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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女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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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明日就要去拜见沈老太太,采珠午后便开始找衣裳配饰了,衣箱都被翻上了七八遍,一会儿拿出一件绣牡丹花襦裙,又觉得那紫红色艳丽嘴里念叨着“轻浮”,便又丢在一旁,一会儿又翻出一套浅青满地菊花样纹短褥,在纪蓁身上比了又比。

    “老气了些”采珠又转过身继续去翻衣箱。

    纪蓁看着采珠换来换去便指着被她放在一旁没动过的衣裳,“那件嫩黄色的我觉得挺好呀!”

    采珠头也不回继续翻着,嘴里却道:“李妈妈派了小丫头来,几位姑娘明日的穿着都说了,还特地嘱咐最好不要和几位姑娘穿一样呢!三姑娘明日便要穿嫩黄色的呢”

    纪蓁恍然大悟点头,撞衫是不美。

    最后选定了一套藕色短褥裙。

    次日,纪蓁跟在纪氏身后到了老太太的正德堂,经了通传才进去。

    堂上已是坐着一群人了,正中坐着的老太太微微转头看过来,纪蓁见丫头拿出垫子放在堂前,便提裙走了上前给老太太磕头请安。

    “给老夫人请安了”

    “母亲,这便是我娘家侄女蓁丫头”

    沈老太太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丫头将人扶起来,“我知道了,你娘家的事你自己做主便是”

    纪氏抿了抿嘴角,纪蓁来的当日她便提了一句,只道是来小住,但老太太肯定是知道几分缘由才会如此说,娘家如此她脸上也不好看,当下也只得点头:“是,母亲”

    带着纪蓁又向坐在左右的两位夫人介绍,纪蓁便一一上前请安,大夫人林氏脸色端肃,看不出什么心思。

    倒是三夫人一脸笑盈盈,说道:“二嫂真是有福气,娘家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长得好”

    这却说的是前年与柳氏一同来的纪二姑娘,纪氏笑笑,“要说长得好,她哪里比得上鸾姑娘”

    那边正低头说话的姑娘听着便笑了,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上前拉起纪蓁的手,对她眨了眨眼,“我瞧着我两一般好“

    那俏皮的模样倒是逗笑了在场的人,连老太太也笑倒了,“真是不害臊,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何鸾儿拉着纪蓁不放,“我今后啊自己夸自己兴许你们就没意思说了”

    “你们听见了,以后都别夸这丫头了,看看都夸成什么样了”老太太笑得宠溺,转而对纪蓁便也有了笑脸,“是叫蓁丫头吧!跟着你鸾姐姐到后头玩去吧”

    堂上还坐着两位姑娘,见此都跟着何鸾一起往后头院子走。

    “我和阿蕙都住在老太太这里,今后蓁妹妹要常过来寻我们玩才是”

    何鸾才说完,跟在身后的沈蕙轻哼,“表姐呀!她又不是你,人家说了只是小住,说不准改明人就走了呢!”

    纪蓁愣了愣,这话不好接,改明的她是走还是不走呢?!

    何鸾儿见沈蕙这么说也是尴尬,却对纪蓁笑了起来:“叫我说,蓁妹妹常住在这里才好,以后我们几个姐妹在一起才热闹”

    这话说的倒像是能作沈家的主似的,纪蓁想起李妈妈的话,这位说不准以后就是二少奶奶,只是这是有了婚约还是什么意思?有了婚约的女方住在男方家里这是试婚吗?

    古代也这么潮流?

    身边的沈贞笑嘻嘻说道:“三姐姐是在吃醋呢!来了个好看的蓁姐姐,把鸾姐姐抢走了”

    沈蕙一听别扭起来,便要去抓说完就逃走的沈贞,“好你个小四,叫你乱说”

    何鸾儿笑着叹气,转而问纪蓁的名字是哪个字,“你们两个都是蓁/贞妹妹,这以后可要怎么叫你们呢!别一喊两个都答应才好玩”说着自己捂嘴笑起来。

    这一笑起来,纪蓁都看呆了,何鸾儿长相明艳皮肤白净,不笑的时候是个冷美人,这一笑起来春华灿烂,和前世娱乐圈里自称豪门的那位女神有些神似,要是再高些就完美了。

    那边的沈贞听了不服气的堵嘴叫唤,“你们什么时候叫我贞妹妹了,不是叫小四就是直呼阿贞”说着沈贞跑了过来挽着纪蓁的手,笑意盈盈说道,“以后我叫你蓁姐姐,你叫我阿贞便是”

    纪蓁笑着点头。

    说着便到了何鸾的屋子,四人走进偏厅,丫头上了茶点便退下。

    沈蕙跑隔壁屋子将一张琴抱了过来,“表姐,我昨日弹的曲子总有几处弹不好,你帮我听听看”

    沈蕙净了手,便端坐在席上,膝上隔着木琴,一曲琴音便徐徐奏响。

    舞乐是一家,纪蓁虽然只跳舞,但对于曲子好不好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沈蕙弹的曲子转圜不如意是因为她根本就掌握不了其中的技巧,每到那几个音节总是有些忙乱失了节奏。

    但要叫纪蓁来她也不行,她的技能点全点在跳舞上了。

    何鸾净手后才上前拨了拨琴弦,那几个沈蕙弹不好的音节在何鸾手中倒听话极了,“这般多练练便好了”

    沈蕙点点头,有些丧气。

    何鸾笑着摇头,让丫头将自己的琴抬来,席地坐着,那双纤细手指抚在琴弦上,刚才的曲子轻缓响起。

    纪蓁轻轻靠在椅上,感觉舒服得有些想睡觉,可这也太没礼貌了些,这和去听音乐会观众却在台下听睡着啦一样,那是对台上演奏者的不尊敬!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手心,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那眼皮子就是忍不住想塌下去。

    不对劲儿啊!她昨晚睡得极好,也才起来不到两小时呢!

    “啪啪啪”一阵掌声随着一声“好”将纪蓁惊醒过来,转头看去却是一位姑娘站在门外鼓着掌。

    “几日不见,阿鸾的琴艺又精进了”

    “二姐姐”沈蕙沈贞连忙站了起来朝着门外的姑娘行礼。

    纪蓁也跟着福了福,好奇的看着。

    何鸾惊喜将琴放下,站起来去将沈妤拉了进来,一脸期待的问道:“你听着如何?”

    沈妤对纪蓁点了头,才转头回答何鸾,“真该叫几位哥哥每日来听一听阿鸾抚琴,这样火气也能小一些”

    何鸾听了脸红了红,眼里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那我二哥以后可有福了”沈蕙也挨着何鸾挤在一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