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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怔住。
靳鹤蹙眉,蓦地收回右拳,展平掌心。他眸中歉意一闪而过,注意力便集中在她身上。
家居服?
刚沐浴完?
湿漉漉的头发?
靳鹤觉得胸腔有一股说不出的又酸又涩还愤懑的情绪……
他一言不发攫住她的脸,双眸漆黑,胸脯起伏,周身都氤氲着低沉到炼狱的黑色气压。
秦鹊:“……”
她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呢,他演哪一出?
秦鹊垂眸别眼,正欲开口,却被靳鹤伸手微微格开她身体,而他就这么直直进来了?
他速度快,身体绷得*的。
“他人呢?”
莫名其妙旋身,秦鹊关上大门,都没来得及疑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就看boss特别自来熟的走到浴室,开门,朝内探了一圈。接着同样迅疾的拉开她卧室房门,继续扫视,紧接着厨房露台,不遗余地……
瞪着双眼,秦鹊有些恼了。
大清早他疯了?
“你做什么?”忍无可忍的冲上去,秦鹊想和他讲讲道理,有这样的么?搜查?
靳鹤疑惑的定定看了她一眼,重新走进她卧室。
太无法无天了!
秦鹊开了眼界,她原地震惊了一秒,小跑着追上去,恰好看到boss竟撩起她大床上自然垂落的浅绿色床单。
“我床是实心的好么?”秦鹊一把甩开他右手,因为生气,脸颊爬上了几丝粉红,胸脯亦大力起伏着,湿漉漉的发丝凝成小股紧贴在下颔上,可爱且性感。
靳鹤愣了片刻。
蹙眉问,“他呢?”
“什么你我他?”秦鹊猛地坐在床侧,生气的将垂到眼前的发丝撩到脑后。
跟着坐在她身旁,靳鹤仍然有些不解,他在车内眼也未眨,当真没看到有人下楼,况且那男人车都还停在原地,分毫未动。
所以——
人呢?
秦鹊气归气,却真的诧异,她抿唇侧头,想追问原因,孰知——
却见boss目光竟停落在前方衣柜上。
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这还是想开她衣柜的节奏么?
没好气的用力攥住他胳膊,秦鹊猛地站起来,正对他怒道,“你知道你现在像在干什么嘛?捉奸你知不知道?”
捉奸?
靳鹤尴尬的避开与她对视,闷声垂头道,“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一起上楼,他没下去。”
气氛瞬间就寂静了。
秦鹊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她抱头胡乱揉着头发,咬牙压抑了半天情绪,恶狠狠道,“他当然不下去,他住我楼上。”
那么?
秦鹊心口堵得啊,这是真来捉奸的节奏?
不对,他凭什么捉奸?
呸。
哪儿来的奸?
秦鹊崩溃一脸,她完全被玩儿的快丧失理智了。
靳鹤:“……”
他自知理亏,神情微微透着惊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转而想到自己行径,果真内心刹那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羞耻。
秦鹊不悦的瞥到他神情,心想,她都没叫屈呢,他摆出一张更加委屈的脸色闹怎样?
两人僵持片刻。
“抱歉。”靳鹤抬眸看她,整个人已恢复到平常冷静自持的状态。
秦鹊顿了几秒,微微退开两步,拉开彼此有些靠近的距离。
“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秦鹊无语,她还没义正言辞说一番大道理,譬如男女授受不清,譬如要跟快订婚的男性保持安全距离,譬如……
就听boss语气自然道,“你不是喜欢我的么?”
霎时僵住。
“谁、谁说我喜欢你的?”秦鹊哆嗦的有些口齿不清,她强撑着微微抬起下颚,好在他坐着她站着,气势上占据了绝对优势,这让她突然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
靳鹤很诚实,“唐剑凛。”
“哈,哈,哈!”
秦鹊干巴巴的大笑三声,非常鄙夷的语气,“唐剑凛这个人说的话你也信?他十句话里九句话不能当真好不好?再、再说了,我……”
话未说完,便觑见他从床畔站了起来,挺拔的身躯朝她逼近。
“干什么?”秦鹊有些慌张的往后退,直至后背抵到冰冷墙壁,她才不得不停下来。
“看你眼睛。”
靳鹤欺近她身前,略躬身,低头近距离望进她有些逃避的双眸。
可是她一直躲啊躲,就是不肯与他对视。
心虚了。
证明所言非实,有说谎的嫌疑。
靳鹤不由弯唇一笑,倾身将头轻轻靠在她左胸处。
“你……”秦鹊大惊。
“心跳频率不正常,比平常快了三倍。”靳鹤认真的第二次睨着她双眸问,“真的不喜欢我么?”
“不。”秦鹊别头,轻声否认道。
但却感觉,胸腔内好像心跳越来越快了……
是不是哪里不对?
秦鹊咬住下唇,他为什么要问她这样的问题?为什么突然变得……哪里不太一样?
“嘶。”
脸颊突的传来微痛,秦鹊回神,不忿的瞪着近在迟尺的俊颜,“你掐我做什么?”
靳鹤松手,指腹点了点她那处滑腻的肌肤,“试试你的脸皮有多厚。”
秦鹊:“……”
“真的不喜欢我?”靳鹤眸中复杂,几分疑惑几分迷惘还有几分埋怨,为什么她就不能说句中听的话呢?不开心……
他缓缓逼近她柔软的双唇,彼此呼吸交融缠绵,温度逐渐上升。
彼此双眼都睁开着。
秦鹊艰难的吞咽下口水,她攥紧掌心,望入他漆黑的眼眸……
“我……”
突的,床上手机响了两声。
秦鹊猛然惊醒,她大力推开他胸膛,奔到床畔,捡起手机。
心脏噗通噗通一直在狂跳。
差点就被蛊惑,别忘了,这个人可是为了利益即将迎娶其他女人的男人。
闭了闭眼,她点开新来简讯。
厉师哥:“睡下了么?”
秦鹊心乱如麻,心不在焉的回,“没,怎么了?”她朝后略微倾斜目光,觑见boss仍站在原地,可她却不敢光明正大去看他的面部神情。
孰知短信刚回。
屋外猝然响起一阵门铃声。
秦鹊倏地转身,与靳鹤短短对视一眼,她僵硬的别开目光,走到客厅。
从猫眼看了下。
厉师哥?
秦鹊仔细看了眼,他手里好像拎着满满两袋东西,这……糟糕!
敲了敲脑袋,秦鹊后悔不迭,她干嘛要一时手贱回简讯啊!就当已经睡下了不好么?
但事已至此。
哪还有转圜余地?
秦鹊心如死灰的打开门,没关系,找理由敷衍厉师哥几句?不让他进来就好了。
“厉师哥,怎么了?”打好主意,她摆出笑脸,把门开了一半,身体巴在门边。
“呃……”厉柏卿瞅着她这防备样子,怔了下,好笑的扬了扬手里东西,“昨晚一夜没见你吃什么主食,想说你要没睡着,咱两一起用完早餐后再补眠。”
“哦。”秦鹊点头,心里飞快盘算着,找什么理由找什么理由?
要不说去他家?
不大好。
她可不敢再把boss一个人留她屋里,方才那架势太可怕了。
要不……
还没想出万全之策,蓦地抬头,就发现厉师哥脸色微变,眉心拧着,正越过她肩望向客厅内某处。
秦鹊心内顿时升起一股特别不好的预感。
“厉柏卿?”
果然——
下一瞬不好的预感就应验了。
听着boss熟悉的疑问腔调,秦鹊完全顾不得他语气里哪门子的不悦,因为她更加不悦。
搞什么?
好好呆在卧室不好么?
非要跑出客厅来招摇一番嘛?
“靳总?”厉柏卿面色旋即便恢复正常,顿了三秒,他眸色复杂的看了眼秦鹊,一时内心百感交集。
秦鹊:“……”心好累。
她头晕目眩的找理由,冲厉师哥讪笑道,“那个,老板来我这取一份特别特别重要的资料。”
呵!
靳鹤目光淡淡扫过她背影,心中愈加揪成一团,很好,原来方才那个男人就是厉柏卿?他和周祥相中的下任设计总监?
是秦鹊师哥?
住在她楼上?
昨晚两人一直在一起?
现在更拎着丰富早餐来献殷勤?
她还一本正经的撒谎就为了向他解释?
很好,一切都好极了……
靳鹤心内越是生气表面却越发淡定,他阴沉着眼,配合的皮笑肉不笑道,“我来找她拿一份特别特别重要的资料。”
这话一落,厉柏卿脸色便有些撑不住,可也只能回以一笑。
二人合着说谎,他还能戳破不成?
周六大清早,究竟得多重要的资料才劳费堂堂千茗老总亲自上门来取?
既然厉柏卿想得到,靳鹤又何曾不知?
他看着自以为瞒天过海松了口气的女人,眸中不由略过一丝笑意,真是天真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