻轻吐出口气。

    “陛下,几位王爷虽然有假传圣旨之嫌。但从这记录看来,如今圣旨没发出去,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二闻言一愣,却是不曾想房玄龄也这么说。

    一旁的太监心领神会的将房玄龄手中记录接过交到李二手中。

    李二翻阅手中记录,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闫卿,刑部大牢的死囚如张三者多否?”

    “回禀陛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而且有些死囚手中人命比之张三有过之而无不及。”

    “朕大赦天下,为的就是给这些死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朕不信这些死囚会在免罪以后,依旧犯罪。”

    阎立本眸光闪动,没有接口。

    李二左思右想总觉得李宽破坏了他大赦天下的大计,虽然那些死囚确实罪该万死,但李二依旧相信只要给他们生路,他们会改过自新的。

    凄惨的哀嚎,在大殿之外响起。

    李二带着殿内众人出去准备查看。

    到底还是自己亲儿子,虽说做错了些事情,但也不能真的打坏了啊。

    况且两个侄子也在这里面,他不担心,大哥和三弟也心中担忧啊。

    “我告诉你们,我们之中除了皇子就是郡王,今天你们要是敢下狠手,日后休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还有青雀你们别挺着,你不叫出声来他们恐怕以为打的不疼,而且父皇没听到声音恐怕面上不好看,快都惨叫...”

    刚刚走出太极殿的李二一行人,清楚的听见李宽先是趾高气昂威胁行刑之人,然后又是教唆李泰几人惨叫。

    这让李二心中更气:“都给我狠狠地打,谁都不许留手。”

    李宽暗道不妙,知道今天这关怕是难了。

    那些禁卫听李二话是这么说,但这些禁卫也不是傻瓜,李宽等人十岁左右的年纪想硬挨十大板,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万一真的给这些皇子郡王打坏了,那他们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个个将手中板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表面上却是看不出半分破绽。

    啪啪啪~

    一下下打在李宽等人的屁股上,哭爹喊娘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李泰四人十下还好一些,李宽二十下虽说禁卫放水了,可这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一顿板子下来,李宽整个屁股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李泰等人受完刑,一个个眼泪巴巴的趴在长凳上。

    “逆子,你知错了么?”

    李二走到李宽身旁喝问。

    李宽倒吸着凉气:“如果父皇问的是孩儿假传圣谕的话,那么孩儿知错。如果父皇问的是处决死囚的话,那...孩儿非但无错,反而有功。”

    “说什么大赦天下,不过是让那些罪该万死的死囚,再一次获得犯罪的机会罢了。”

    “如若父皇觉得这些死囚知恩改错,那还不如直接取消刑部的好。”

    “什么知恩改错,我听闻皇爷爷也曾大赦天下,父皇若是觉得死囚都知错能改,那不如调查一下曾经的那些死囚,有多少是继续犯罪的,又有多少是知恩改错的。如果改错的死囚能超过三成,那就直接把刑部取消罢了。反正别人触犯律法,只要给足机会改错,他就一定会从善的。”

    一番裹挟着气愤的语气说的话,让李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要知道今日可是他李二登基的日子,本就因李宽搞事情心生不满,李宽这翻话无疑如同火上浇油。

    让本来略微有些平静下来额的李二,怒火中烧。

    一把抢过禁卫手中板子,自顾自的向李宽身上打了过去。

    啪~

    啪~

    没有出现意料中的哭喊,李宽紧咬着牙齿,任凭板子落在自己身上,板子每落一下都让李宽觉得骨头上传来阵阵刺痛,豆大的汗珠顺着李宽的额头滴落在地。

    投降会成为一种习惯。

    面对李二李宽可以投降无数次,但这次李宽不想输。

    他觉得应该让李二明白儒家的以礼教治国帮助不了国家,法治才是这个国家真正需要的东西。

    即便李二没有因为这次事情,重视法治,但是李宽也要在李二心中给法治留下一颗种子。

    李宽越是不出声,李二手中板子的力气也就越重。

    “二弟,快住手!”

    “二哥,快住手!”

    李建成和李元吉看情况不对,连忙拦下李世民。

    “逆子,你可知错?”

    李二借坡下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李宽鲜血淋漓的屁股,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嘴上却继续追问。

    “哥,你快认错!”

    李泰趴在长凳上带着哭腔的看着李宽,语气之中有着哀求之意。

    想来这样的场面让李泰有些怕了。

    “宽儿,快给你父皇认错。”

    李建成和李元吉也连连劝告李宽。

    “我...没...错!”

    像是从李宽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中满是坚决。

    虚弱的声音让四周为之一静。

    “逆子!今天朕就要打死你个逆子。”

    说罢李二猛的挣脱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双手。

    啪~

    啪~

    又是几下下去,李宽已经听不清身旁弟弟青雀究竟在哭喊些什么了。

    李宽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在飞,飞翔之间仿佛听到了自己母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