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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画,挂在高高的空中。月光如同瀑布一般倾斜而下。
汤小敏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月亮坦白,“米丽,对不起,他问我那个人是不是我的时候,我说是我。”
米丽问:“什么意思?”
“蓝时光他问我,日记本是不是我写的,我回答说,是我。”
米丽凌厉的眼神扫射过来,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亲了我。”
“你们在一起了吗?”
汤小敏摇摇头:“没有。”
米丽紧握着拳头,满腔怒火哽咽在喉咙里,“汤小敏,我这么相信你,那么相信你,你就是这么背叛我的。什么叫你写的,是你写的吗,你是摸着你的良心说的吗?”
“米丽,不是。”汤小敏扯住米丽的衣角,试图解释,“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汤小敏说不出原因,因为自己叫自己这么做的吗。
米丽期待汤小敏说出一个起码能令自己舒服一点的原因,可是汤小敏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久之后的某天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米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教室的后门的走廊处,安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候。微风吹动他额头几根短的发丝,他迷人的侧脸如同被风吹起的乱发,令她迷惘。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蓝时光也向她看过来,露出让她心生酥麻的微笑,然后越过她,这个擦肩点醒她,蓝时光根本不是来找她的。
“你来……干嘛?”汤小敏细细的声音传来。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去找我了?”蓝时光问。
汤小敏没有回答。
米丽转头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早就预料到了。同班的同学都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汤小敏和蓝时光。
汤小敏的脸蛋在暗弱的灯光中都能看到那通红剔透,她低头浅语,她幸福外露。身旁的蓝时光高大帅气,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米丽有些呼吸不过来,或许,那样的时刻不应该属于汤小敏,而属于她米丽。是汤小敏这个坏蛋偷窃了她的成果。
米丽越发讨厌汤小敏了,她很久没有主动跟汤小敏说话了,在她违心的对汤小敏的“对不起”说一句“没关系”之后。
可恶的是,米丽也渐渐发现,汤小敏也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了。她和杨羽祈越走越近,她和蓝时光的一起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
米丽只有不停的低头学习才能忘记朋友带来的背叛,以及没有迷恋的人的空洞。
米丽告诉自己说,汤小敏和蓝时光是不会长久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一定会分崩离析。那个时候,要看看汤小敏哭得多惨烈,看看偷了别人青春后果的她应遭受的惩罚。如果有机会,米丽还想稍作报复,惩罚一下汤小敏。
那天夜晚,因放了月假,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在学习,米丽复习到了十点钟才从教室慢慢走向宿舍。
或许是心系那个人太深,从内心深处米丽就从来没有遗忘过。米丽走过女生宿舍楼,准备到男生宿舍楼的那个安静悠黑的凉亭里,看到蓝时光以一种颓废的姿态靠坐在凉亭上。
蓝时光的身材高瘦,但是平时的身姿都是挺拔的,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光芒。现在,米丽看到的他很容易就看出和平时的不一样。
米丽鼓起勇气独步上前,即便走到了他的身后,他没有任何的感知。米丽不知道是自己走的步伐足够轻盈,还是蓝时光太陷入自己的世界。
“学长。”米丽轻轻的喊到,这个称呼曾经轻巧的呼喊过。只是后来,大多都在梦里。
“嗯。”蓝时光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没有抬头,没有瞧米丽一眼。
米丽走近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暗弱里光下他的脸蛋,听着他的气息。想问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又发现自己似乎不拥有这样的资格。
“学长,准备高考了,你要加油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会金榜题名归来的。”
蓝时光轻笑,笑声似也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金榜题名就没希望的,对了,”蓝时光问:“你有些熟悉?”
“那当然。”米丽回答:“我是你女朋友的同班同学,曾经,曾经,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总之米丽停了下来。
“曾经什么?”
米丽坐着的身子有些急促不安,喘息急了起来,却压低自己的声音使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平静:“学长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我每天写的日记本都是有关于你的,你微笑的样子,走过你的身边时我喜悦得难以言表的心情,包括有时候你的失落,只要有关于你的,哪怕你只是皱一下眉头,在我的日记本里我都会写成一件大事。”
蓝时光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有一个女孩,她也为我那样做。”
米丽深呼吸,吞了一口口水,“学长,汤小敏跟你表白的日记本就是我写的。”
蓝时光似乎早就料到,应该也会有这样的可能的,他自我嘲笑一般反问:“是吗?”
“学长,如果我当年有足够的勇气,站在你面前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汤小敏。”米丽挪近蓝时光,她想再靠近再靠近蓝时光一点,他们的脸靠得很近,米丽喊到:“学长。”
蓝时光抬起头,他们眼神在昏黄的暗夜中眼神交汇。
米丽继续说:“我拜托汤小敏把日记本传递给你,我希望你听到我的心声,我希望得到你的回应。”
“可是,我还是谢谢你没有那样的勇气,谢谢你把她送到我的身边,虽然短暂。”蓝时光面无表情的回答。
米丽心抽搐了一下,一字一字的幻化一把利剑:“她喜欢的人是何简舟,这谁都知道。”
谁又不知道呢,蓝时光只是习惯不去想这个事情而已,闭上眼睛:“谢谢你的提醒,学妹。”
蓝时光离去了,就连呼吸都不愿停留半秒在米丽的身上。
短暂的岁月里,米丽编织一个故事欺骗自己,她以为蓝时光只是被蒙蔽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看透汤小敏拙劣的本质,他一定会像曾经扑向汤小敏一样扑向自己,终将抛弃那个骗人精汤小敏。
现在,就连自欺欺人都那么的苍白。
从别人的嘴里听说汤小敏和蓝时光结束了恋情。米丽骄傲的睥睨,这样的结果,或许是她一手促成的,甚好欣慰,满意。
汤小敏会整天痛哭流涕吧!
并不是,米丽看到的汤小敏抱了美术班,低头奋进。而且成绩也渐渐比自己优秀。汤小敏用另外一种形势发疯,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简直把教室当家了,把画室当第二个家,把田径场当第三个家。
真是个狠心的家伙。
到高三毕业的那天,米丽这才瞧见,汤小敏瘦了,骨瘦如柴!
直到高中毕业后她们也没再说一句话。
很久以后的后来,米丽认识了一个男人,只因米丽在蓝时光的空间里看到蓝时光回复他:“兄弟。”
米丽加了那个男人的号,跟那个男人聊天,后来还嫁给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身高不是很高,相貌也不足够英俊,有着黑黑的皮肤,名叫韦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