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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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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走吧!”

    陆询心满意足地道。

    “等一下!”

    小钏儿跑到孙刑徒跟前,抬起脚,用力踹了几下,直到把他的鼻子踢出血来,才恶狠狠地威胁道:“再勾三搭四,姎阉了你!”

    “不敢,不敢!”

    陆询摇摇头,抱着小钏儿,意气风发地走出了道场。

    才一出那大门,房子骤然缩小,一会儿化为一颗金星“嗖”地不见了。

    小钏儿见陆询好奇,解释道:“此屋名为‘珍珑’,乃是太上当年,感念那死耗子的师父——老耗子,襄助人族斩妖除魔有功,专门炼制了,奖励他的极品后天灵宝。”

    陆询着实稀罕这道场,不由责怪道:“你既然知道是宝贝,为什么不留下它?”

    小钏儿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挤出两滴眼泪,“那死耗子跟我不是一条心!他只教了我如何进出,却没教我如何收取。”

    陆询最见不得小孩子哭,正不知如何安慰。

    关术眼瞅着西方天空,从一座坟头后转了出来,自言自语道:“咦,那房子呢?这地方实在古怪,小钏儿不见了,那房子现在也不见了,别是闹鬼吧。”

    “老鲁,嘟囔什么呢?”

    “啊,你们没死?你们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被鬼抓去了呢。”

    “哈哈哈哈,说什么呢!这天都大亮了,哪来的鬼!走,咱们先去吃东西。”

    三人找家小店,胡乱祭了五脏庙,正要回西市。

    王仲翁带了八名求盗,押着披头散发的玉玲珑走了过来。

    陆询走上前,“市令大人,这是为何?”

    王仲翁看看陆询,再看看戴着钳钛,也就是手铐、脚镣的玉玲珑,“你,他,怎么会有两个陆询?”

    陆询听他不称公子,直呼本名,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王仲翁一挥手,“来人,给本令将这个陆询也一并拿下。”

    陆询心里一紧,莫非冯三惨死的事儿,冯殷仍然不肯罢休?

    他眼珠儿急转: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强抗。

    早知道就不浪费那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定海神珠的机会了。

    不过,有《洗冤录》在,量也吃不了亏。

    俗话说,干粪抹不到人身上,我还就不信了,大汉朝真是霍明他一手遮天?

    陆询很快被锁了起来,钳钛一加在身上,立时自动收紧,内嵌的突刺扎入肉里,一股股莫明的能量窜入身体,全身瞬间酸麻起来,几乎失去知觉。

    识海内,《洗冤录》轻晃:星主陆询受五斗米教之正一囚禁符禁锢,可用香火值一两二钱解之。

    陆询默念同意,酥麻立即消失,连自动锁紧的钳钛,也松活不少。

    五斗米教,最初是个酿醋的民间作坊,因惯常用五斗米制成一石醋而得名。

    是时,战乱频仍,瘟疫肆虐。

    每到春夏之交,时役流扩,多少村庄一夜之间人死畜亡,变为鬼地。

    有传言道:此乃鬼车鸟夜间觅魂时,散播下的疫种。要想阻止它靠近,唯有五斗米醋可驱之。

    于是,每到夜里,家家户户焚香烧醋,熏驱鬼车,祈求避疫。

    可别说,自从熏醋后,还真有些效果。

    按地球上的科学道理来说,只要浓度够了,醋也可以杀菌的。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醋的需求旺盛,五斗米醋作坊越开越多,规模越来越大。

    渐渐地,信众越来越多,久而久之,就发展成了口耳相传的半公开秘密组织——五斗米教。

    大汉朝廷连年西北用兵,五斗米教信徒多有襄助,时间一长,就成了半官方组织。

    捉拿陆、玉二人所用刑具,最初时是用来在战场上锁拿战俘的,后来,各郡府多有采用。

    陆询以香火功德之力破了正一囚禁符的禁锢,轻轻转动手腕,深吸一口气,下丹田中的《九转乾坤经》开始运转,继续吸收空气中的小金虫子,这让他安心不少。

    “市令大人,不知所为何事?”

    “何事?”王仲翁眉毛一挑,“等到了太常寺,你自然就知道了。”

    太常寺?不是因为冯三的事?

    这话反倒把陆询说愣了,太常寺主掌朝廷的宗庙祭祀、礼仪器乐等,我一个缝尸匠,又没有亵渎尸体,能有什么事儿犯到他们手里?

    陆询低头看向身边被拖行的玉玲珑,只见她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双目紧闭,腮膀子咬得鼓鼓的,显然正全力对抗正一囚禁符的禁锢之力。

    他装作腿上无力,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撞到她的身上。

    借用体内的功德之力,瞬间破了她身上的正一囚禁符,玉玲珑的脸色渐渐好看起来。

    “你怎么不反抗?”

    陆询以眼神问向玉玲珑。

    玉玲珑白了他一眼,轻蔑地勾了下嘴角。

    她虽然没说话,陆询却轻易地听到了她的心声。

    他立时有些火冒三丈,好你个臭丫头!

    我就说,以你的修为,王仲翁那些土鸡瓦狗般的求盗,怎么可能抓得到你!

    你之所以老老实实地被抓,竟然是存了害我的心思。

    原来,陆询带着关术去了女人不能去的地方,她心中吃味儿:我让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总得想个法子教训你一顿才是。

    正巧,王仲翁来拿人,她顺水推舟,稍作反抗就被逮了起来。

    她打定了主意,只要一被押入大牢,等夜深无人时,立即杀了狱卒逃走,这锅自然还是陆询来背。

    反正,她现在穿着陆询的衣服,变幻成了他的模样,到时杀人越狱的自然是他,被发海捕文书全境捉拿的还是他!

    哪想到,这还没进大牢,反倒先跟正主儿遇上了,于是,她只好装傻,推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陆询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耗费功德之力,帮她解那禁锢之苦,让她心底稍稍有些异样。

    还没到太常寺,就遇到太宰苏晶带人押了萧望之,匆匆赶往京城西北门。

    王仲翁上前见礼完毕,言道抓了两个陆询。

    苏晶虽觉诧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挥手示意全部带上。

    这苏晶,乃是匈奴牧羊十九年,终于逃回来的苏武的小儿子,嫡子随父,为人极有气节。

    通过二人的闲言碎语,陆询大体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萧望之为替萧云招魂,在陆询的安排下,驾驭着太学配发给他的牛车,去了莲勺县。

    哪想到,在盐池边被那血翅黑蚊将老牛吞噬一净。

    在大汉朝,耕牛、战马几乎被视同为战略物资,每一头都由太仆令属专门造册登记的。

    太学少了一头官牛,这还了得!

    太学本就与大将军霍明不对付,以霍明之跋扈,被他吹尘土找到裂纹,鸡蛋里挑出骨头,弄不好就会出个“耕牛之乱”。