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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剑天点头同意道:“那如何判定输赢呢?”
“自然是谁煮的茶香,便是谁胜,不过我话说在前面。”红袖一脸得意,用手指了指陈通跟刘根道:“他俩是你的手下,要是故意包庇你,我可是不依”
凌剑天笑道:“自然不会。姑娘放心。”
刘根接口道:“别把所有人都看成跟你一样。”
陈通道:“我自然会公正评判的。”
红袖道:“那就好,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凌剑天道:“姑娘先请。”
红袖落座,深吸了两口气,凝神屏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呆坐在茶桌前迟迟没有动作。
“老大,她这是在干嘛,不是说煮茶吗?”刘根好奇地问道。
凌剑天双目微闭,“仔细看,此番煮茶之斗对你好处多多。你修为得来容易,虽然有我在一旁护持,难免也有根基不稳之患,虽说现在还为出现,但也需防范于未然。”
刘根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随即认真观察起红袖的动作来。
只见红袖慢慢睁开双眼,眼中只有眼前的茶具,再无其他东西。刘根瞪大了双眼,看着红袖从一旁的水瓮中取出清水,倒入一个盅形容器之中。
清水撞击水瓮发出悦耳的声音,溅出一连串的水花,却未低落在茶桌之上。
如此简单的动作,刘根竟然看出神了,只感觉灵台涌现一股清气,沿着四肢百骸流转全身,一瞬间感觉灵魂也被净化了一样。
紧接着红袖给茶炉点上小火,将茶壶放在火上轻轻炙烤,这才取出茶叶,用小火将水分蒸干,这才加入清水慢慢煮沸。
红袖一连串动作不紧不慢,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刘根心中有感,慢慢地闭上双眼,鼻尖嗅着清香的茶味,仿佛游荡在天地间。
陈通早已看呆了,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他从未想过,煮茶居然让人如此神往。许连天抚须微笑,显然十分满意,就连凌剑天也赞扬似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红袖将煮好的茶水分成四碗,不多也不少。顿时整间别院香气四溢,仿佛置身于春日的百花丛中。
红袖一脸骄傲地说道:“请君品尝。”
凌剑天最先端起茶碗,细细呷了一口,闭目不语,陈通二人紧随其后,将茶水一饮而尽,异口同声道:“好茶!”
许连天面带微笑道:“前辈以为如何?”
红袖更是一脸挑衅地看着凌剑天,仿佛一个等待家长夸奖的小孩。
凌剑天睁开双眼,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老爷子培养她花费了不少功夫,红袖小姐未来不可限量。”
许连天笑容更甚,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前辈谬赞了。”
红袖却是不干了,叉着腰说道:“让你评价茶,你说我干嘛。你认不认输。”
凌剑天指着茶水道:“汤色浓厚却不浑浊,火候恰到好处,多一秒则茶叶干枯会有苦涩之味,慢一秒则香气未散,便失去其魂。这是一杯好茶。”
红袖一脸傲娇道:“算你识货。”
许连天却听出凌剑天话中之话,皱眉问道:“还有何不妥吗?”
凌剑天道:“红袖姑娘已经做到极致,不过确实还差了一点。”
红袖不满地哼了一声,“就会说大话,你来弄给我看看。要是你真那么厉害,我……我就……”
红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惩罚,最后眼前一亮道:“我就拜你为师,天天伺候你,怎么样?”
凌剑天拍着大腿笑道:“师徒就算了,指点你一二倒是可以。那我就献丑了。”
说罢,凌剑天伸手去拿茶壶,动作十分粗鲁,不似红袖那般优雅。凌剑天的动作一看便是门外汉,红袖站在一旁,担心凌剑天把茶具给弄坏了,好几次想要叫停凌剑天。
不过此时,许连天与刘根两人瞪大了双眼,生怕错过凌剑天的一个细节。
凌剑天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把茶给泡好了。比红柚快的多,淡然的道:“来,品尝品尝。”
“我才不会让这样劣质的茶水进我嘴里,你不但侮辱了我,更玷污了这套茶具!”红袖对凌剑天怒目而视。
此时陈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忽然间愣了一下,涨红了脸对红袖说道:“红袖姑娘,是你输了!”
刘根附和道:“确实是红袖姑娘输了。”
红袖一张脸涨得通红,显然气到了极点,指着三人的鼻子骂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三个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昧着良心说话。”
许连天叹了一口气道:“袖儿,确实是你输了!”
别人帮着凌剑天说话也就算了,居然连自己的亲人也帮着外人说话。红袖心里委屈,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许爷爷,连你也不帮我!”红袖带着哭腔道。
“你自己尝一下就知道了。”许连天道。
红袖看了一眼桌上让她厌恶的茶水,咬着牙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这茶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说完,红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忽然间动作僵住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红袖想了很久都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一片迷雾之中,忽然间照射进一道阳光,驱散了所有雾霾。
红袖颓然地放下茶碗,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攥紧双拳道:“你赢了。”
凌剑天安慰道:“红袖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境,已是难得,不需要自卑自怜。”
红袖道:“输了就是输了,谁要你在一旁假惺惺的。你心里一定十分得意吧。”
凌剑天无言以对,茶道也是道,跟他们修炼打坐参禅一样,只是方式不同。而修真者吸纳灵气强健身体延长寿命,不过是为了更多的机会悟道罢了。
许连天培养红袖,并没有一味地让她修炼灵力,强健身体,因为这些都是外来之物,就算资质再差,以许家的财力,再高的修为也是可以堆积出来的,但心灵上的领悟,却无法从外获得,只能依靠自身不断感悟得来。
所以许连天的方法是正确的,但却又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太过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