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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内院奢侈辉煌自不必说,但奢侈浮夸中却透露出一丝淡雅。房间的主色调以青白为主,在内院后方是一小片竹林,透过墙上的一闪小窗,正好可以看见青翠的竹子在风中摇曳。
在竹林之外,一条小河绕林而过,小河上搭着一座小桥,人通过小桥便能自由来去竹林与内院。
坐在内院之中,拂面的是清风,耳旁流淌的是淡淡的河流声,颇有几分独坐幽篁的空灵寂静之感。
不但如此,凌剑天一走进屋子,便感受到一股淡淡的灵气,在屋子中盘踞久久不肯散去。凌剑天目光朝竹林望去,迎面而来一股庄严古朴的味道。
“这是个好地方。”凌剑天由衷赞扬道。
许连天会心一笑道:“都是前人的余荫罢了,早就被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后人败光咯。”
许连天一句话看似自嘲,却透露出一股子傲气和自得。
“红袖,还不给几位贵客上茶?”许连天道。
许连天身边的少女轻声回应道:“该用何种茶?”
许连天道:“当然是魄萝。”
红袖愣了一下,低声说道:“那可是你老人家的珍藏,总共也没几两。”
“让你去就去,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许连天脸色不悦,呵斥了红袖一句。红袖愤恨地瞪了凌剑天一眼,显然将一切过错都归咎给了凌剑天。
凌剑天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无妄之灾。
红袖刚离开,许之言便道:“爷爷,这里没我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许连天点点头道:“你去吧。”
许之言对着许连天行了一礼,这才对凌剑天道:“您在此稍候,您吩咐的事情,一有消息,我即刻来通知您。”
许之言说完离开了房间,此时红袖正好将茶具摆好,开始准备煮茶。
“凌前辈,不知你今次来安虎市,究竟所谓何事呢?”许连天问道。
凌剑天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许连天实情,毕竟这件事真要说起来,跟他这种方外之人关系不大。但毕竟对方是这里的地头蛇,要是有对方帮忙,说不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凌剑天权衡了一下,有保留地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了许连天。
许连天沉吟了一下,正要开口,忽然间房间内弥漫出一股茶香。
“好茶。”凌剑天经不住赞赏了一句。
“当然是好茶了,不过却是……。”红袖顿了一下,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只是将茶盏推到凌剑天面前,“请用茶。”
茶水总共只有两杯,凌剑天跟许连天一人一杯。许连天面色不悦,呵斥道:“我几时教你如此待客的?”
红袖一脸委屈道:“那可是魄箩啊。”
许连天道:“给我再煮两杯。”
红袖满脸的不情愿,却不得不停许连天的话,着手开始煮茶。此时凌剑天抬手阻拦道:“老爷子客气了,我们都是些粗人,如此珍品给我们,也如同牛嚼牡丹给浪费了,不必再煮了。”
凌剑天说话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茶碗,碗盏中并无茶叶,但茶水色白汤清,袅袅青烟直上,带来一股扑鼻之香。
“还算你识货。”红袖轻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许连天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立马将头低了下来,避开了许连天的视线。
“都是我平时把她给宠坏了,冲撞了前辈,十分抱歉。”许连天道。
凌剑天摆了摆手道:“无妨,年少气盛,可以理解。”
红袖听到这里,瞬间炸毛,站起来大声说道:“你说谁年轻气盛呢,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一套接着一套的。”
红袖一阵抢白,盖请并没有生气,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实在犯不上跟她置气,他反而觉得红袖的率真还挺可爱的。
“小姑娘,你听过一句话,叫盛名之下无虚士吗?”凌剑天道。
红袖轻轻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我只听说过骗吃骗喝,不要脸!哼!”
凌剑天饶有兴趣道:“那你觉得我如何才能证明不是一个骗子呢?”
一般人说到这个份上,就算不怒骂呵斥红袖几句,也得拂袖离去罢。但盖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脸相迎,这让红袖更加肯定,对方不过是一个没脸没皮的骗子而已。
红袖眼珠一转道:“除非你能胜过我,那我就相信你不是骗子。”
凌剑天道:“不知红袖姑娘,打算文斗还是武斗呢?”
“前辈,不可呀。”许连天再次劝道。
凌剑天摆了摆手道:“无妨,我自有分寸。”
有了凌剑天这句话,许连天也算是放下心来,只要凌剑天不是一心想杀了红袖,那跟凌剑天交手,说不定对红袖大有裨益,也就不再出言阻拦。
刘根在一旁轻声说道:“老大,要不让我来吧。”
凌剑天道:“不必了,你下手没有轻重,到时候伤人就不好了。”
凌剑天转头看向红袖,微笑道:“姑娘想好了吗?文斗还是武斗?”
红袖眼珠一转,心中似乎有了计较。
本来红袖从许连天得知,凌剑天应该是一个盖世无双的英雄,但见到真人之后,发现对方不过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这让她心中的幻想破灭了不少。
随后,许之寒跟刘根发生冲突,许之寒遭受杖责,但刘根却什么事都没有,这让红袖对凌剑天的印象,又多了一个包庇属下的污点。
而且红袖跟许之寒关系密切,红袖对凌剑天百般刁难,也是有为许之寒出气的打算。
不过红袖也不是傻子,既然许连天如此推崇凌剑天,凌剑天至少还算有几分本事的。要是武斗的话,红袖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文斗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红袖微微一笑道:“要是武斗,怕是伤了和气,许爷爷会不高兴,咱俩文斗就好了。”
凌剑天道:“文斗你想如何个斗法,拿出来个章程吧。”
凌剑天此举可以说将优势全都让给了红袖,要是红袖异想天开,打算来比针线,那凌剑天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认输了。
好在红袖没有这种想法,眼珠往桌上的茶具瞄了一眼道:“咱们就比煮茶,至于裁判嘛,就是在座的几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