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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涯看着张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指微动,弑帝剑轻轻颤动了一下,突然,一根血红色的长鞭,刺透了道无涯的手腕。
“你还是好好呆着吧!”李猪说着,用鞭子刺穿了道无涯的四肢。
而这个时候,道灵红面对着张猴的进攻,手捏剑诀,尽量跟张猴周旋。
道灵红进退有据,看来在剑法上,道无涯着实对她下了一番功夫。只见道灵红进三退一,周身剑气环绕,守得密不透风。
张猴见久攻不下,心中有些恼怒,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姑娘给缠住,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混。
突然间,张猴攻势一边,转爪为掌,侧身打出一记掌风。道灵红见状,立剑横档,将掌劲化去,同时身形往后退了一步。
没等道灵红喘一口气,张猴糅身上前,欺进了道灵红怀里,从下一掌打向道灵红下巴。
道灵红在速度上已经慢了张猴半拍,这一掌她来不及挥剑,只得仰头躲避,但是张猴一掌未完,在空中一个停顿,竖劈下来,正中道灵红胸口。
一掌击中,道灵红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朝后倒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
“结束了!”张猴大吼一声,身形微微一顿,如利箭般飞出去。
道灵红从树上跌落,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做不出任何动作。
千钧一发之际,道无涯突然吼道:“浪涛倒卷!”
道灵红心中一动,没有任何思考,身子突然向后倒去,就是这样一个时机,张猴一掌击空了,从道灵红身上飞过去。
张猴没想到,道灵红居然能躲过,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寒意。
一道剑光,从张猴身后飞来,张猴身在半空,根本无法躲避,只得硬吃道灵红这一剑。
剑气挥杀,刺中张猴的后心,血花四溅,张猴从空中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张猴靠在大树上,惊出一身冷汗,还好道灵红修为较低,不让刚刚那一剑,就足以将他劈成两截了。
“让他闭嘴!”张猴对着李猪喊道。
李猪笑了笑道:“乐意效劳!”血色长鞭朝道无涯嘴巴刺去。
道无涯冷冷地看着刺来的长鞭,冷静地说道:“飞剑万里!”
李猪心中一紧,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
一道青红剑光,从远处飞来,道灵红如飞仙,眨眼间出现在李猪眼前,剑尖离他的喉咙,已不过半寸。
“这剑好快,这剑好利!”这是李猪心中最后一个念头。
鲜血染青峰,长剑飞万里。
道灵红站在李猪身后,头顶上飞的的人头,剑尖染得是敌人的血。
李猪尸体轰然倒地,张猴站在远处,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那瘦下的背影,心中涌现出一阵寒意,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道灵红长剑一转,慢慢地回过身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张猴。
张猴浑身一颤,不带任何犹豫,跳上大树,几个起落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猴消失的瞬间,道灵红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倒在地上。
只是两招,已经耗光了道灵红所有的力气,还不算刚刚张猴给她那一掌。
现在道灵红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如果此时张猴回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两人击杀。
道无涯挣扎了几下,但身中剧毒,浑身灵力被蚕食,再加上手脚筋被挑断,根本无法动弹。
“红儿,你听我说!”道无涯强撑着说道:“现在就走,去找凌剑天,他会帮你!”
道灵红休息了一下,勉强能动了,爬到道无涯身边,抓着他的手道:“我要带你出去,我会带你出去的。”
“傻孩子,你快走啊!他会回来的,你快走!”道无涯大吼道,心中又感动又着急。
感动是因为到这个时候,道灵红也没有抛弃他,着急的是,再这样耽误下去,就算张猴没有回来,其他的杀手也很快就会赶回来,那时候道灵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道灵红好像没听见道无涯的话一般,用长剑撑着身子,把道无涯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嘛?”道灵红一面说着,一面努力想要把道无涯扶起来。
道无涯看着道灵红努力的动作,一次次想要扶起他,一次次又摔倒在地,道灵红却还是不肯放弃。
“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我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在马路边,旁人似乎看我一眼,都感觉恶心。”道灵红咬着牙,硬是拖动了道无涯的身子,手脚不停地颤抖着,“那时我在想,如果我能早一点死,爸爸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妈妈是不是也不会死。如果我没有被生出来,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遭受那么多苦难!”
道灵红一面说着,一面搬动着道无涯的身子,竟然真的将将道无涯给扶了起来。
寂静的树林中,白云悠悠,簌簌的树叶声,好像最低劣的音乐,配合着道灵红的声音,折磨着道无涯的耳朵,也折磨着他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固执。放下他,放下他就能活了,为什么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这个时候要这么固执。
道灵红还在继续说道:“我还记得,我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告诉我,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活着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我们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如果找不到生命的意义,那就为活着而活着。”
道无涯看着道灵红的侧脸,他从未想过,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居然被人当成了真理,一直记在心里。
道灵红艰难地扶着道无涯,一寸一寸地挪动着脚步,每走一步,都像是踩过刀山火海般艰难。
终于,道灵红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够了!”道无涯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大喊道:“你给我滚啊!我不要你救,你给老子滚!”
道灵红无视了道无涯的话,不言不语,继续搬动着道无涯的身子。
忽然间,从两人身后袭来一道冷风,猛地撞在道灵红身上。
道灵红闷哼一声,吐着血朝地上倒去,道无涯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道灵红倒下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